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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甜来的又比较仓促，以往参加这种封闭性集训，江越和唐蕾总会安排家庭医生陪同。
现在医生来要前前后后办理好多手续，最终还需要经过学校审批。
江甜脾气不大，气性却很长，沈砚南也不放心她晚上一个人住。
“江小甜。”沈砚南温声道：“今天早上怎么哭了？”
当时江甜情绪不好，沈砚南只能顺着她。
江甜张口喝掉沈砚南喂来的最后一口粥，“早上晨跑的时候没看见你。”
沈砚南低笑，“都多大了，见不到哥哥还哭。”
“……”
“对了，我来的时候有和你打电话吗？”江甜问的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问。
沈砚南点头，“打了。”
“夜里打的？”
沈砚南怕江甜想起来受到什么刺激，“嗯。”
“别多想，我打给你的。”
“啊？”江甜抬头看他，“我怎么一点也记不得了。”
“不是什么要紧事。”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夜里那么冷，还出去打电话？”
沈砚南应声，“穿的多，不冷。”
“骗人。”江甜轻声，“朱豆豆说你穿了个半袖就出去了。”
江甜说话的时候，胃里抽疼了一下，她咬了咬下唇，没忍住闷哼一声。
沈砚南一直轻轻缓缓地给她暖着小肚子，闻声掌根上移，抚了抚江甜的胃腹，“胃里又疼了？”
“不是很疼，可以忍过去。”
沈砚南拇指在江甜唇边轻抵了一下，“别使劲咬。”
“还忍过去，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心疼？”
沈砚南手覆在江甜胃上，给她暖着胃。
江甜听见沈砚南轻声叹了口气，语调温温润润。
“以后不舒服的时候说出来，我们江小甜小朋友有人疼。”
——oo——
江甜对止痛药过敏，医生没来，沈砚南也只能一下下给她揉着。
累了一天了，早上的晨跑江甜也算是跑了半圈。沈砚南哄了一会，可算是睡下了。
可能是晚上空调开久了，夜里江甜口干的厉害，“哥哥……”
“嗯。”沈砚南把刷到一半的竞赛题放在床边柜上，上前摸了摸江甜的额头。“怎么？”
“渴……”
夜里江甜醒来喝了几次水，保温壶里空了，沈砚南轻声哄着，“江小甜，我去装点热水。”
“乖乖睡会，不要踹被子。”
沈砚南刚给江甜掖了下被角，寝室外面就传来隐约的哭声，江甜有些烦，刚要踹被子，耳朵就被人捂了起来，“乖。”
“再睡一会儿。”
怕开灯把江甜最后一点睡意赶走了，沈砚南轻手轻脚摸黑出去打了热水。
“赵馨？”沈砚南盖水壶盖子的时候，抽空问了句。
像是第一次见一样。
“怎么在这哭了？”
“没事。”赵馨小声低啜着，“我就是有点睡不着。”
“行。”沈砚南表情淡淡，“能方便再下一层楼吗？”
“江甜睡眠浅，身体不太好，而且——”
说到这沈砚南声音完全冷了下来，“和你上次撞的那一下有很大关系。”
赵馨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什么，沈砚南已经拐了出去。
她怔愣在原地，有些不明白，明明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到后来，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沈砚南回去的时候，被子已经被江甜踹在地上了，怕夜里江甜胃里受凉，沈砚南给她在胃上多盖了层薄毯。
重新掖了掖被角，试了下江甜被子里面的温度，沈砚南给水杯插上吸管，小心递到江甜嘴边。
外面的哭声没小，甚至愈演愈烈，还多了一点嘶吼的意味。
江甜喝完水，蹭了蹭沈砚南的手背，“好吵。”
沈砚南低头看了下手机，凌晨三点半。
“嗯。”沈砚南伸手盖在江甜眼睛上，“不吵了不吵了。”
“哥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江甜迷迷糊糊应声。
沈砚南没开灯，直接给江甜用英文讲了之前在国外看到的一本物理书。
江甜虽然不偏科，但确实对英语没什么感情，小时候一上英语课就犯困。
等江甜完全睡下后，沈砚南又把空调往上调了两度，要不然他走后，没人给小姑娘掖被角。
赵馨站在原地，好像还在打电话。
一边哭一边打，完全听不清说了什么，沈砚南也就没回避。
他揣兜站在门边，一直到赵馨打完电话，才走过去。
其实，在沈砚南一出来的时候，赵馨就注意到他了。
“赵馨。”沈砚南声音很轻。“我们谈谈。”
夜里很安静，赵馨竟然从沈砚南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温和的味道，就像小时候那样。
出了寝室楼，沈砚南声音寒了下来，“江甜欺负你了？”
赵馨怔了下，摇了摇头，“没。”
“本来你们女生之间有点矛盾，我不应该插手的。”沈砚南皱眉看向赵馨，“要是实在气不过，火气发我身上，江甜身子弱，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他从不干涉江甜的交友圈，但要是有什么腌?事，他不介意脏了自己的手替江甜处理一下。
“还有，都是同学，恶意别那么大。”
说完，沈砚南看了眼时间，怕江甜夜里又醒了，一步三个台阶上了楼。
圆日初升，赵馨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她放在心底藏了那么久的少年，心里却只有江甜。
好像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沈砚南还是那么礼貌，也没打断她说话，甚至没打断她打电话，说出来的话，还是那样礼貌又疏离。
可能是后半夜沈砚南的英文念的过于标准了，江甜在梦里上了一晚上英语课。
“哥哥，我真的好不喜欢上英语课。”
这已经是江甜第五次这么说了。
沈砚南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上次你还让我给你念英语周报？”
“这不一样。”
沈砚南微微挑眉，“哪里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一样。”江甜似乎有些自闭，声音闷闷地，“晚上听英语老师讲了一晚上的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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