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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走的太仓促，寝室的窗户只关了一半，有风从里面漏进来，江甜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沈砚南轻声，“我去关窗。”
月亮被星星簇拥包围着，组成了一片璀璨又遥不可及的星河。
“江小甜。”沈砚南声音又轻又缓，“你刚没抓到么？”
“啊？”
江甜从卫生间走出来，就撞进了一双盛满暖意的眸子，像是被星星浸染了一样，清亮的很。
“我明明看到了。”沈砚南温声，“他们藏在你眼睛里了。”
江甜抬头看他，视线上移的那一顺，眸子里瞬间映满了星光点点，似水流年。
她忽然就想起来，前几天她好像就是站在这个位置，沈砚南笑着让她回头看看。
那时候，少年眸光中似乎有星辰大海。
今日亦如是。
“江小甜。”沈砚南打了个响指，“你笨不笨。”
“光是物质的，又怎么会抓不住。”
“夜幕降临时，万家灯火应声亮起，点点滴滴，每一盏都是可以抓住的。”
“真的吗？”
“嗯。”
江甜忽然伸手隔空抓了一下沈砚南的眼睛。
少年靠在窗边笑了笑，“哥哥被江小甜抓住了。”
“那抓住了，还会走吗？”江甜问的有点小心翼翼。
“不会。”沈砚南揉了揉江甜的发丝，没什么力道，“抓到了就不会走了。”
“一辈子陪着江小甜。”
——**——
江甜被松针扎到的那部分逐渐开始肿胀发紫。
沈砚南拿着棉签一点点蘸着酒精给江甜消毒。
“疼……”
沈砚南手上动作又轻了点，“身上难受吗？”
“不是，胃有点疼……”
沈砚南隔着衣服摸了一下江甜的胃腹，冰冷一片。
“可能痉挛了。”沈砚南把江甜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给江甜揉着。
“哥哥，重一点……好疼……”
沈砚南手下轻轻柔柔的，一点效果也没有，江甜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转身在沈砚南肩头咬了一口。
屋里开了空调，沈砚南早就脱了外套，猝不及防被咬了这么一口，沈砚南没忍住闷哼一声。
“好了好了，不疼了不疼了。”沈砚南轻轻抚了抚江甜的眼角，“不疼了不疼了。”
“乖，张嘴把药吃了。”沈砚南温声哄着，“离竞赛没有几天了，先吃点药缓缓。”
以前江甜每次吃了胃药，第二天早上就吃不下东西，沈砚南这才舍不得她吃药。
“主要是在教室没办法一直照顾你。”沈砚南把泡好的冲剂递到江甜嘴边，“乖，就吃这一次。”
药有点苦，江甜喝了一点就不想喝了。
以前沈砚南不在的时候，她分明一点也不怕苦。
沈砚南轻捏了下江甜的鼻子，“再喝一点。”
捏着鼻子喝药确实不是很苦，江甜又喝了不少。
“还疼么？”沈砚南给江甜暖着胃。
“疼……”
这是江甜第一次对他说实话，而且还说了两次。
“真乖。”
“明早奖励江小甜喝一杯牛奶。”
江甜没明白沈砚南的逻辑，“那我明天还难受的话，有奖励吗？”
沈砚南轻笑，“说了就有。”
江甜以前很少喝药，药效立竿见影，一个小时后已经不是很疼了。
沈砚南轻轻给她揉了一会，等江甜睡着后，只亮了一盏小台灯，整理了一下江甜白日里的竞赛错题。
第二天一早，江甜是被绵密的粥香给叫醒的。
“醒了？”沈砚南端着粥走了进来，“还疼吗？”
想到昨天说的奖励，江甜实话实说，“疼。”
“还能下床洗漱么？”
江甜眉眼弯了弯，“哥哥，我是胃疼又不是病入膏肓了。”
“怕你难受。”沈砚南声音很轻。
不知道是不是沈砚南煮的粥太香的原因，江甜罕见地有了饿的感觉。
洗漱完后头发都没来得及扎，抱着碗小仓鼠一样地吃了起来。
沈砚南低笑了一声，拿过床边柜上的发圈，有些生疏地给江甜绑了下头发。
“哥哥，你不吃吗？”
“吃过了。”
吃了不少残次品。
“今天的奖励。”沈砚南把床边柜上的错题本往前推了推。
“什么？”江甜刚要伸手翻，就被沈砚南拦了下，“专心吃饭。”
集训早上的晨跑检查的并不严格，以至于江甜和沈砚南没去，只有朱豆豆那个“喊狼来了”的渣男发现。
总归是说了也没人信。
早上第一节课，周老师夹着课本，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走了进来。
病殃殃地讲了一上午。
讲一个题目总要停顿好久，弄的好几次朱豆豆都以为他要噶了。
沈砚南的错题整理的很详细，不仅有解法，还有不少变题，江甜翻看了两遍，思路打开了不少。
快下课的时候，周老师又上气不接下气地讲了一题。
“妖精，你还我师父！”朱豆豆把竞赛题卷成纸筒，正对着周老师，一副大义凛然地模样。
“……”
那一瞬间，全班都静了下来。
沈砚南趴在桌子上睡了快一上午，江甜怕他趴久了血液不流通，牵了牵他的衣摆，把他给晃醒了。
刚醒时，沈砚南的眼神冷的江甜一个激灵。
“抱歉，我睡着后防备心比较重，没吓着你吧？”沈砚南声音有点哑，“怎么了，胃疼？”
江甜摇头，“不是，已经好多了。”
“只有一点点疼。”
沈砚南拿过旁边的保温杯给江甜倒了点水，“喝点热水。”
江甜其实不是很理解这种操作，昨天下午的时候也是这样，沈砚南刚睡醒时，习惯喝点热水，但每次都要先给她倒半杯。
有一种渴叫你哥哥觉得你渴了。
胃上覆上了一层暖意，沈砚南轻轻给她揉了揉。
“朱豆豆站讲台上干什么，又犯什么事了？”
江甜小声道：“他以为周老师被昨天的女鬼附身了，这会在驱鬼呢。”
“……”
周老师的病气瞬间一扫而空。“小兔崽子，你昨天夜里在楼梯道里跑什么，追了你半天没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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