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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平时不喜欢看的时政讲义都过了一遍。
碳素笔都用断墨了。
江甜还要再刷下一套题的时候，桌子被轻轻敲了两下，少年干干净净的味道笼了过来。
“这里少看一个条件。”
沈砚南的指节修长劲瘦，弹古琴的话应该会很好看。江甜这样想着。
“江小甜。”沈砚南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低笑，“走神了。”
江甜回神，抬眼看了一下题目，上面她遗漏的条件已经被沈砚南圈出来了。
拿笔划拉掉错误选项，江甜才意识到笔有些断墨。
沈砚南抽走了江甜手中的碳素笔，轻轻揉了揉女孩的指骨。
“手酸不酸？”
江甜有些愣神，脸颊上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淡粉又蔓了上来。
明明以前和沈砚南牵过很多次手，为什么忽然一切就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但江甜并不反感，相反，和沈砚南在一起的真实感却愈发强烈了起来。
“酸。”江甜，“还有点疼。”
少年靠着桌子笑了笑，“那你还写那么快。”
沈砚南算是发现了，江甜一害羞就喜欢刷题，效率还挺高。
“我给你按按？”
“嗯。”江甜闷闷应声，悄悄往沈砚南身上靠了靠。
“好点了么？”
“没。”江甜后知后觉有些累，头靠在了沈砚南的身上。
许是发现沈砚南说话和平时没什么不同，那股害羞的劲过了后，江甜没骨头一样瘫在了少年的怀里。
“好疼。”江甜。
“哪里疼？”
“手疼。”江甜调子拖的很长，有一股撒娇的味道，“抬不起来了。”
沈砚南淡笑，“娇气。”
“小哥哥。”
“嗯。”
“我手是不是要断了。”
“没。”沈砚南轻轻给江甜捏着指关节。
“可是好疼诶。”
沈砚南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江甜的右手，没发现有伤。
可是江甜又一直喊疼，沈砚南担心有什么暗伤他没注意到。
“还疼吗？”
“疼。”江甜脸埋在沈砚南怀里撒娇，“好疼哦。”
“不能自己走路了。”
“……”
“你吓我一跳。”沈砚南轻抚了抚江甜的发丝，“差点要收拾东西带你去医院了。”
“就是好疼嘛。”
“嗯。”沈砚南轻轻把女孩抱了起来，体位变化间，江甜头有些晕，手开始失去知觉。
沈砚南蹙眉，从口袋里拿了颗奶糖填进江甜嘴里。
意识回笼的时候，江甜感到很奇妙，沈砚南总能第一时间感受到她的身体状况。
“好点没？”
可能经期营养流失较多，江甜吃的又少，血糖偏低。
“嗯。”江甜没什么力气，“你怎么知道我低血糖啦？”
“刚刚手里忽然沉了一点。”沈砚南把江甜往上抱了抱，温声问，“江小甜，上次数学竞赛集训的时候也这样吗？”
话题转移太快，江甜没反应过来，“啊？”
“你来月事总低血糖？”
“嗯嗯。”江甜点了两下头，“坐着不动还好，就是起来的那个瞬间会有点头晕。”
“那你怎么没和我说过。”沈砚南语气很轻，江甜莫名听到了些自责。
她忽地想起来，上次集训来月事，头晕的时候她没和沈砚南讲，那会沈砚南为了照顾她，一个人忙前忙后，夜里还要抽时间刷题，他平日里已经很累了，江甜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缓一会就好了，就没提。
“没事，我都习惯了。”江甜试图劝慰沈砚南，“也不是很难受。”
“你还有什么习惯？”沈砚南淡声，江甜总觉得他有些不高兴。
“嗯……”江甜撒娇，“真的没事嘛。”
“而且这种情况，我和你讲完后，可能就已经缓过来了。”
“嗯。”沈砚南轻轻推开侧卧的门，抱着江甜坐在床侧。
“那江小甜可不可以再养成一个习惯？”
“可以。”
为了哄沈砚南开心，江某甜开始不择手段，沈砚南这会就是让她去街上强抢民女……也行。
“以后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一个人忍着。”沈砚南半垂着眼，江甜看不清他的眸色。
但她总觉得沈砚南好像哭过了，从昨天开始她就有这样的感觉。
“小哥哥。”江甜埋在沈砚南怀里，“我真的没事。”
“竞赛那会要是难受的厉害，我肯定会告诉你的鸭。”
江甜潜意识里一直觉得，不管做错什么事情，只要她和沈砚南撒娇，他就拿她没办法。
“可是我会心疼。”沈砚南嗓音很轻，是和平日里一样温和的音调，却听的江甜莫名有些难受。
“我手疼。”江某甜继续撒娇，“疼死了。”
沈砚南捏了捏江甜右手的虎口处，轻叹了口气，“乖，一会就不疼了。”
江甜心里酸酸涨涨的，从过去到现在，沈砚南好像一直都很容易被她骗到，即便有时候她装的很明显。
沈砚南分明已经很不开心了，却还总要先哄她。
“好疼……”江甜语气低了下来，眼眸中蒙了一层水雾。
沈砚南有些心慌，轻轻揉了揉江甜的胃，“胃又疼了？”
江甜不知道怎么表达，她这情绪来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干脆直接点了点头，缩在沈砚南怀里哭了。
“是不是今天糖吃多了，怎么疼法？”
“闷闷的痛还是钝痛？”
沈砚南有些关心则乱了，江甜今天一共就吃了一块奶糖，棒棒糖还没吃几口就被沈砚南拿走了。
江甜忽然就发现，其实沈砚南也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稳重。
她不过是掉了几滴眼泪，少年就乱了方寸。
沈砚南有些急，连江甜眼泪止住了都没发现。
小姑娘就这样盯着他看，看着他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揉胃，给自己盖被子，然后是倒热水。
沈砚南在的时候，江甜床边柜上面的水总是温热的。
小时候她一直以为只要把杯子放在床边柜上就热了，后来，沈砚南走了，她才明白，那是沈砚南特意给她留的。
水凉了就倒掉，然后再倒一杯，就是为了她醒来能喝到温水。
哥哥走了，床边柜上的水再也不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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