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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甜应声。“刚还在回我消息。”
不知道是睡不着，还是一直……
沈砚南对江甜好的有些过分了。
“你不是也没睡？”江甜抿了口热水。
“我等等你爸，也不知道老家那边怎么样了。”
玄关处发出一声轻响，沈砚南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走了进来。
“唐姨。”沈砚南把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披在了江甜身上，“夜里凉，也不知道多穿一点。”
少年温润的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一毫责备的意味。
唐蕾只是笑了笑，“你俩回卧室吧，里面空调开着，要暖和一点。”
“唐姨也早点休息。”
沈砚南一进门，唐蕾就看出来了，客厅没开空调，对江甜来说有些冷了，刚刚那一瞬，沈砚南是心疼了。
进江甜卧室的时候，沈砚南在门口停了一下。
之前他进去的时候，要不是晚上过来哄江甜睡觉，要不就是白天江甜身体不舒服，忙着照顾她，说到底，自重逢以来，他还没真正意义上进过江甜的房间。
“怎么了？”江甜。
“我可以进去么？”沈砚南。
在江城有一种很迷信的说法，说是不能随便进女孩子的闺房，进了就要十里红妆，明媒正娶，否则是会有大煞的。
江甜淡淡笑了下，“你什么时候还信起这个了？”
沈砚南也笑，“不是江小甜小时候讲给我听的么？”
江甜脸色微烫，她小时候怎么什么事情都和沈砚南说。
不过沈砚南是真的很喜欢喊她，就算是两人面对面交流，沈砚南也很少说“你”，很多时候都用“江小甜”来代替。
但交流的时候却一点也不显得生疏冷淡，反而悄然滋生出一些暧昧旖旎的氛围。
“哦。”江甜推开门，好像只要先进去，沈砚南就看不到她泛红的脸颊。
江甜的房间布置和以前没有太大的差别，飘窗上还是放了一些杂物，只在中间留了块空，沈砚南猜测，江甜可能习惯在那坐一会。
屋里空调温度确实很高，就是空气有些干燥，沈砚南上前开了加湿器。
江甜在床上坐了一会，脸上的燥热慢慢降了下来。
“我小时候都和你说过什么了？”
“嗯……”沈砚南走了过来，掌心覆在江甜的胃上，轻轻缓缓地揉着，“那就很多了，你想听哪方面？”
江甜偏了偏头，“就刚刚那个。”
沈砚南低笑，似是故意一般，“那是哪方面？”
江甜鼓鼓嘴，自暴自弃一般，“新娘子的那个。”
“你现在进了我的房间，以后就得八抬大轿，三书六聘来娶我。”
“好，我记下了。”
这天晚上，江甜本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沈砚南却当了真。
这毕竟是唐家的家事，李昀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说了，唐蕾昨天夜里睡的晚，江越接的电话。
李昀：“昨天保安反应说是许金龙假冒监考老师，把唐舒放进来的。”
“而且校门口以及附近商店的监控都被人恶意破坏了，不知道是唐舒自己破坏的还是许金龙干的，警方还在调查。”
江越好像说了句什么，声音很低，江甜在卧室里没听清，早上醒来的时候，沈砚南已经不在了，江甜伸手摸了一下床边，还是暖的，沈砚南应该刚走不久。
卧室门被开了条门缝，难怪一大早能听到江越接电话。
“爸？”江甜。
江越捂住听筒，冲江甜小声道：“我让小砚给你留的门缝，你舒阿姨的白事要办了。”
“记得穿的素净一点。”
唐蕾估计先去了，江甜在客厅看了一圈，“我哥呢？”
江越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我忘了说了，小砚一早上来打过招呼，说是要陪你一起去，可能去准备东西了。”
——*oo*——
怕江甜走丢，沈砚南一路牵着她，唐舒的丧事办的很大，电子花圈站满了马路两侧，送行的人麻绳拖的很长，唐家本家人都披着素色的麻布，带着白色的头巾，一路走一路哭。
赵馨也在。
和以前江甜见过她的很多次都不一样，这次她显得有些憔悴，头上还缠了一截草绳，跪在门口，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看的江甜也有些悲伤。
丧事是在老家办的，刚跨过那个门槛，站在门边的唐蕾就拉着江甜去前面的灵牌上磕头。
沈砚南扶着江甜轻轻跪下，又小心给江甜扶了起来。
耳边充斥着哀乐，夹杂着悲戚的哭声。
跪下来的那个瞬间，江甜只希望她的舒阿姨，来世不要故步自封了，一路走好。
硬要追究的话，这算是江甜第一次下跪，小时候她身体不好，逢年过节，都是免了跪的。
旁边一群不认识的爷爷奶奶还在拉着江甜客套，脸上看不出丁点悲伤。
小孩子还在玩手里的小火车，在院子里满地跑。
“哎，这就是江家的女儿吧？我记得她成绩不错，难得见一次哟。”
江甜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
旁边的一个面善的老奶奶递给江甜两块麻布麻绳，然后对着沈砚南说了句，“小伙子也是吗？”
老奶奶的眼角还是红的。
江甜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这个慈祥的老人是唐舒的养母。
江甜小时候应该和她见过几次。
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老奶奶当时膝下无女，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门道，联系了拐卖唐舒的人贩子，寻根究底也算是犯了错，但也不至于罪大恶极。
唐奶奶和唐爷爷当初觉得这对老夫妻对唐舒也算是可以，把唐舒接回去后，也没在追究法律责任。
江甜没想到，还能在这见到她。
她……应该很伤心吧。
沈砚南颔首，“是的。”
江甜不太理解这种麻衣的穿法，给的麻绳也一直穿不进去。
但沈砚南看上去就很熟练，三两下就穿好了，好像是做过很多次一样。
一旁的老奶奶都有些惊。
江甜盯着沈砚南看了一会，有些欲言又止，她忽然又想到，三年前沈丽身边似乎除了沈砚南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亲人了。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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