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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希望我的情感依赖症快些好起来。”江甜缩在沈砚南怀里，语气怏怏，“有时候，我都有点分不清\/我对你到底是喜欢多一点，还是依赖多一点。”
雨声渐小，少年轻轻拍了拍江甜的后背，“会好起来的。”
之前给江甜约了心理医生，但期间不是江甜身体不舒服就是天气寒凉，最近正好提前放了寒假，等明天找时间带江甜去看看，不能再拖了，要不然江小甜的新年愿望就实现不了了。
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大雪来的猝不及防，地面路滑，江越和唐蕾暂时留在了唐家老宅。
天刚亮不久，大概早上八点钟的时候，沈砚南轻轻把江甜喊了起来。
少年穿着一件黑色的棉服，更显得身材颀长，宽肩窄腰，头发略微有些长，挡住了深邃的眉眼，俯身看向她的时候，眸光里晕满了温柔。
“江小甜，下雪了。”
天空雾蒙蒙地，江甜坐在沈砚南家阳台的飘窗上，看着雪花柳絮一样缓缓下落，在地上铺了满满的一层银霜。
她想出去看看，正巧昀姐给她发了微信，要她和沈砚南来学校一趟。
“小哥哥。”江甜冲着门口轻声喊了句，“收拾一下去学校，昀姐说的。”
家里温壶里的水已经喝光了，沈砚南刚要出去买早饭，就听到了小姑娘欢快的音调，知道江甜想出去玩，沈砚南也没多说什么，他到时候看着点就是了。
江甜被沈砚南裹的里三层外三层，脖颈上还围着一个带小兔子的围巾，撑着伞走在银装素裹的街道上，就像是一只雪团子。
沈砚南落后江甜半步的距离在后面跟着她，看江甜走快了，还会拉她一下。
快走到学校的时候，江甜身后伸出一双瘦长青涩的手，少年掌心微曲，松松散散的。
“前面雪化的有些多，路上滑，牵一会儿。”
校门口的雪还没来的及清扫，雪地里的脚印一个挨着一个，看的出来昨天夜里来了不少人。
李昀坐在办公室里，敞着门也不嫌冷。等江甜和沈砚南都进去，才关上了门。
总归她不关，沈砚南也会关的。
想到这李昀抬头看了沈砚南一眼，这学生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打开了办公室的空调不说，还顺手给江甜倒了热水。
“是这样的，今天叫你俩来，是想问江甜一点事情。”李昀坐回办公椅，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电脑里显示了一段音频。
这个地方，江甜和沈砚南都去过，是上次江甜和沈砚南去警局做笔录的地方。
影像里赵馨情绪激动，手上依然铐着手铐，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她对面坐着的是许金龙。
许金龙看起来要憔悴的多，胡子拉碴的，头发长的盖住了眼睛，像是从牢里刚出来的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做过处理，音频里并没有声音，许金龙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赵馨瞬间糊了一脸的眼泪，眼底泛红，看上去还有些歇斯底里。
“就是我昨天在电话里说的那件事。”李昀看向江甜的眼神有些担忧，“许金龙对你有这方面的暗示吗？”
“啊？”江甜没反应过来。
李昀：“音频里，赵馨一直往江甜身上泼脏水，话说的颠三倒四地，大概是说许金龙侵犯过她。”
“不可能。”沈砚南语气冷了下来。
“都别生气，我就是例行询问一下。”李昀电脑旁边反扣着一些照片，都是从许金龙那找的，里面确实没有江甜。
“还有，赵馨一直在和你攀比，这事你知道吗？”
江甜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一部分，没想到她那么早就有了这个心思。”
其实大多数家庭都是攀比式教育，似乎赵馨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但是她已经完全超过了一个合理的度了。
换句话说，如果她一直这么比较下去，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过江甜。
她太容易紧张了，又是和江甜这种有天赋又努力的学生做对比，甚至于连平时的一场随堂考都要和江甜比复习进度，学习生活中很容易被带节奏。
“那你知道赵馨喜欢沈砚南吗？”
“这个我知道。”似是知道李昀要问什么，江甜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从没有阻拦她，也没有出言嘲讽过。”
“嗯，行。”李昀，“还有就是赵馨偷偷在寝室录音是真的吗？”
“陆知予和廖文玉家离的远，一时间来不了，我已经在网上问过了。”
江甜估计李昀这会是要对一下她们三个的“口供”。
江甜：“这个事情我不太清楚，我只在寝室住了一天，但是我上次给沈砚南打电话，被他录了音。”
“我作证。”沈砚南，“那次我也在。”
李昀是真没想到，这些年她带过的学生一茬又一茬，唯一一个被全班同学都讨厌的学生，赵馨还是第一个。
先是明目张胆地欺负江甜，然后是偷看廖文玉电脑，直接抄了人家的作业、寝室录音……最后甚至还和许金龙搞在了一起。
而且许金龙也不是什么正经老师，做那种事情还要拍照片，也不知道赵馨到底在想些什么。
“行，你们先回去吧。”李昀。
外面的雪小了不少，一点点往下飘，江甜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可能是她掌心温度低，雪花一时间没有化掉，躺在了女孩的手心。
江甜回头冲沈砚南笑了下，女孩没撑伞，雪花点点缀落在女孩的发丝上。
他家江小甜真好看。
沈砚南跟在江甜身后，雪下的小，他也没撑伞，也淋了满头风雪。
江甜忽然在雪地里停了一下，双手做成喇叭状，轻声喊了一句。
“沈——大——砚——”
“嗯——”沈砚南学着江甜的模样应声。
“小哥哥。”江甜走到沈砚南身侧，看着少年头发上的雪花浅笑，“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一起共白头？”
相思同淋雪，此生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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