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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很柔和，带着一圈害羞似的光晕。
降谷零的吻温柔地落在她的额头上，属于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吉田清子的大脑轰然一响，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呆呆地看着降谷零。
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降谷零手里拿着御守，紫灰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带着一丝歉意：“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
吉田清子近乎慌乱地躲避了他的眼神。
她咬了咬下唇，突然低声问道：“你知道我喜欢你，是吗？”
自她这次成功离开组织之后，降谷零就一直对她体贴有加，这让本就对降谷零有着微妙好感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本来以为是降谷零是出于在组织里审讯自己的愧疚之情，还有永川琦玉离开后担心自己心理状态不佳的紧急救助，才会告诉自己一些私事。
毕竟没有什么比有共同经历更能让别人相信自己的同理心。
降谷零能够把自己的过往剖出来展现在她面前，只是为了替她解开心结，作为搭档已经做得无可挑剔甚至超出责任范围。
这让吉田清子一直想要树立的距离感被击碎了。她为自己越来越浓烈的感情有些纠结，但直到刚才，她突然意识到，如果不是已经大体确定自己的心意，降谷零是不会直接做出这样出格的事的。
“这么明显吗？”吉田清子低下头小声嘟囔，为自己情感掩饰不及格有些耿耿于怀。
没有料到她会纠结这个问题，降谷零有些猝不及防，心里涌上哭笑不得的情绪。
“别这样看着我呀，”吉田清子脸色微红，低声抱怨道，“控制情绪可是公安的必修课。降谷先生太厉害了，让我很有挫败感。”
她以为降谷零是从日常相处的蛛丝马迹中推测出自己的感情的。
“不。”意料之外的，她听到降谷零认真地说。
“什么？”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撞进降谷零的包含着复杂情绪却专注地看向她的眼神。
她听到对方极轻微地叹了一口气。
降谷零脑海里闪过她在审讯室里经受痛苦折磨的样子，心底泛上一阵酸软的疼痛。
他极罕见地没有克制自己的情绪，而是任由自己的声音包裹着浓烈的情感，上前抱住她，轻声说：“你做的很好，比任何人都要好。”
吉田清子有些错愕地被他搂进怀里，眼睛微微睁大。
明明是一个玩笑，但好像没起到效果。吉田清子有些茫然地想。为什么降谷零会露出这种表情？
一个猜想在她的脑海里浮现，没来得及抓住又很快溜走了。
“我喜欢你。”降谷零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温柔而富有情感，“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当选择真正摆在吉田清子面前时，她却有些犹豫了。
她轻轻推开降谷零，目光盯着地面。
降谷零的心微沉，想了想，说：“如果你不想马上给我答复的话，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我会等你的答案。”他承诺般地保证道。
吉田清子沉默了片刻，问出心底的疑问：“为什么呢？”
“什么？”降谷零有些诧异。
“我的意思是，”吉田清子语气有些犹疑，“为什么是我呢？我是说，我是你的联络员，你可能对我没有透露情报有些感激——那当然是我应该做的，或者，吊桥效应什么的——”
她的话有些颠三倒四，意思却很明确。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降谷零露出有些诧异的神情。
吉田清子被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狼狈地低下头。
大概是因为降谷零表现出来的形象实在太过完美了——完美得让人觉得有些遥不可及。
降谷零看着吉田清子，正色认真地说：“当然不是因为那些。”
“不过要让我说具体因为什么事，或在什么时间喜欢上你，那我恐怕也说不出来，”降谷零有些苦恼地说，“你的优点很多，工作细致认真又富有决断力，各项能力都很出色，但我的感情当然不只是这些原因——”
“不用说了！”吉田清子脸微微涨红，连忙打断他的话。
降谷零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他认真地说：“之前没有表露心迹，是因为希望能在结束卧底工作之后再说这些话。”
“清子，你愿意和我交往吗？”他重复了一遍这个问句。
“我愿意。”吉田清子微微仰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宣誓般地说。
“我喜欢你，因为你怀揣着赤忱与热望，因为你踏过荆棘和黑暗，因为你的理想如明灯永远闪耀。”
月光洒在她的眼睛里，透出水晶似的亮光。
无言的情绪在降谷零的心头翻涌。
他上前一步，微微俯身，一个吻落在吉田清子的唇上。
他们额头相抵，眼睛直视着彼此，吉田清子微微笑着。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松馨似的清明。
半夜，吉田清子躺在床上，刚才的记忆却始终在她的脑海里不断闪现。
降谷零在耳畔响起的声音，他们的谈话，还有那一个吻……
吉田清子把被子拉起遮住头，感觉脸颊发烫，却又忍不住细细咀嚼刚才的每一句话。
刚才那么说是不是不太好……不应该打断他的话的……我说的话好羞耻啊……
她一句一句想着刚才的话，出色的记忆里在此刻能让她完全复刻当时的每一个字甚至表情。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手机叮咚一响，她瞬间冷静下来，眼神一凝，去看消息。
——对她来说，晚上收到消息一般都意味着紧急的加班工作。
她划开屏幕，一条消息跳出来，是降谷零发来的。
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
晚安，明天见。
吉田清子握着手机躺到床上，嘴角不知不觉露出一丝笑意。
她敲下“晚安”这两个字，点击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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