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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研墨吧？起来替朕研墨。”
“是。”姬景接过皇帝朝他递来的密报，顺手放在桌上。
姬景将袖子挽起，正要拿墨的时候，皇帝看见他手腕的纱布，唤住了他。
“朕都忘了，你手腕有伤，放下吧，王孝。”
王孝此刻正在外听小太监禀事，闻言忙把人打发走，进来行礼。
“研墨吧。”皇帝淡淡道，“哦，扶皇次子坐下。”
王孝应了一声，看了眼姬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明华殿的讲官遣人来问殿下何时过去。”
皇帝不悦：“你是朕儿子，朕还能把你吃了不成？晁恒把朕当成什么人了！”
姬景抿了抿唇。
皇帝见他没有反应，沉下了脸。
王孝察觉到气氛不对，插嘴道：“二殿下，奴婢扶您坐下。”
姬景避开了他，撩袍下跪。
“请陛下处置。”
姬昊想当然道：“你做了何事，要朕处置你？姬景，你告诉朕！朕在你眼里连个外臣都不如？”
王孝知道接下来的话并不适合他听，悄声退下了。
“晁恒此言犯上，不明君臣之道。不隆礼，虽察辩，散儒也。”姬景伏拜下来，“不知礼法之人如何为皇子师？儿臣请陛下处置晁恒。”
“姬景！”
皇帝因他这话越发生气：“你就这么怕朕？姬景，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他为你受廷杖，被朕申斥，在你那里就要朕处置他？朕真为晁恒不值！”
姬景没有说话。
“说话。”皇帝怒道，“你难道还想让朕罚你？”
“儿臣知错。”
“除了这几个字，你就没有别的话说了吗？”皇帝迫自己平静下来，“朕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
“王孝。”他骂道，“谁让你出去的，给朕进来，传旨。”
“奴婢该死。”王孝快步走了进来，对着地面就是一跪，声音之大听的姬景都觉得疼。
“传旨，朕要加封皇次子为昭王。”
王孝吃了一惊，刚刚还一副要处置皇次子的模样，怎么过了这么一会就要封王？
姬昊见他迟疑，心情越发不好：“你也敢在朕面前走神！”
“奴婢该死。”王孝回了神，磕头请罪。
皇帝气的踹了他一脚，王孝整个人仰翻在地上，惶惶又跪正了身子。
姬昊走近姬景，弯腰扶起他。
“来，朕给你上药，上了药你也不必去明华殿了，朕亲自教你。”
他头也不回：“让晁恒滚回去，你也给朕滚去内狱领板子。”
姬景垂着头，小声道：“儿臣还没有谢恩。”
“不用了。”皇帝随意道，“不必拘礼，让江言再来给你看看，定了方子，朕也好养着你。”
“谢父皇。”
只要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宠爱姬景这事似乎并不是什么无法忍受的事。
突如其来的封王圣旨让今日尚未对姬景进行讯问的官员慌了神，对于圣意越发捉摸不透。
听说齐王得知此事时，午膳也没来得及用就入了宫，出人意料的是，皇帝并未召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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