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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也很冷，一如此刻。
摔在地上的铜镜，斑驳的碎块照出她狰狞的面容，齐王的手渐渐失了力气，整个身子也滑落在地上。
他的眸里映出苏璃冷淡的面庞。
“嫁我就这么让你恶心吗？”齐王脸色惨白一片，强撑着一口气，“本王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那个阉人！”
“王爷这病发的突然，我看，还是唤太医来瞧瞧吧。”
苏璃的裙摆滑过齐王撑在地上的手背，淡漠的转身离去。
“苏璃！”
齐王在她背后怒道：“本王真后悔当年没下死令杖杀了他！他如今是父皇跟前的人，我不动他，但我日后也绝不会放过他。”
听闻此言，少女缓缓转身，嘴角噙着笑意：“王爷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吗？”
齐王的表情短暂的出现了凝固，似乎预料到了自己的病来势汹汹，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
“就算不是我践祚，一个与齐王妃……”他咬了咬牙，终究没把私通两个字喊出来，“他这些年来受得恩宠太过，主子断断没有对奴婢这样的恩典！就算不是我，别人也不会容得下他！”
苏璃冷笑一声，慢慢蹲下身去，在齐王耳边低语：“如果坐上那位置的是他呢？王爷还能说出这句话来吗？”
齐王瞪大双眼，用尽力气挥开苏璃的身子，惊怒的身子止不住颤抖。
“苏璃，你放肆！”
她竟敢将一个奴婢跟皇族相提并论！
苏璃的一双眸子好笑的看着他。
“你的母亲不过公侯之女，小景的母亲乃是景氏后裔，帝室出身，而他的父亲。”苏璃眉目愈冷，笑意渐深，“正是当朝天子，晟朝的皇帝。他和你啊，是亲兄弟。”
齐王呼吸沉重，脑子轰的一下炸开，内心惊疑不定，他想起皇帝对他的特殊，想起那些和他牵扯后死去的奴婢，想起皇帝偶尔的叹息……
他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
他挣扎着想要反驳苏璃，张了张口才惊觉自己陡然失言，药力在他身上渐渐发酵。
齐王不出意外的昏了过去。
苏璃冷哼一声。
“他为什么恩宠过重，还不是皇帝对幼子的愧疚。但看看你，再看看这份愧疚，我只觉得恶心。”
“小景再不堪，也是陛下亲子，你死了，你难道真以为陛下会越过亲子去我苏家寻后人吗？”
苏璃冷静转身。
你死了，才有他的出头之日。
我嫁你，便是为了此。
室内红烛垂泪，苏璃推开房门，唤来宫人，惊恐道：“王爷不知何事晕了，你们快快去寻太医。”
太医看不出齐王出了什么事，但人又昏迷不醒，皇帝大怒下惩处无数人，从今夜直到齐王薨逝，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皆惴惴不安。
皇帝自然是怀疑过苏璃，但这毕竟是没有证据的事情，碍于银月的特殊和姬景决绝的态度，他也轻易不敢拿苏璃如何。
再后来，她听说宫里的那个人也病了。
没关系。
小景只要踏着她替他铺好的路，走上至尊之位就好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让他在雪地里跪一夜了。
苏璃抬头对上姬景的眼眸，笑道：“那句父子合谋的话，也是骗我的吧。皇上就算想动相权，也不会拿他的儿子开刀，齐王骤失储位，皇帝对他是很愧疚的吧。”
姬景手指一动，半响才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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