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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是国粹，他虽然玩得少，但各地不同的规则也知道个大概。
再加上学生们玩的是基本款，虽然加了血战到底的规则，但不至于太难计算。
刚开始一两盘不太跟得上，后面逐渐放开，就显出他和李行达来。
李行达是小赢即走，长时间积累下来，手里的筹码不少。
方子都风格不同，不在乎最先胡牌，要的是赢面最大，表面是输的次数多赢的次数少，但每次输都是少量筹码，赢则是大量入手。算算总账，筹码是有盈余的。
邓一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对向岚道，“这一桌，就会长和你家帅哥赢。”
其它两人是炮灰，已经输得掉裤裆了。
李行达和方子都对视一眼，隐约起了好胜心。
接下来的场面果然好看，两家都是记性好又会算盘的，将打出去的牌，自家手中的牌，另两家的牌，以及还没出现的牌都算得一清二楚。既要防别人碰对，又不想对方听牌，宁愿承担不听牌的风险，也不放出手里的关健盘。
明明只是一场麻将，却看出战场的刀光血影。
最终方子都小胜，他颇有兴味，“还挺好玩的。”
向岚冷不丁道，“你可以和我哥哥嫂子玩，在牌桌上把他打趴下。那样的话，他绝对会对你改观。”
方子都不可置信，“真的？”
向岚认真点头，“我家里信奉，打麻将是个人全部智慧的体现。”
心性，是否沉得住气，能不能忍住眼前小利，有没有谋局获取大利的能力等等，都能从牌局中看出来。
方子都立刻有兴趣了，“等有时间，我和大哥约个牌。”
争取改变坏印象。
向岚为他加油，“一定要把他打败，不然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两人有说有笑，全然不顾已成为团建的中心。
待晚饭毕，一群人要散了，向岚突然道，“会长，我说几句行不行？”
邓一帆起哄，“秀恩爱的就不要说了。”
向岚笑笑，一本正经站起来，冲的却是王润秋和徐娜的方向。
王润秋不敢看她，徐娜却很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向岚就道，“这次算你们运气好，只到吴海波为止。”
众目睽睽，有心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春末的风温柔，向岚和方子都拉着手游荡。
向岚对方子都解释，“我才不信吴海波是追不上徐娜才记恨李行达的。”
嫉妒有，追求有，但将一个只发图的小号牵连其中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真相该是，王润秋和徐娜不知从什么途径知道了图楼小号就是向岚本人，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李行达对她有些情愫，就借吴海波的那点子喜欢来诋毁她。李行达应该是知道的，但基于毕业在即，不想同学档案留下污点，所以帮她们遮掩了。
方子都搂着她，“看你意愿。”
追究一个人可，追究三个人同样可。
向岚不想谈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带着他走向美术学院的大楼。
她确定下来的毕设主题没变，但设计精简了不少，去除那些花哨的东西，只保留了最简单纯粹。
至于色彩，黑色最合适。
她想在这样的底色上，利用其表面亮度和光线的变化，刻画出一个光明的方子都来。
至于材质，黑曜石是很不错的选择。
向岚记得，刘南阳办公室的展示架上正好有合适大小的黑曜石原石可用。
方子都眨眼，“找小舅要？”
毕设的原材料，可不都是自己花钱买的吗？
向岚捶一下他胳膊，“你傻啊？他们现在对咱们经济封锁，咱们当然能蹭就蹭，能节约就节约！”
于是电话过去，撒娇耍奈，硬给要了过来。
怕刘南阳反悔，连夜去他办公室，找助手拿了钥匙，取东西走人。
方子都正好帮忙干搬搬抬抬的粗活，几十斤重的石头，硬给捧琼林苑去了。
顺便的，向岚还去教师把自己雕刻用的那套工具也带回去了。
方子都把玩着石头，又把雕刀拿起来检查，手感熟悉后道，“我小时候，很喜欢玩这个。”
向岚惊讶，“玩石头？还是玩刀？”
方子都回答，“雕东西。”
方浩平虽然从商，但祖上也是手艺人，搞篆刻这行当的。
举凡私章，公章，牌匾或碑文等等，只要经方子都爷爷的手，那就多几分精神气。
方家对方子都期望大，从小管得严格，唯一能放松玩乐的时间就是去爷爷家。
顺带的，爷爷就教会他基础的素描，结构，光影，如何辨识材料和运刀等等。
方子都有天赋，学什么都快，差不多十岁的时候，爷爷就向方浩平提出，可以考虑让孩子走这条路。
方浩平反对，在他看来，那行当玩玩可以，走学业才是王道。
向岚乍舌，方浩平真是严父。
就问，“你没反抗？”
要换了她，绝对将向家闹得天翻地覆。
方子都无所谓，“还好吧，因为读书也挺有意思。”
向岚无语，天赋在某些人身上多得都要溢出了！
真令人嫉妒。
又问，“你爷爷就这样算了吗？”
儿子管老子，老子居然没意见？
再说了，有手艺的人若发现个好学生，那都是死拽不放手的。
特别是刘南阳那样的，外面摆着教授专家和大师的款儿，但真碰上个浑身灵气的，必然琢磨着怎么把人弄自己手下当学生。
“我爸和我讲条件，只要达成他布置的学习任务，就可以去爷爷家玩。我读书快，每次都能完成，所以基本上每个月能去玩两天。我爷爷只要我愿意就行，虽然遗憾，但并不十分坚持。”他活动活动手指，“出国的时候，爷爷送了我一套雕刀，让我别荒废手艺。我学习压力大的时候，拿块木头来雕雕，心情就好了。”
“我要看你雕的东西。”
方子都当然没带，只手机里有零星的几张半成品，看不出好坏。
向岚见他的半成品有模有样，确实是有张法的，就说，“你帮我开石头。”
方子都问，“尺寸呢？”
就开始把玩其它工具，研究着怎么用。
毕竟玩石头和雕刀，都是体力活啊！
他做事认真，背挺直，下巴微收，指节抵着雕刀刻在石面上，动作简洁漂亮极了。
特别是他的手指，抚过冰冷光滑的黑曜石，就像抚过她纯黑色的眼睛。
向岚撑着下巴，看他入神了。
方子都定好开石的尺寸，掀起眼皮对她道，“好好做你的事。”
向岚实话实说，“你在这儿，我只想看你，做不成事情。”
“那你要回宿舍吗？”
“不要。”
“毕设不做了？”
“当然要！”
方子都没辙了，“既不想走，又想做毕设，太贪心了——”
“你帮帮我治治这毛病呗——”
“我不是医生。”
“我只要这样。”向岚靠过去，粉色的唇印上他的。
夜深人静，春虫喧嚣，亲吻逐渐深入。
向岚光明正大扯他衣服，摸着他的腰，“你让我摸摸。”
方子都好笑又是好气，“这样治，病更重吧？”
向岚强词夺理道，“你让我摸，我摸高兴了，自然就能聚精会神！再说了，我毕设题目就是你，我摸你就是研究你骨架比例，再正经不过的学习。还是说，你让我去摸别人？”
方子都自然不愿意。
向岚笑嘻嘻锁门，这就对了，今天就让他做她的最佳模特。
方子都配合道，“要我做什么？”
“脱衣服。”向岚双眼晶亮。
“你确定？”
她猛点头，“再确定也不过了。”
“可是你只需要我的头。”
“要让你的表情和眼睛表达你整个体态啊。”向岚假正经道，“身体语言很重要，皮肤状态，肌肉线条，全都是你这个人的组成部分，缺一不可！”
歪理真多。
向岚知道他的沉默是同意，催促道，“快点快点——”
方子都也不扭捏，干脆地脱了外套，双手交叉，抓住卫衣下边缘微微用力。
蜜色皮肤，宽肩蜂腰。
他将衣服丢开，“这样可以吗？”
向岚眼睛发直，方子都的身体，单纯从形态而言，比素描课上那些模特美了不知多少——
她的视线顺着他的胸膛移到八块腹肌，再到腹外斜肌。
很遗憾，腰窝被牛仔裤挡住了。
她脸发热道，“你也算半个从业者，该知道模特都是要脱光的吧？”
身体里有一头怪兽，驱使她，让她把他吃掉。
方子都见她明明红了脸，却看得明目张胆，心也如热潮般，“你确认？”
向岚丝毫没感觉到危险，“当然！一点也不要剩。”
不仅如此，怎么摆姿态，全听她安排。
方子都双手卡在裤腰上，“你要不要来帮忙？”
向岚禁不起这诱惑，马上过去，当仁不让伸手，去解他
“全部？”方子都轻轻一笑，“你确定？”
“当然！”向岚走近，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一般，“一点也不要剩。”
“好吧！”他双手卡在裤腰上，“你要不要来帮忙？”
这还用说？
向岚当仁不让，伸手去解他皮带扣，可下个瞬间，她整个人被拦腰抱起。
她尖叫，“方子都，你耍赖——”
方子都笑，“我不耍赖。不是要研究人体吗？咱们一起呗——”
他将她放木头大床上，压着她的肩，扯掉她的外套，摸上她的颌骨，“这块骨头该怎么称呼？”
向岚痒痒，缩着身体笑，“我不知道。”
他的手向下滑动，“这一块呢？”
她浑身发抖，包括声音，“我不知道。”
“既然都不知道，那就好好配合我，让我详详细细告诉你每块肌肉的名字，每一根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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