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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老师留下的试卷，宁伊打了个哈欠，刚想趴在课桌上打盹，耳侧突然传来一声轻咳，认命般抬起刚放在课桌上的手臂，把手掌撑住下巴。
“试卷都写完了，我没东西写了。”
拿出新物理试卷递到宁伊手边，沈津言淡定出声：“新的，刚下课的时候，才从蒋哥那拿过来的，他特意给我出的题，你也做做试试。”
大致看了眼试卷，发现卷面上大部分都是高三做的题，甚至还有超纲题，是大学里才会上的课程，宁伊倒吸口气。
“蒋哥居然给你出大学才会学到的题？你会写？”
能看出大学才会学到，想必宁伊肯定也自学过一二，沈津言嗯了声：“会，高三课程我早就学完了，做这些就是刷刷手感而已。”
拿起手边的笔，宁伊边写边回：“怪不得老宋一直夸你是天才，真厉害。”
见她似乎答的很顺手，沈津言凑近看了一眼，看到她在草稿纸上的演算步骤，他诧异点头：“可以啊，你是不是也自学过高三课程？”
“不瞒你说，高三课程我也自学的差不多了。”写的认真，宁伊头也不抬。
盯着她低垂认真的小脑袋，沈津言突地想到老宋的嘱咐，他扬扬唇角：“既然你也这么厉害，这次段考，咱们比一下？”
比？
大概是来了兴致，宁伊放下笔，抬眼与身侧的他对视：“比什么？”
“比谁拿年级第一，怎么样？敢跟我比吗？”沈津言挑挑眉。
沈津言从高一开始，排名一直保持在年级前三。
与其说是年级前三，倒不如说是为了不让其他学生失去信心，他才勉为其难在前三的位置上时上时下。
高二三班里有一位神人，学习很刻苦努力，只要是路过三班的同学，经常能看到他趴在课桌上孜孜不倦狂写试卷，基本可以到达废寝忘食的地步。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刻苦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
比起沈津言这种天才，他的努力还是有些令人心酸。
当天才在高一学期连续称霸好几次年级第一后，神人彻底魔怔，他疯了一样在操场上狂奔十几圈，甚至连上衣都脱了。
若不是三班班主任担心他身体受不了喊人去把他拉住，神人绝对会把裤子也脱掉，然后来一场l奔。
后来，担心神人的状态会越来越魔怔，也担心神人真的会来一场l奔，沈津言被老宋、校长和三班班主任约谈。
经过三方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谈后，几人终于总结出一个结果。
毕竟神人的成绩在祁南一高也是拔尖，为了不让神人的自尊心受到太大打击，也为了不影响祁南高中的升学率，更为了保护祁南学子不受到强烈画面感的冲击。
沈津言答应三方要求，勉为其难让神人时不时得个年级第一，好让他不那么疯魔。
一想到这，宁伊憋着笑：“你不怕三班那个神人魔怔了？你高一时候不是答应老宋了吗，段考也快开始了，不至于这次段考就给他来个打击吧？”
“上次期末考我不就让他得第一了，我还刻意少写了一道选择题，这次咱俩比，别管他，大不了就让他l奔去，老宋和校长主要是担心他的l奔会影响到其他学生，好歹也大一岁了，没那么容易被击垮吧。”
点点头，继续拿起手边的笔，宁伊眉眼弯弯：“行啊，比就比。”
“等等，”抽掉她手里的笔，沈津言一脸正色，“既然答应比了，那总得赌点什么吧？”
“赌什么，你说。”宁伊也恢复一脸正色。
鱼儿上钩了，哪有不收杆的道理。
装模做样握拳轻咳几声，环顾一圈，周围同学都在认真自习，沈津言压低声音，凑到她的白皙耳边。
“赌你，我赢了，你归我，怎么样？”他眸光流转，唇边梨涡浅笑。
什么？
指尖一顿，呼吸下意识屏住，大脑彻底宕机，变成一片空白。
落进耳侧的几个字太直接，又被他近乎诱哄的声线刺激到完全无法动弹，连双腿都突觉僵住，宁伊只凭着本能，直直与对面的他对视。
四目相对下，他黑眸里的炙热比起从前，似乎更加热烈，明晃晃的炙热，比窗外的烈阳还要直接，足以让她横冲直撞，跌进他的深渊。
感觉到胸口处的熔岩在“突突”直跳，跳动的剧烈声音，连耳侧都能回响。
莫名酥麻又一次出现，比起他黑眸里比以往更热烈的炙热深渊，这一次，连酥麻侵袭到体内，在缝隙处严丝合缝的速度，似乎也加快了。
和心跳一样，酥麻很快在全身贯穿蔓延。除了耳侧的心跳回响，宁伊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继续让指尖在他的深渊注视下发麻，宁伊无意识攥紧手心，她深吸口气，压下心口的剧烈怦然，她强迫自己不要躲避他的炙热视线。
几乎是看到他想要张嘴的同时，她终于出声。
“你要是输了呢？”
“我输了？”沈津言皱眉想了想，随即又晃出一口白牙，“你要是能拿到年级第一，那我就随你处置，你想怎么着都行，怎么样？不亏吧？”
年级第一而已，大不了写完答卷多检查几遍。
之前是不在意这种名次，既然这次赌约如此刺激，热爱刺激的宁伊哪有不玩的道理。
“行，不亏，反正我又不可能会输。”她点头应下。
这该死的爆棚自信，又把沈津言电到瞳孔紧缩。
无暇细想下去，他伸出小拇指，学着阳阳的样子，在课桌下冲她挥了挥。
“行，说话算话。”
勾住他的指尖，看到他继续晃出一口白牙，除了他黑眸里的炙热，连他的梨涡也愈来愈深，又一次把宁伊的熔岩撞击到猛烈直跳。
“放心，说话算话。”
松开手，宁伊暗暗压了压胸口，发觉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胸口的剧烈跳动，她鼓鼓腮帮子，索性拿起笔，打算让面前的答卷暂时忘却心口怦然。
沈津言也恢复正色，自顾自练起刷题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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