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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要去隔壁镇什么山里，应该是褚懿他们早就商量好的事。
这不刚到村口，外边就停了一辆牛车，那牛还认出了烟??，见着她咩咩的喊了两声。
三人一牛就这样朝着目的地出发。
大概三个小时后。
牛车停到了一个山脚处，抬头往上看，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台阶，堆积的雪更是让台阶和天联合在了一起。
只是在中间被突兀的建筑打破，看样子应该是一家寺庙。
“下来，我和你走上去。”褚母下了牛车后，同烟??开口。
烟??听到此话也赶紧下了牛车。
本以为褚父也会跟着两人上去，结果他就守着牛车在山脚处，目送着两人上去。
台阶上的雪应该很久没有人清理，一脚踩下去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就多了个深坑，越往上走冷风越大。
不过褚母挡在了她面前，烟??除了稍微感觉脖子有些凉，其他地方都还好。
“这是一座老寺庙，大概十五年前，还有很多人愿意来这里求符。不过近几年，除了寺庙里的师父，也极少人会来这里。”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走在前边的褚母慢慢给她解释着山上的一切。
“昨晚阿懿过来找我，说你最近晚上睡觉都做噩梦，所以让我特地陪你来求一道符。你可别小瞧这符，要是真求的到，往后几年保证你沾到枕头就能睡着。”
“…”烟??，她本来沾到枕头就能睡着，“妈妈，这里看起来没什么人上去过，那寺庙里面真的还有人吗？”
“肯定有。”褚母很有底气的说。
当初那一些人都要把这寺庙拆了，那师父也不愿意离开这。
如今不过是下几天大雪，师父更没有离开这寺庙的理由。
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那师父不愿意见她们，又或者是，那师父在这几年出了意外。
烟??没有接话，默默跟着褚母往上爬，大概爬到三分之一的地方，迎面吹来的冷风就更加大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身影，冷风吹来的时候她为了躲避还得特意弯下腰，企图减缓一下冷风的冲击。
烟??抿了抿嘴，忽然往阶梯上大跨了几步，“妈妈，现在轮到我在前面了，你不可以再和我抢。”
不到前面不知道，那冷风呼呼的直往嘴巴里撞，鼻孔耳朵眼睛哪都不放过。
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几秒后就会被冻的生疼。
褚母没想到她会站在自己面前，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丝欣慰。
“好，也不枉费我平日对你那么好。”
“那你得一直对我好。”
“为啥？那我要是不对你好呢？”
“因为你一直对我好，我也会一直对你好。你要是不对我好了，那我也对你好。”烟??努力往上爬着，小小的身影在前面抵挡了所有的风寒。
这可是她妈妈，她说什么也要对妈妈好。
她烟??有妈妈，再也不会是冰冷冷的机器人，也不会躺在黑暗的电舱里，几年，几十年见不到白天。
“那我可等着你对我一直好。”褚母怜爱地看着她的小背影，本以为她误打误撞成了谦儿的代替品，但现在好像除了谦儿的那一份爱之外，她还能够给她多一份爱。
算了，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而她也是个可怜的母亲。
正好凑一对了。
…
寺庙并没有烟??想象中那般光鲜亮丽，反而破烂的像做烂庙，一点也看不出里边还有人住的样子。
不过大门前的雪被人清理过，还没有被雪覆盖的地方坦露着青色的地面。
“…到了。”褚母气喘兮兮地说，这一路爬上来真是一个很大的体力活。
烟??听到这话也收回了数数的心思，刚才她爬上来将整个台阶都数了一遍。
一共是六百九十九个台阶。
两人一共费了一个半的小时，均走出了一身大汗。
“小…小??，你上前敲敲门…看看里边有没有人应你…”如果没有，那就只能按照老方法进到里面了。
烟??的状态比褚母好，稍微做了几个深呼吸，整个人的呼吸就变正常了。
听到这话，直接走上前，看着摇摇欲坠的门，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敲了敲，“咚咚咚——”
一次没有反应。
等了几秒，又再一次伸手。
“咚咚咚——”
两次还是没有反应。
“咚咚咚——”
…
五次六次都没有反应。
烟??抿直嘴唇，看着大门，心里在盘算着要不要一脚踹开得了。
反正在大门看着也不结实，防得了小人也防不了君子。
只是在她蠢蠢欲动的时候，褚母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不用敲了，他肯定是故意不想来开门。走，我带你找另外的地方进去，我就不信了，人都进去了，他难不成还能赶出来。”
烟??听此，也只好跟上她的步伐，还不忘从小挎包里拿出水壶喝了口水，之后又递给了褚母，后者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埋怨起了不给两人开门的师父。
“等进去一定让他赔一壶水，他要是现在开门，也不用我们浪费这一壶水。”
烟??只管听，不用发表自己的意见。
只见喝完水的褚母精力恢复了不少，绕着破烂的寺庙走了一圈。
烟??本以为她是想带着她一块从后门进去，结果走到侧边的中间，褚母就停下了脚步，紧接着把双手的袖子拉上，蹲下巴拉掉一块大石头后边的雪。
然后——一个容得下一人爬过去的狗洞呈现在了两人面前。
“…？”烟??的脑袋缓缓划过了三条黑线，以及一个偌大的问号。
这算哪门子的方法？
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嘀咕，褚母头都不回的解释，“你别看这法子俗，但我们从小用到大，也没见那师父将这狗洞堵上。”可见对于那个师父来说，爬狗洞进去的人反而更能得到他的认可。
“…”褚母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烟??还能说什么？什么也没法说，小挎包往后一放，整个人跟在褚母的后头小心翼翼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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