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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祁祁尬笑出声，摸了摸鼻尖，“这，这都多少年没见了，谁知道你现在长得比我还高。”
明明小学的时候还是个小矮子，瘦的跟电线杆似的，天天拿着玩具枪乱窜，谁知道突然就长这么高了。
那时候还总能在公园看到他，就爱躲在滑梯底下。
“那你记性真差，我记得你住在我家隔壁，很多年。”
苏祁祁：“……”
嘴还是那么毒！
当初就不该去滑梯底下安慰他！
搬家果然是个明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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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簌缪家。
沈润祀看着浴室柜子里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针管，针头，眸光沉甸甸的，拿起一支，攥在手里，手心被搅得渗出血。
鲜红的血液，顺着指节，流进了水池里。
掌心传来密密麻麻尖锐的刺痛，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睑微颤，维持着这个动作许久未动。
在医院的时候，没骗他……
是因为他才焦虑，失眠，只有靠药物才能睡觉的吗？
处理好伤口，从浴室出来后，眸子异常晦涩，紧紧盯着地下室的门。
……
从卧室出来的沈润祀，恰好发现白簌缪已经回来了。
她现在正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异常的颓废，那种感觉、令他窒息。
漆黑的眼眸里，仿佛看不见光，只剩下压抑之下叠加在一起的晦涩。
白簌缪嗓音如沾染冰薄般透彻，“阿祀……能不能别对我那么好？”
总是对她那么好，她都离不开他了。
“你那么爱我，可我只把你当做作品，我根本不……唔。”
沈润祀将她圈在身下，手腕被握在头顶，薄唇直接压了下来，虔诚地拥吻她。
格外沙哑的嗓音从头顶响起。
“簌簌，没关系的。你只要知道…我很爱你，很爱你，就够了。”
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她从里到外发烂发臭的味道，早就让她厌倦了，如果他知道她的过去，还会爱她吗？
她甚至都没资格挽留他。
她不爱他，更不懂什么是爱……
“你别喜欢我了，好不好？”
“我好脏。”
“你不脏。”
“我早就发烂发臭了。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你只是病了。”
白簌缪大滴大滴的泪水砸在沈润祀的手臂上，他怎么擦，都止不住。
“求你，求求你，我好难受。”
“我为什么活着，我早就该死了……你杀了我吧！”
怀里的她几乎崩溃的像个破碎的玻璃，一下一下剜着他的心肺。
“我不该分手，不该离开你，别哭了，好不好？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
白簌缪手指颤抖的抱着他，冲动的咬他的唇，脖颈，锁骨，直到嘴角缓缓涌出一丝殷红。
她舔了舔嘴角，直接咽了下去。
血腥的味道划过喉咙，她顿时觉得喉咙哽咽，几近崩溃的冷笑出声。
“别管我了，你见过又哭又笑的正常人吗？”
她就是疯子。
在精神病院关了十年的疯子。
奢望救赎，又不断毁灭自己的光。
早该清醒了……
从五年前她面无表情的褪下围巾，露出脖颈上项圈的的时候。
亦或者是，他要向她求婚，她把他叫到现场，亲眼看到她像个狗一样，乱吠，撕扯玫瑰花的时候？
把他亲手为她编织的幸福，撕个粉碎，顺便再接受采访，狠狠补了一脚。
“男朋友……？他只是我的试验品，我最完美的作品而已。”
“求婚是假的，我不可能结婚的，这辈子都不会。”
“我不会后悔，这将会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我是为艺术而生，只会嫁给艺术。”
……
一句句冰冷的话，像弹幕一样，不断冲刷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榭寄生一般寄居在大脑里，一点点腐蚀掉她最后的理智。
她发疯般揉拽自己的头发，牙齿咬在手指骨节处。
沈润祀想拦住她，却被她也咬了一口。
白簌缪不断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求求你，原谅我。”
“为什么你们都不懂我……我明明把你当做我的信仰，把你变成我最完美的作品，你却要离开我？”
都是骗子！
明明从小就告诉她，艺术是至高无上的，她活着是为了艺术而生，为艺术而死的。
沈润祀神色暗沉，低哑的开口:“你没错，你是对的。是我错了，我不该任性离开你。”
“别这样了，好吗？”
“不对，不对，不对……明明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白簌缪推开沈润祀，踉跄的起身，她慌乱的翻动抽屉，似是在寻找什么。
“一定能找到的，一定可以的！”
沈润祀脸色发白，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你在找地下室的钥匙？”
白簌缪停住了，跑到沈润祀身边，拽着他的胳膊，指甲几乎都要陷进肉里。
“你都知道了……我很脏……”
沈润祀刚碰到她的手臂，她就推开了。
“脏……好脏！别碰我。”
白簌缪又开始反抗，沈润祀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手掌拖着她的屁股，往地下室的方向走。
“求求你了，别带我去。”
白簌缪小声的呢喃，嗓子都喊哑了。
她不想再看到那些画了——
地下室的门果然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她亲手画的艳画。
再往里面走，白簌缪直接捂住了眼睛。
不想再看，不想再回忆了。
每一张画，都是那么的难以言齿，都是那么的恶臭。
她用余光扫了一眼，
发现那些画……全都被毁掉了。
“阿祀？”
是在做梦吗？
那些画怎么都被毁了？
她有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看到的还是被用打火机烧毁的画。
每一张被破坏的几乎看不清当年到底画了什么。
沈润祀贴着白簌缪的额头，耐心的解释，“我不会在乎的，真的。”
“你的过去，我只会心疼。如果你愿意分享给我，我愿意听。”
白簌缪神色有些恍惚，生怕这是一场梦，醒来后一切都消失殆尽了。
她试探的问:“你没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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