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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润祀低哄着，目光灼灼。
白簌缪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被毁掉的画，僵硬的开口:
“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沈润祀低眸看着怀里近在咫尺的人，根本看不透她，像是无边黑暗中的萤火虫。
……濒临死亡的萤火虫。
“好，簌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她想去的地方，恐怕带不上他。
白簌缪苦笑，含糊不清的说道:“去乡下吧，想抓鱼虾，想看日落，想静静等候……”
等候什么？
到时候或许就知道了。
她看着他脖颈上的伤口，有些语塞，“你是不是还要工作？”
“不用，我平时没什么工作安排。”
律师所是他开的，他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没人管的了他。
沈润祀抱着她出去，处理伤口。
白簌缪呆呆的看着沈润祀的一举一动，眼睫微微颤动，有些烦躁的推开了他。
太脏了，怎么都是她肮脏的血，根本擦不掉，会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眼神飘忽，“我是人吗……我好像不是，人才不会流肮脏的血！”
沈润祀抓住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勉强的笑了笑，声音很黯哑，“簌簌的血不脏，很甜。”
真的很甜！
怎么会是脏的？
是他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毫无声息的离开，不该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故意耍脾气。
他宁愿现在痛苦的是他，背负一切的也是他。
白簌缪冲他笑了笑。
“真的吗？明明是有了阿祀的！”
微微翕动的唇瓣显得苍白无血，却仍然坚持着擦自己的血，眼底泛着红，昏昏沉沉的。
“阿祀哄哄我吧，受不了了。”
好想要他，想把他整个人都塞到自己的身体里，想把自己的血放干，只想有他的。
“可以哄簌簌，但要乖乖，不能再伤害自己了。要是难受了，就咬我。”
白簌缪眼眸眨了眨，手不再蹭自己了，伸出手指乖乖让他上药。
“要快、不想咬你。”
“嗯，轻轻的。”
很快，就上完药了。白簌缪往沈润祀怀里蹭了蹭，有些着急，圆溜溜的眸子带着点水波，气的咬了咬唇瓣。
“簌簌，乖，想咬就咬。”
白簌缪蠢蠢欲动，趴在他身上咬了一口，没一会就累着不动了，委委屈屈地看着无动于衷的沈润祀。
“不听话，不听我话，你帮帮我。”
声音发颤，软绵绵的。
沈润祀无奈的笑了笑，安抚地拍了拍的后背，抱着她往卧室走。
“会好好帮你的。”
……
夜半，
许是刚才折腾的太久了，白簌缪眼尾通红，身心交瘁，往沈润祀怀里靠了靠，昏昏欲睡。
沈润祀帮白簌缪洗过澡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亲了亲她微皱起的眉心，温柔的问道:
“明天就带簌簌去，好不好？”
白簌缪翻了个身，恍恍惚惚的点头，又摇头，最后干脆放弃抵抗，脸蛋蹭了蹭他的锁骨，睡过去了。
沈润祀微微抿唇，笑意未达眼底，看不清任何情绪。
抓鱼虾可以，看日落也可以，至于其他的，不会让簌簌得逞的。
○○（＞＜）○○
桑林小镇。
白簌缪两眼放光，目光灼灼的看着琳琅满目的小摊位，有五颜六色的古玩串珠，还有卖糖葫芦的阿叔。
太多了，根本看不过来。
沈润祀拉着她的手，往酒店方向走。
白簌缪挠了挠他的手心，疑惑的问:“嗯？为什么不去逛逛，很想去。”
想去买很多的小珠子，想吃各种各样的特色小吃，还想去看日落，不然以后没机会了。
沈润祀尾音勾着笑意，音色低沉沉的，“前天晚上没睡好，昨天晚上又坐飞机，不累吗？”
白簌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揪了揪他的袖口，“累，可还是很想去。”
想和阿祀去看看，想留给他很多美好的回忆。这样的话，如果悄悄地如云彩一样消散，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她宁愿自己累，也不想拖累他。与其浑浑噩噩的活着，不如享受当下的美好。
沈润祀不缓不慢的开口:“不急，每个地方都会带你去。”
态度毋庸置疑，声质清冽，带着些沙哑的倦意。
白簌缪还想反驳，却被他扯到怀里，耳边低语:“我很累，乖一点好不好，嗯？”
“好。”
白簌缪相当没出息的妥协了。
她看到他瞳孔里布满血丝，头发有些凌乱，就连身上都有种莫名的冷郁感。
好像很生气？
第一次感受到周围的人也是有脾气的。曾经，她根本看不到别人的喜怒哀乐，总感觉冥冥之中都与她无关。
明明在做自己，可是又不像自己，对别人冷冷淡淡，也感觉没什么。
可这次……很心涩。
白簌缪被他牵着，含糊不清的问道:“为什么要生气，能告诉我吗？”
沈润祀身形微顿，心绷的紧紧的，生怕这是一个错觉，“再说一次。”
“不说了。”
白簌缪鼓了鼓腮帮，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簌簌再说一次，回酒店就亲亲。”
“亲亲不够，能不能做点别的？”
“……小馋猫、不行。”
为什么不行？？？
哼，那她不说了。
沈润祀背在身后的指尖都在微微颤动，不会听错的，能看出他的情绪了。
生气还不是因为她没良心，吃干抹净就想离开？
怎么可能！她这辈子都只能在他身边待着。他爱惨了她，没有她，他也活不下去。
到了酒店后，沈润祀还是亲了亲她。
“阿祀口是心非，你才是馋猫，最大的那种。”
沈润祀细细想了一下，淡然开口:“嗯？才不是，是被簌簌传染了。”
白簌缪这次很奇怪，没咬他，格外的小心翼翼。
她依偎在他怀里，“阿祀，喜欢吗？”
沈润祀暗哑的嗓音响起:“嗯，喜欢，以后簌簌都会这样的，对吗？”
白簌缪没回答，抿唇笑了笑。
因为她也不知道。
应该，没有以后了。
“簌簌能不能别离开我？能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就咱们两个人。不要结婚，不要孩子。”
白簌缪眉头皱了皱，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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