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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季邀往里推,清瘦的身子纹丝不动,顾碎安心疼他今天救火耗费灵力,又呛烟受伤,脱掉衣服轻手轻脚躺在他身边。
手一挥,蜡烛熄灭,顾碎安贴肉摸出一根几乎肉眼看不见的红色丝线。
这是他从何游身上慢慢抽出的灵力,可以测试灵力拥有者的真实实力,只有一丝,远远不够,但时间来不及了,只能冒险一试。
季邀在黑暗中睁开眼,微弱红光同样映入他的眼中,被卷进黑眸深处酝酿的风暴里,藏着追杀猎物的疯狂。
拿到工具,顾碎安马不停蹄找地方测灵,这是个需要绝对专注力的事情。
他不敢在明视院做,随时有可能被人发现不说,还要担心季邀回来,那小子最近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星辰崖靠近结界边界,可以和何游的灵力相碰撞,成功的可能性更大,而且地处偏僻,少有人去。
拿定主意,顾碎安寻了个无人发现的时间动身。
这件事隐秘重大,他不仅独自一人前去,还在附近布下小型结界隐藏形迹。
一切准备妥当,他盘坐在地,从怀里掏出红色灵丝,掌心流出金色灵力将它包裹,漂浮半空,定于眼前。
他按照在音尘堂古书上学来的方法,双手结印,金色灵力变成一个浑圆的金球,将何游的灵力困在里面,闭眼感受。
火属性在金属性里按照规定路线游走,愈接近结束,顾碎安越心惊,这个浪荡子,还真有点东西。
收回灵力,那丝红色完全消失不见,这点灵力没办法完全测出何游的实力,但是足够了,他已经知道何游最有可能逃得一命的方法,如果利用得好,拿回一魄也很有希望。
想到这里,顾碎安站起身拍拍土,还有三天,必须马上开始准备。
回到明视院,季邀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顾碎安从怀里掏出桂花糖,这才哄得他眉开眼笑,他看着季邀开心吃糖,心里不住欣慰孩子的正直成长,家庭教育果然十分很重要。
好不容易哄得季邀睡下,顾碎安又掏出夜行衣换上,今晚夜探伯都宫。
顾碎安几个闪身来到熟悉无比的宫殿,修仙后耳清目明,离得老远就听到卧房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好家伙!
这个用法不会身虚吗?
等这件事过去,我一定要咨询咨询何长老的养生之道。
他绕过卧房,来到后殿,驻足观察合适地点。
不等他选出好位置,身后响起一声轻笑,“这身衣服别致,我喜欢。”
顾碎安菊花一紧,怀中工具差点叮咣落地。
被抓包了!
没事,心虚什么,你是来救他的!
支棱起来。
做好心理建设,他拉下面巾,转过身,目光坦荡看向何游,“峰主,夜间寒气重,穿黑色.......”
何游眼角尤带艳色,宽松外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白皙的胳膊暴露在月光下,透着柔和白皙的光,他慢慢伸手,将顾碎安脸上的面罩扯下来拿在手中。
顾碎安整张脸暴露出来。
修仙者眉清目朗,比他收藏的所有刻像都要俊逸。
即使阅人无数,何游也不得不承认,眼前人是个极品,无论是凡人里,还是修仙者里,这份容貌气度,都是佼佼者。
可就是这个人,从大会那晚就不对劲。
以前的顾碎安,眉眼间总带着几分猥琐,遇见他目光躲闪,不像现在风光霁月,目光坦然,所以之前虽然对这张脸感兴趣,却从未想过要做什么。
可就在那一晚,他站在台阶下坦荡温和的望着自己,送给他一个长相十分奇怪的猫。
他没有目光躲闪,动作猥琐,而是不卑不亢交谈,这让他感到非常稀奇,所以第二天将他请到伯都宫再次确认。
他暗自放出灵力查看,却没有任何异状,就好像,这人整个都换了,严丝合缝的嵌进这个躯壳,融合的不留一丝缝隙和破绽。
反复试探没有结果,直到一个月前,顾碎安竟然想来南火峰。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得不让何游怀疑,这个人在与鬼族对上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推水助舟,直接将顾碎安扣在身边。
一开始用男色试探,可无论般般还是自己,他都好像避之唯恐不及。
然后他又派出长夏,谁知顾碎安是个柳下惠,到嘴边的绝色美女不吃,倒和他那个一看就图谋不轨的小师弟睡到一起去了。
唯一看出他感兴趣的,就是金子和灵力丹,何游冷眼旁观,恐怕还是对金子的热爱多些,所以,他接近自己是为了钱?
竟然不是图他这个绝色美人?
顾碎安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暖和。”
何游走近几步,他生得高大,背对月光整个罩住顾碎安。
他居高临下看了片刻,一向挑逗的目光里爬上寒意,半晌缓缓道,“小安安,寒气重露水冷,你来我房外干什么?”
顾碎安一噎。
什么理由能解释一个打工人半夜三更不睡觉穿着夜行衣站在老板屋外听墙角?
脑袋飞速运转。
“长老金枝玉叶,小仙怕长老夜眠不安,特来送药。”
他从怀里掏掏掏,掏出一个红色小药瓶,用木塞塞住,精致可爱,和何游骚气的风格莫名相配。
这是吴晖给得,他不知道是什么,只希望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哦?”何游接过药瓶,拿在手中掂量几下,“小安安有心了,难为你这半夜三更还想着我。”
救下你就是救下我。
话音一转,何游直直看着他“既然这么想我,也别住在明视院了,伯都宫大得很,以后你就住在这儿,以解相思之苦。”
哈?
白天刻像看你和别人激情武打。
晚上听你和别人网盘里的广播剧。
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也是个人啊。
我也有心啊。
何游效率惊人,不等顾碎安拒绝,当晚就把他安排在了最近的卧房。
伯都宫这么大的殿,他生生听了一晚现场直播,第二天精神都有点萎靡。
禽兽!
无耻!
这是精神攻击!
他捂着脑袋回明视院的时候,季邀板着脸坐在床边,早春清晨还很冷,他只穿着里衣坐着,手脚冻得通红,身体微微发抖。
顾碎安心里哀嚎一声,这个小祖宗可怎么办?
他面带讨好地蹭过去,“师弟,醒了,今天师兄给你煮你最爱的桃花羹。”
季邀不为所动,眼圈通红狠盯着他,漆黑瞳孔仿佛要把他吸进去,“你去哪了?”
师兄,整晚没有回来,去找谁了。
顾碎安没来由的心虚,“我有点事。”
“什么事?”
“你不懂,大人的事。”
“什么大人的事要一晚上不回来,还必须在我睡着之后才能去做?”季邀说着,哭腔已经压抑不住,那天在何游卧房看到的一幕不断浮现在眼前。
如果,如果是顾碎安和何游.......
他甩甩脑袋,这个想法只是开头就足以让他疯狂,他不敢往下想,昨晚也不敢去确认,他只好坐在床边,盼着顾碎安马上回来,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但是师兄整晚未归,他看着东方白色渐亮,心慢慢下沉。
“你是不是去找何游了?”他稳着声音说出这句话,尾音却止不住颤抖。
“是。”
我心虚什么,师弟又不是老婆。
得到这个回答,季邀清晰听见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裂的声音。
他看着顾碎安面带潮红的样子,怒火瞬间席卷全身。
他竟敢如此!
这是我的师兄,我的!
谁也不能碰!谁也不能觊觎!!
自来到南火峰的所有嫉妒一股脑燃烧起来,烧了没几下,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师兄胆子小,不能吓到他。
顾碎安看他粗声喘气,担心的向他走几步,“师弟,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季邀抬起头,美丽的大眼睛里含着泪水,充满指责,“师兄,你是不是和伯都长老一起了?”
当然不是啊,等等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快步走向季邀,知道自己时常的夜不归宿给师弟留下了阴影,对刚才问话有些心惊的同时又带着几分愧疚,“师弟,你先穿衣,我去峰南采桃花,今早给你做桃花羹好不好?”
“桃花羹?”季邀眼圈红红看着他,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兔子。
不好。
我现在不想吃桃花羹。
“师兄会不会像昨天一样,走了就不回来了。”
“咳。”
你猜怎么着,我今天还真得搬走。
顾碎安摸摸他的头,“当然不会,我一定会回来给你做桃花羹,还会给你做桂花糖。”
然后再……走。
季邀点点头,“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好。”
“师兄?”
“嗯?”
师兄,你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想让人把你藏起来吗?藏在床上,锁上锁链,躺在铺满花瓣的温泉里。
“快去快回。”
“好,穿好衣服等我回来。”
顾碎安忙忙碌碌,做出一桌菜和几个动物刻像哄他,他才肯露出笑脸开始吃饭。
吃完饭,顾碎安踌躇良久,终于决定跟季邀坦白搬家的事情,果不其然,季邀连逢打击,彻底崩溃,抱着他哭得气都喘不均匀了,好说歹说没几天,才擦着泪一步挪一步把他送到了伯都宫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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