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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穿成病娇男主的炮灰师兄 > 第11章 师兄的夜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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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拉拉扯扯来到伯都宫,顾碎安用衣袖擦着季邀红彤彤的眼睛,轻声哄着,明明看起来比他还威猛,怎么跟个易碎的玻璃球似的,动不动就哭。

    拿云在偏殿门口等,无奈地看着两人缠缠绵绵,最终在季邀吃人的眼神里将顾碎安带走了。

    天气越来越暖,但拿云的后背却凉凉的。

    一进门,顾碎安立刻接收到一股不友好的视线。

    偏殿是首席弟子的居所,整个南火峰,除了峰主,就是首席弟子地位最高。

    前段时间首席弟子出去云游修炼,今日刚回山门,便被告知有个外峰弟子要和他同住,师父安排的,自然不能拒绝,但心里还是不爽。

    拿云站定在两人之间,面带浅笑介绍,“顾仙人,这是本峰大弟子周朗。”

    顾碎安趁机打量这位神秘的首席弟子,他知道这个人多亏退鱼。

    退鱼年纪不大,消息来源甚广,堪称南火峰八卦小天后。这段时间没少在他耳边念叨“周朗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周朗哥哥特别厉害。周朗哥哥相貌一等一。”

    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人双臂抱胸,眼神倨傲。

    和师兄们不同,没有一身健壮的肌肉,相反,他身形清瘦,面容白皙,带着文雅的书卷气,一看感觉很好相处。

    顾碎安立刻热情打招呼,“周仙人好,仙人卓逸不群,不愧是南火峰首席弟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你再讨厌我,我夸你总不会出错吧。

    周朗看到来人愣了一下,愣怔过后,面色平和些许,本来以为师父已经长得足够妖孽,想不到还有更上一层楼的。

    他对顾碎安草率拱手,算是施了礼。

    顾碎安客气回礼,云个游回来家被占了,这个反应倒也正常,再说了,后天一过他就申请弃修,现在看谁都顺眼无比,也就不在乎这些虚礼。

    拿云又向他介绍顾碎安。

    顾碎安再次施礼,两人便算认识了。

    拿云在南火峰多年,哪能不知道自家弟子脾性,知道这临时安排已让他十分不爽,要是自己强行安排,顾仙人以后免不了吃苦头,为避免将来冲突,他转身浅笑,对周朗说道,“偏殿是周仙人的地盘,便请周仙人辛苦一下,将顾仙人安派妥当。”

    此话一出,周朗面色果然好了几分,“仙师放心,定让顾仙人乐而忘归。”拿云点点头,又叮嘱两人几句,说何游之前有吩咐,告辞离去。

    偏殿很大,住下两人绰绰有余,周朗带着顾碎安来到左侧卧房,里面布局与明视院相似,却大了一倍不止。

    这哪是卧房,简直是大会堂。

    “你就住在这里吧,”他瞥了一眼顾碎安手中的简陋包袱,“足以装下你的东西。”

    啧。

    臭架子。

    道了谢,顾碎安拎着两个小包袱走进新卧房,将里面的贴身物品拿出来,还有几个锻炼灵力的刻像也摆在木架上,这里用品齐全,很快就布置完毕。

    他略做休息,打算去跟何游说一声,人在屋檐下,该说的还是要说。

    唉,苦逼打工人,修仙界007。

    喝口茶,顾碎安揣着刻像开门出去。

    周朗见他离开,往屋里瞄了几眼。

    目之所及,刻像线条流畅,毛发清晰,表情生动,动作灵活,这个人对灵力的控制基本可以和五阶弟子持平。

    想到顾碎安出众的外形,挺拔如白杨的身姿,想起自己刚开始听到师父找了个外峰弟子专门刻像时候的不屑,目光又落在架上的小像上,这个人,或许非同一般。

    那个外形,师父不会看上他了吧?

    

    住一起果然脚程快,顾碎安没几步就走到何游住所,拿云通报后,他拿着刻完的合欢像走进去。

    刻像细节丰富,栩栩如生,何游十分满意。

    顾碎安对搬过来的事道了谢,何游让他再休息几天继续下一个,照例赏了灵力丹和金子。

    将东西装进乾坤袋,顾碎安瞥了一眼何游,就是这个人,一切动乱的开端,鬼族的崛起,人族的覆灭,我的死亡......

    只要他没事,这些就不会发生。

    走吧,在伯都宫四周转转,看看哪里适合设个陷阱阵法。

    后天就是鬼族杀死何游的日期,这段时间他在刻像里加了大量的攻伐阵法,指望在鬼族接近何游时能保护一二。

    他还找师兄们借了与火属性相生的灵力灌入刻像,这样攻伐阵法启动的同时木属性灵力会自动包围何游,短暂提高他的灵力。

    其实他真的很想召集一堆人来这里保护何游,但他人微言轻,一方面不会有人听他的,另一方面,他要怎么解释原因?这里本就是鬼神的世界,他一个异空间的异象,说出来的风险太大,他不敢冒险。

    在何游这件事上,他已经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造好了假的底册,还花言巧语引(色)诱南火峰弟子加固结界。

    他有自信,这么充足的准备,一定能够阻挡青摄之流。

    更深露重,在原著日期的前一晚,青摄来找他了。

    站在南火峰星辰崖边,对面是眼珠搭在鼻梁上的老相识。

    青摄手里握着他的一魄,金光明亮温和,大眼珠滴溜溜转,看着邪恶又滑稽,“何游的底册可查清楚了?”

    “回大人,都在这里。”顾碎安盯着自己的魂魄,这丑八怪就是靠这个悄无声息进入浮玉山的,真是造孽,他一边腹诽,将提前准备好的底册拿出来。

    青摄伸手要接,顾碎安笑着退后一步,眼睛直直看着那张绿色的大脸,“青摄大人,帝君要我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我的一魄,是不是也该物归原主?”

    青摄灵活的眼珠转动,不住扫过顾碎安手中底册,“你若真心对我鬼族,怎会如此心急要回?”

    嗬呸,道德绑架鬼!

    “大人此言差矣,我一魄不全,做起事来难免轻虑浅谋,给帝君办事万一出错,我自己倒没什么,坏了帝君的大计才是罪过。”

    青摄看起来没什么耐心,底册近在眼前,懒得和这个人族磨嘴皮。

    他盯着顾碎安的眼睛,随时要脱离本体的眼珠里迸发出魔幻的光芒,绚烂如极光。

    顾碎安被这光亮晃了一下。

    嚯,这眼睛不但能看路,还能照明,真不错........卧槽。

    顾碎安着重对现在的情况卧槽了一声,他惊恐发现自己正将底册递给青摄,青摄绿色的大手死死捏住他的一魄,疼得他直想骂娘。

    他这才想起,青摄最擅长控制心神。

    大意了,没有躲。

    疼痛比上次剧烈得多,顾碎安感觉有人拿着两把电钻正分别在他的脑子和灵丹处疯狂旋转。

    眼前身影重重叠叠合不到一起,耳边从长鸣转到嗡鸣。

    他伸手捂住脑袋,太疼了,还不如死了,想把脑子拽出来。

    青摄接过底册,左手下翻,那团明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青色长枪,镀在月光下,散发着森寒冷意。

    顾碎安脑子陡然清明,疼痛让他强行脱离青摄对心神的控制,又或者,青摄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打败他。

    无论如何,这都是他拿回魂魄的最后机会。

    他后撤一步,双手虚握,化出98k。

    青摄:?

    虽对这奇怪武器有疑惑,青摄自信满满,毫不犹豫向前,长枪一挑,黑气实化为箭,直取顾碎安左手。

    一个小小的三阶弟子,也想与天生鬼卫争斗,不自量力!

    “哎哎哎,大哥,你也太心急了,等我上个膛先。”

    他飞速后撤,顺手化出消音器装上,然后瞄准长枪。

    “砰——”

    子弹泛着光泽从枪筒射出,青摄面色一变,立刻闪开,子弹却像长着眼睛般穷追不舍,精准打在长枪中间,震得青摄险些脱手。

    中弹的长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消融。

    火属性子弹,专门为你准备的。

    顾碎安“吧唧”亲了子弹一口,感谢十六师兄。

    青摄震惊地看着手中寸寸熔断的阴仓枪,惊疑不定盯着对面拿着金色神秘武器的顾碎安。

    他从未在人间见过如此邪门的武器,不是玉虹针这种依靠施法者灵力发射,而是直接由武器本身射出。

    这是个什么东西?

    无论这是什么,他看看手中只剩巴掌大的长枪,被打中绝不是件好玩的事。

    他稳住身子,看着面前黑漆漆的筒洞,眼珠晃来晃去,“顾老弟别这么着急,有话好好说。”

    顾碎安再次上膛,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好说,一魄还我。”

    现在一魄在青摄手中,他打得过,如果这次拿不回来,被交给更高级的鬼族,以后就都没戏了,还有可能被变着法折磨。

    想到这里,顾碎安忍不住打个寒战,灵丹隐隐作痛,上前逼近一步,“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灭了你自己拿?选吧。”

    青摄抬头媚笑,颇识时务,双手捧出亮光递向他,“顾老弟这是哪里话?帝君当然相信你的忠诚,本来也是要给你的。”

    虚伪。

    顾碎安点点头,98k死死指住青摄头颅,两人都谨慎看向对方,谁都不敢松懈。

    青摄武器已经没了,顾碎安现在的灵力也不足以支撑他再化出一把枪,而且,他已经没有子弹,双方势均力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金色魂魄慢慢转移到顾碎安手中,辅一入手,光团散开顺着胳膊往灵丹汇聚,顾碎安明显感觉自身灵力增强,连手中的98k都重了几分,攻伐师灵力高低与所化武器武力值息息相关,果真不假。

    没等顾碎安感受完毕,身上猛地剧烈疼痛,手中98k缩小一圈,刚接近灵丹的一魄被外界强行剥离身体,这可比青摄捏得疼多了。

    他弯下腰,面色转瞬苍白,汗水几乎在他弯腰同时滴落,腿控制不住软下去,那种疼痛就像有人将他的四肢同时从身体撕裂,他张大嘴,从喉咙里咳出血,流到他的脸颊,脖子和衣领上。

    这变故发生太快,青摄一愣后反应迅速,手中聚起黑色鬼气从顾碎安头顶拍下,眼看就要打中,一股更加强劲的力量将他远远弹开。

    敌我不明,青摄拿好底册迅速跳下悬崖,身影被黑暗吞没。

    顾碎安无力阻止,浑身抽搐,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崖下,从掌心融入的一魄自灵台抽出,逐渐汇聚成一团光向远处飞去,他张着嘴,无声看着那团光逐渐飞远,消失不见。

    他躺在地上,胸口被震得发痛,脑中一片空白,视线模糊中,他看到一个白色身影向他跑来,努力睁开眼想看清是谁,可是全无效果,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睁不开眼,谁缝我眼皮了!

    黑暗一望无际,身体无法移动,好热,好热,有一种不顾我死活的温暖。

    顾碎安脑子昏昏沉沉,迷乱之际,一个声音隔着千重障碍传到耳边,“师兄,你怎么样?师兄,你快醒醒。”

    这是,季邀?

    顾碎安挣扎着打破黑暗,季邀,你在哪里?

    快来拉我一把,我什么都看不到。

    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耳边伴着灼热气息传进一句话,“师兄,我在,我在这里,不要怕。”

    这句话像颗定心丸,精神清明一线。

    身体下坠,重重落在床上。

    睁开眼,顾碎安看见熟悉的床幔,魂魄被抽离体外的剧痛也跟着苏醒。

    全身跟被碾过一样。

    心脏一抽一抽,浑身似乎有千百根钢针同时进出。

    季邀见他睁开眼,欣喜的脸庞放大在眼前,“师兄,你醒了?”

    “嗯。”

    “可有不适?”

    “没有。”

    “那就好,吃点东西。”季邀将手里捧着的粥碗递过去,瓷白的小碗在他手中像个酒杯。

    想了想,?了一勺吹吹递到顾碎安嘴边,“早就做好了,一直温着。”

    这场景似曾相识。

    顾碎安推开他,挣扎着坐起来,季邀放下粥碗往他腰后加了一个枕头。

    他低头按着太阳穴,窗外透进来的光芒晕着橘黄,“现在是什么时辰?”

    “申时。”

    申时,还有一天时间。

    明晚子时鬼族进攻,他们现在没了魂魄,不知道会如何突破浮玉山和南火峰双重结界。

    无论他们想怎么进入,都不会悄无声息,只要浮玉山守卫感觉到,何游这一次就有救,明天亲自去守着何游,至少保他到其他峰援兵到来。

    他深呼一口气,希望在何游身边布下的重重陷阱阵法有用,不然他也没信心挡住鬼族进攻,来进攻长老的,即使拿着假底册,想必也不会是青摄黑衣之流,难搞啊。

    苍天,为什么我一个社畜要考虑这~些东西。

    哦,为了金钱,为了未来。

    拼了。

    富贵险中求。

    季邀看他出神,冷不丁出声喊道,“师兄?”

    顾碎安还没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含糊“嗯”了一声。

    季邀拉着他掉在被子外的衣袖,问他,“师兄,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季邀盯着他因病苍白殷红的面庞,问出一个顾碎安无法回答的问题,“你为什么在星辰崖晕倒?”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总不能说我去敲诈别人被人反阴一把吧?

    看顾碎安不说话,季邀继续问道,“是因为何游吗?”

    确实是因为他,但更多是因为我的小命。

    “不是,昨晚错了困困,去那散...心。”

    顾碎安越说越心虚,鬼才信这个说法,顾碎安你的撒谎技能呢?

    “原来如此。”

    你信了?

    看出顾碎安心中不解,季邀笑了笑,“师兄是浮玉山对我最好的人,你说什么我都信,我最喜欢师兄了。”

    多乖的孩子啊。

    喝完粥,疼痛减轻稍许,顾碎安盯着沾着一粒米的碗底发呆,今晚得回去,明天万一出点岔子,明视院离得太远,赶过去来不及。

    “师兄。”季邀眨着清澈的大眼睛趴在他耳边,呼吸搔得他耳朵痒痒的。

    “嗯?”

    “你为什么对伯都长老那么好,比对我都好。”

    这小孩,对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执着了?

    顾碎安抿着嘴,明天放手一搏,成功了何游活下来自己保住小命。

    万一失败了,原著剧情必定上演,有底册在,就算是假的,私通鬼族的罪名也坐实了,自己岂不是还是会被杀死,与其被浮玉山处死,不如抱紧季邀大腿。

    怀着对生命的热忱,顾碎安真诚回复。

    “师弟,无论任何时候你都是我的唯一”的师弟。

    甜言蜜语总是情,季邀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表情淡去几分。

    “师兄,我,昨天,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更喜欢师叔。”他低着头,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脾气全部缩回身体,又变成那个委曲求全,沉默寡言的可怜虫。

    顾碎安叹口气,拍拍床边示意他坐下。

    季邀直愣愣看着他,不敢过去,看着他发热红润的脸颊,凸起的喉结,松垮衣袍中的白皙胸膛。这么个人,就该躺在最好的云锦上,泡在温泉中,泉水洒满蔷薇花瓣,最好脚踝拴上一条又粗又重的锁链,一辈子呆在他身边。

    顾碎安再次拍拍床边,季邀一步一步走过去。

    眼神落在他白皙的脖颈,莲藕似的,早晚有一天,他会亲口咬上去,感受那份可口。

    “当然不是了,你是我在浮玉山最在乎的人。”

    季邀眼睛亮极,直勾勾看着他,像哈士奇一样扑过去,毛茸茸的脑袋趴在顾碎安胸口,“我们是最好的师兄师弟。”

    “当然。”

    “我最后问一句,为什么师叔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对于这个问题,顾碎安认为有点教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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