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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女子不好，可能是因为见得少。”
“百戏那天的女子也很凶，一见面就要抢我腰封。”
得，教学失败。
顾碎安反复斟酌，终于咬牙决定，带季邀去见见世面。
第二次休安，顾碎安兴奋地带着季邀下了山。
站在人声鼎沸的长安大道，两人抬头看着面前颇具文雅气息的牌子——怡红院。
季邀面色阴晴不定，所以师兄一路兴奋的原因是——要带他逛瓦子？
瓦子，即青楼。
销魂窟，红酥手。
顾碎安兴奋的小脸通红。
他热情给季邀作介绍，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季邀第一次觉得，师兄的笑容竟然那么扎眼。
“这是浮玉山附近最大的瓦子，里面的女子个顶个的好看水灵，你进去喜欢哪个挑哪个，我请客。”
季邀喉结微动，漆黑的瞳孔中压抑着怒气，他沉默地看着顾碎安眼中星星点点。
师兄就是在这里有的吗？
想到这，他垂下眼帘，杀意在黑沉沉的眸底翻腾。
他被顾碎安强拉着走进去，强烈的脂粉味席卷鼻腔，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快乐的师兄要了一个大雅间，为季邀叫来一堆姑娘，可惜师弟一个都没看上。
他咂着小酒表示震惊。
师弟，不会是不行吧......
“刚才白衣服那个，清清冷冷多配你；还有绿衣服那个，腰比百戏姑娘还细呢；还有红衣服的，丰乳肥臀，你就一点没感觉？”
季邀摇头，看着眼前喝得醉态初现面色酡红的师兄。
顾碎安的衣衫在一茬茬姑娘似有若无的勾引下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小片胸膛。
凤眼微挑，眼波流转间把他的魂都要勾走了，粉嫩的唇因为喝酒颜色变得深红，酒渍涂在上面，映着烛光跳动。
这样一番美景摆在眼前，他哪还看得上其他姑娘。
顾碎安浑然不觉，甩甩脑袋，这酒劲可真大。
他连滚带爬坐到季邀身边，双手托腮自下而上看着他。
眼睛眨啊眨，“你喜欢什么样的？刚才那些姑娘几乎所有的类型都包括了。”
季邀无声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
顾碎安认真单纯地看着他。
季邀低下头，四片唇瓣逐渐接近，呼吸交缠在一起。
气氛让人快要窒息，眼看着季邀的脸越来越近，顾碎安理智终于上线。
他猛地往旁边移了一位，冷汗湿透衣襟，惊恐地看着季邀，“你干什么？”
他捂住自己的嘴，“你想亲我？”
季邀白皙的面皮难得浮现出胭脂色，他掩饰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正色道，“我见师兄喝醉，想带你回家。”
师兄刚才太美，季邀捂住颤动的心脏，心口灼热的温度几乎烫化他，心头的悸动叫嚣着要冲出体外。
修仙者在外尽量不要暴露身份，有外人在场时不说回山。
顾碎安酒还没醒，刚才的事转瞬抛到脑后，执拗摇头，“不回，还没给你找到合适的姑娘呢。”
季邀站起身，把衣袍褶皱拉平，从乾坤袋里摸出披风严严实实裹住顾碎安，拍拍他热乎乎的脑袋，说，“早就找到了。”
“在哪里？”
“你还不知，我们早已私定终身。”
顾碎安心下一喜，这么说他安全了，其实自家师弟早就无师自通了言情剧那套。
那我是不是该扮演个恶婆婆之类的角色？
见他不安褪去，喜悦重现。
季邀眼神闪了闪，扶着醉汉，“走吧，带你回家。”
刚才一缕肉眼看不到的灵线爬到老鸨房间，搂了一堆瓶瓶罐罐回来。
他留了一锭金子，将东西统统扔进乾坤袋，扶着师兄的肩膀，搂着他的腰，笑得单纯无害。
两人出了门，季邀找个无人地方化出结界，隐藏身份，并挡住夜晚寒重。
弯腰将顾碎安公主抱起来。
顾碎安双脚离地，身子一轻，随即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他趴到季邀耳边低声说，“大街上都是人。”
季邀面色如常，“师兄不用担心，他们看不到我们，你喝得太多，夜风凉，有结界免得生病。”
听见这么说，顾碎安放下心，他确实腿脚软得走不动道。
这瓦子怎么给客人上这么重的酒，只喝了几杯就腿软脚软。
双手自然攀住季邀脖颈，心安理得地趴在他怀里，怀抱温暖平稳，不一会就陷入梦乡。
季邀低头看着，手中身子单薄纤弱，触感温软细腻。
月光洒在他脸上，睡时温柔似水，醒时肆意潇洒。
日日与这样的人相伴，怎么可能还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顾碎安在他怀里变个姿势，口中呢喃，“季邀，师弟.....”
季邀嘴角上扬，低沉的声音趴在耳边，“师兄，我在。”
“我带你去瓦子，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们的秘密。”他这句话说得模糊不清，但季邀还是听懂了，他“嗯”了一声。
师兄说的都是对得。
不知想到什么，季邀眼底深处酝酿起风暴，“师兄之前说有，是在那里吗？”
“有什么？”
“之前我们聊过的，你有没有和......”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怀里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他看着顾碎安安静的睡颜，手臂收紧，不管你之前是谁的，有过谁，你以后都只能是我的。
回到方寸居时已是三更，两人自上次住进同一间房，还没分开。
季邀将顾碎安放在大床上，除掉鞋袜外袍。
看着顾碎安毫不设防的睡颜，季邀整理好床铺，与他并排躺在床上。
师兄。
冰冷的夜，染满炙热。
一睁眼，顾碎安感觉腰间沉沉压着个东西。
转头望去，季邀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手臂搭在他身上。
两人离得那么近，顾碎安甚至可以看清他脸上的绒毛，季邀的呼吸喷洒在耳旁，节奏舒缓绵长。
“..........”
这种情况，我又不能叫。
他翻身想离季邀远些，腰间一紧，整个被捞了回去。
气息从身后裹挟过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头顶。
顾碎安挣扎一下，身子碰到奇怪的东西，僵住。
？
季邀被这些动作吵醒，揉揉眼，“师兄，你醒了。”
顾碎安不敢看他，目光到处降落，“醒了，你放开我。”
“不要，”季邀一颗毛茸茸的头窝在他颈间，蔷薇香混着酒香钻进鼻子，让人忍不住沉溺，“头疼。”
所以我才要起来。
顾碎安说，“我知道，你先放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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