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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穿成病娇男主的炮灰师兄 > 第106章 我现在,最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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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殿灯火通明,顾碎安一直往里走,直到感受不到身后火辣视线才停下脚步。

    他低头看着手臂上打着花结的绷带,力道适中,伤口被完美包裹在里面。

    鬼医给他包扎时,不知是不是因为季邀在旁边虎视眈眈,几次上药手抖,还拿错药瓶,疼得他呲牙咧嘴。

    季邀小心翼翼靠过来,恳求地看着他,“师兄,我不碰你,让我给你绑好吗?看你疼我心都碎了。”

    顾碎安瞥他一眼,厌恶控制不住从眼中泄出。

    他想也不想开口拒绝。

    “别碰我!”

    胳膊废了也不用他。

    可鬼医听帝君这样说,越发害怕,下手宛如帕金森晚期,药瓶砸在顾碎安伤口上,血流登时变大。

    季邀看不下去。

    叫过不律,一字一句指导给他包上。

    末了还悄悄在绷带上留了一朵蔷薇花纹。

    顾碎安简直不敢相信。

    那般小心翼翼对待他,愿意尊重他的人怎么可能是疯批季邀?

    顾碎安抬头看着偌大宫殿,他站在中央,无数路径在眼前展开,每一条都明亮异常。

    刚才只顾生气,忘记问房间在哪。

    现在季邀未走,但他绝不想出去问他。

    自己来吧,这么大的宫殿,房间还不好找。

    他顺着最宽的那条路走过去。

    殿内很暖,四周隐隐漂浮花香,脚步声踏在玉石地面,发出回响。

    他的方向没错,路的尽头有一个房间,矗立在那里,占了整片区域。

    顾碎安走过去。

    他现在很累。

    一日内被雷劈,与人族对峙,与季邀斗智斗勇,脑子早已变成浆糊,在脑壳内左右混合晃动。

    两扇黑色雕花房门似乎知道有人接近,在顾碎安面前缓缓向内打开,露出极尽奢华的内饰。

    顾碎安一愣,看到房间面对门口正中摆放高座,毯子从门槛一路延伸铺到座椅下,两侧分别放置两桌两椅,像个小会议室。

    他眼皮一跳。

    这是季邀的房间。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愤怒,甩出灵力“砰!”一声关上门。

    他做错了什么,随便找个房间都能摸到季邀房内。

    自他穿过来,桩桩件件,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与季邀有关。

    他咬着牙,眼眶瞪得发痛。

    这是最后一次,等他伤好,彻底离开,再也不见!

    他大步往来路走,刚走到大殿中央,一个身影站在那里,惊讶地看着他。

    季邀腰杆挺得笔直,回到鬼界后自愈能力恢复不少,伤比顾碎安轻了。

    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看到顾碎安走过来,惊讶转为慌乱。

    季邀本想放下就走,免得惹怒安安,现在最重要是留下他,其他可徐缓图之。

    没想到撞个正着。

    顾碎安看见他一愣,随即怒火上涌,“你来做什么?”

    季邀连忙指了指食盒,“我猜师兄今日定未进食,来给你送点糕点吃食。”

    顾碎安看着熟悉的食盒,记忆被溯回温泉池,胃部痉挛,恶心感不断上窜。

    他想起季邀那段时间日日给他做饭,与他欢好,温声细语。

    让人恶心。

    视线定在食盒上,顾碎安指尖泛起灵力,金色离体直直射向食盒把手。

    季邀未及反应,手中一空,食盒翻到在他脚边,汤汤水水溅湿衣摆。

    “拿走。”

    季邀脚背被狠砸一下,没移动半分。

    他呆呆看着地上散落的梅花糕,蹲下一块块捡起,轻轻用手指捻掉尘泥,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师兄不一样了,之前会心疼他,现在连看他一眼都要生气,发火。

    真想像之前那样将他绑起来,最好还是在温泉里。

    那时的师兄乖巧,听话。

    浮玉山上的也好,总会关心他,还会因惹他生气做桂花糖哄他开心。

    数历山上也好,哪个都好,唯独不是现在这个,不是眼前这个。

    他眼中聚起风云,却不敢在师兄面前展现。

    他不敢再困住师兄,他可以,但他不敢赌。

    上一次,师兄想尽办法逃离是为人族,人族却是非不分要杀他。

    这次他了无牵挂,关起来,以师兄性格刚硬,一不小心就没了。

    他想起浮玉山上师兄眼中决然,暗下决心。

    不能轻举妄动。

    顾碎安看他蹲在地上,视线掠过混乱一团,依稀能够辨认出是他爱吃的。

    他沉默一瞬,不耐烦地说,“如果你不想我住在这里,我可以离开。我住下,你就不要随便进出,我不想看到你。”

    这句话很长,一字一刀扎在季邀心上,疼得他泪珠要从眸子里掉出来。

    季邀低着头不敢与顾碎安对视,吃掉掌心最后一点残渣,低声解释:“我知你不想见我,我没想打扰你,只是送个吃食。”

    顾碎安不想与他纠缠,转身走进另一条走廊,头也不回进去,推开左手第二个房间进去重重关上门。

    季邀被晾在明亮大厅中,看着师兄消失地方向喃喃:“你不饿吗?我只是送点吃的。”

    顾碎安灵阶不低,即使在鬼族受限,这样近的距离也听得清楚。

    他正打量着房间。

    整体偏暖,书桌饭桌一应俱全,窗边有个大大的书案,整齐排放毛笔砚台镇纸。

    香气与大殿一致,不会很浓但安神。

    他两步走到床边,躺进软软的被褥里。

    把季邀那句话在脑中过一遍,得出结论。

    季邀善于伪装,骗他良久,这句话定也想骗他心软,不可信。

    季邀像突然想起什么,大步走到顾碎安门前,攥紧拳头,隔着一道门说:“师兄之前说,最喜欢我,还作数吗?”

    顾碎安躺在床上。

    听见这话他像被烫了一下,抓起一个花瓶狠砸过去,在门上拍的粉碎,他说:“我现在,最恨你。”

    季邀身子一晃,眼前木门天旋地转,等到停下时,竟还站着。

    他独自站在悠长的走廊里,身后灯火将他的身影拉长在玉石地面上,像被遗落在路边的油灯,固执地燃烧所剩不多的生命。

    顾碎安听着外面重归寂静,低低的呼吸声在门外轻响。

    他茫无头绪看着帐顶,鹅黄色让人温暖舒适,紧绷了一天的心渐渐沉下来。

    恨说出口十分痛快,但不知怎地,还伴随着心口细微疼痛,像有一根细针往里钻,伤口不大,疼痛不断。

    他深吸一口气,定是风铃中魂魄入体留下症状,过几日便会消减。

    只要季邀恢复,他就离开,他没什么可被他威胁,左右不过一条命罢了。

    逃离之日,欺骗、谎言、囚禁,随心死一同埋葬。

    眼前光线逐渐消失,饥饿与疲惫同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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