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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眼本就多情，主人又装着十二分爱意，热烈的顾碎安不敢直视，他听到季邀说：“我知道以前做错了很多，给我个机会弥补好不好？”
这不是弥补不弥补的事。
他抽出手，神色严肃中带有几分无奈，颇有家长与熊孩子讲道理的架势，“季邀，你不能这么做。”
季邀一愣，表情暗淡下去，眼中盈满委屈，他低声说：“你不肯原谅我吗？”
季邀眼中的不安击中顾碎安，让他心脏一颤。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有种被捏住命运后颈皮的虚幻感。
时光流转腾挪，透过这双成熟的眼眸，他又看到方寸居中那个少年，怒气在消失。
季邀意识到顾碎安动摇，立刻乘胜而上，大手揽住师兄细腰，将他抱着坐到腿上。
顾碎安一愣，随即挣扎要站起来，“你干什么？快放手！”
他的脸爆红，手下用力将季邀胳膊上的肌肉抓得变形，语气急切又羞恼：“这就是你商量的态度？”
不律还在这里，他可没有在外人面前表演亲密的变态爱好。
不律目瞪口呆，眼神平移向旁边黑色床帐，目光接触到糟乱的被子，仿佛被烫了一下，转开四处乱看。
帝君和帝后那个姿势，他穿着这身衣服站在他们卧房，脑子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应对方法，只好闭嘴在旁边装鹌鹑。
季邀笑着，温热的呼吸打在耳边：“我的态度是——都听师兄的。”
第二句说的一字一顿，炽热的唇顺着耳尖下移，落在他的唇角，顾碎安挣扎着最后一丝理智将他推开：“我的态度是．．．”
季邀技巧捏住顾碎安的腰，正在他的敏感位置。
他身子一软，推拒的力气登时小了，季邀趴在他肩头：“不要说，”他喘着气，“不要在你口中说出那些话了。”
顾碎安忍下一声呻吟，越过季邀肩头与不律对视，季邀将他的头掰回来，不满道：“师兄的态度，难不成是听不律的？”
他审视的眼神落在不律身上，眸中淬着三九寒冰，不律闻言僵住，无形的刀子挨了数下。
再也呆不下去，他抖着嗓子说：“帝君商议要事，属下先行告辞。”
说完同手同脚出了门。
顾碎安目送他出去，屋里只剩两人。
季邀更加肆无忌惮，“未见师兄与不律关系有何不同，怎么对他的意见如此上心？”
顾碎安终于挣开，他站在地上平缓呼吸，说：“与他无关，我不同意。”
男主注定要登上这个世界的顶点。
之前他做主宰，男主在他体内，勉强支撑着摇摇晃晃的天道。
如今季邀已归，若执意将鬼帝换成别人，谁知道还要出什么幺蛾子，吃得亏太多，顾碎安不敢冒险。
他的不同意在季邀看来，却有完全不同的含义，这意味着师兄不想与他一起，想要将他独自留在鬼界，与他分开。
他虚握手掌，掌心残余师兄体温，他说：“如今在师兄那里，谁的地位都比我高些。”
顾碎安一噎，一句话闯进脑海——“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
他低着头没反应，季邀小心翼翼伸手环住细腰，小狗一样轻蹭他腰封，抬头问：“师兄，你连这个都不能答应吗？”
他眼巴巴看着，我只是想陪你。
顾碎安被他蹭的心软，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抵抗不了这招。
轻轻打个响指，一只手掌大的鸟从窗口飞入，在房中盘旋一圈，落在顾碎安虎口。
它抖动羽毛，一双眼睛漆黑如豆，威风凛凛与季邀对视。
顾碎安手指轻轻点着鸟头，问他：“你知可知它叫什么？”
季邀情绪兴奋，语气开朗轻松：“怀季。”
“所以，你还觉得我不想和你一起？”他直视季邀双眼：“觉得在我这里，你的地位不高？”
阴霾顷刻散去，季邀使劲抱住顾碎安，撒娇的样子像一只流浪许久终于回到主人身边的大犬。
不等他开心多久，顾碎安冷冷一句话打下来，季邀笑容登时少了一半。
他说：“不管怎样，你都不能放弃鬼帝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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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退位计划流产，依然阻挡不住季邀散发热情。
两人商定后，季邀将怀季撵走，抱着顾碎安大步走到床边，眼神逐渐变热。
顾碎安以他需要熟悉两界事务为由，将他从床上踹下去，自己躺下休息。
即使有鬼帝的浓郁鬼气温养，魂魄分离毕竟不是小事，刚才对峙一番，顾碎安困得眼都睁不开，很快睡着了。
鬼界不辨日月。
顾碎安被香味馋醒睁眼，精神好了不少。
眼前一片漆黑，他发了会呆，向外喊：“季邀？”
一个鬼差快步走来，恭敬立在床边说：“回顾先生，帝君在厨房做菜。”
心中一股暖流经过，鬼界十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做饭，之前都是周朗遣人送来。
他半坐起身，眼神缓缓扫视房内，视线模糊不清：“为何如此昏暗？”
鬼界夜明珠族无处不在，休息也不熄灭，他刚来也会遮住，否则难以入睡，不过如今早已适应。
“回顾先生，”鬼差拱手，“帝君说先生安眠喜暗，命人用黑纱遮住夜明珠，先生要命人撤掉吗？”
顾碎安闭上眼，心脏处涨涨的，他轻声说：“撤掉吧。”
视线刚刚恢复，顾碎安闭眼适应，身子猝不及防落入一个温热宽厚的怀抱。
他放松后靠，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份温情中，两道呼吸清浅响起，让他不想睁眼打破这份静谧。
季邀低着头，吻一颗颗落在顾碎安头顶，他坏心眼地抬起一只手，将师兄发顶揉乱。
白玉簪子落在床上，长发披下，乌黑柔顺，盖在顾碎安肩头，也盖在季邀胸口。
清浅熟悉的蔷薇香钻进鼻腔，季邀眼神忽然变得深邃，他的吻向下，哑声说：“师兄，你好美，舍不得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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