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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嘴,刚睡醒的声音有几分迷茫,比平时低,添了魅惑和勾引,“舍不得放开,怎么敢那样做?”
这声音太勾人,惹得季邀小腹一紧,但话语又充满杀气,两相矛盾下,犹豫过后,他选择抱紧怀中人。
吻落在顾碎安脖颈间,语气中满是缱绻:“不想你死。”
“不是说,若两人同赴死亡,也算死得其所么?”
“我改主意了,你死,我舍不得。”
“.....”
季邀连哄带骗,撒娇耍赖终于让顾碎安同意让他帮忙束发。
修长手指穿梭在黑发间,季邀表情虔诚无比,仿佛手中不是青丝,而是他最珍贵的宝物,需得万分小心呵护,磕了碰了都戳得心窝疼。
简单的束发被他拆开又绑上,一个时辰才满意将人从铜镜前放走。
顾碎安坐在凳上,没有丝毫不耐。
十年间,他在负芒那里知道很多季邀的消息。
比如当初两人势同水火时,季邀夜夜去蔷薇花海才能入睡。
比如季邀当时抱着肉身两半的自己来找他,毫不犹豫献出自己的魂魄。
他们之间,说得不少,却没人说到关键上,以至于后来走到那步。
好不容易坐到桌前,食物用灵力护着,温度正好。
顾碎安看着一桌美食,全是他爱吃的。
拿起筷子,在季邀期待地目光下夹住糖藕,放进口中慢慢咀嚼。
甜度正好,芝麻鲜香,酥脆爽口。
他能感觉到季邀的眼神,夹杂紧张期待定在他身上。
他本想,第一顿饭要忍住,不能对季邀太和善,免得以后出事还敢舍命往上冲。
吃着吃着就忍不住了,一只小白兔靠在旁边,甩着小尾巴,眼神委屈地看着你吃饭,任谁都忍不住不理会。
季邀一直看他吃,没动筷子,顾碎安夹了一个狮子头过去,季邀风卷残云吃完,嘴角挂着几滴菜汁,又眼巴巴盯着。
他又夹了一颗桂花糖过去,季邀亮着眼睛吃完,瞪大眼看他,眼神十分渴望。
顾碎安蹙起眉,不能再夹了,再夹成喂狗了。
他勒令季邀自己吃饭,季邀闷闷不乐,吃饭速度陡然下降,半天没夹到想吃的。
顾碎安瞥他一眼,仿佛看到两只长长的兔耳朵耷拉下来,要戳进菜汤里,脸上不自觉带上笑意。
傻兔子。
吃完饭,顾碎安抱着明显鼓起的肚子,提议出去走走,季邀举双手赞成,两人换了便服出门。
正牌鬼帝归来,顾碎安自然也不会穿鬼帝服饰,虽然他从未穿过。
收拾完毕,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出现在鬼界大道上,步调一致,外貌优越,吸引了不少女鬼目光。
走着走着,季邀突然抬起胳膊搭在顾碎安肩上,将他往怀里一带。
顾碎安猝不及防,差点摔倒,被宽厚的胸膛接住。
“你干什么?”
“他们都在看你,我不喜欢。”季邀声音闷闷的,指着成群结队的女鬼,她们正从两人旁边经过,施礼喊人。
想起师兄十年间被人这样看,心中就闷闷的不舒服。
季邀背对大道,委屈的表情只有顾碎安看到。
他拿扇子轻点季邀眉心,“没人看我,不要瞎想。”
季邀抿着嘴,没有说话,心中不甚服气。
师兄这样好看,他恨不得放在金屋里天天观赏,别人肯定也喜欢。
顾碎安见他不说话,便知他又在胡思乱想,斟酌着说:“十年了,若喜欢我,不会什么都不做。”
有道理。
季邀表情恢复平静,两人等女鬼走远,顺着大道继续走。
顾碎安看他一眼,微微挑眉。
虽然智商比以前差点,至少有一点没变,还是一样爱吃醋。
两人漫无目的,顺路而行。
不知不觉来到悔意居。
季邀看着熟悉的一切,眼前漫开花海,他试探喊道:“师兄...”
虽然已对师兄坦白,但与他一起站在这里,还是忍不住忐忑。
感受到他的不安,顾碎安有心缓解这份焦虑,说:“这里很美,当初种下应费了不少功夫。”
季邀心中稍定,“师兄喜欢就好。”
他与季邀并肩立在悔意居二楼,高高的殿顶依稀可以看出当初悬挂铁链的影子。
看着大片红色,记忆和感慨一起涌上心头。
“季邀,”顾碎安极目远望,问出那句藏在心中十几年的疑问,“你当初,为何要将我锁起来?”
若是季邀好好与他说,他会理解。
毕竟到最后,人族最大的损失由赵式粮造成,季邀遵守承诺,除非被动,否则极少动兵。
季邀听见这话,笑了一下,“因为怕。”
“怕什么?”
“怕你离开我。”
也怕你不站在我这边,觉得我是疯子。
“只因你是鬼族?”
季邀摇头,“不止,”他的眸中缓慢覆上一层悲伤,“因为,我甚至连鬼族都不是。”
他继续道:“我是两界都不承认的人。”
“况且,人族一直对鬼族痛恨异常,我怕师兄厌我。”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转头看着顾碎安在夜明珠下发光的侧脸,声音轻缓有力,“幸好,你不是。”
你是我的光,我的救赎,独属于我一人的小怪物。
是照在我身上一抹日光,温暖,放松,毫无保留,所以即使是强迫,我也想把这束光留下。
他情不自禁靠近顾碎安,伸出双臂试探从身后抱他,见他没有抗拒,又大着胆子将他圈在怀里,贪婪嗅着蔷薇香气。
下巴放在肩头,一块凸出的骨头咯得季邀一痛,记得那日抱他回去还有些肉感,离魂之术对身体消耗巨大,短短一天时间,师兄竟消瘦不少。
这几日要多做些师兄爱吃的,好好养养。
顾碎安任凭他抱着,半晌才开口说:“我不是,但我也不喜欢别人绑着我。”
季邀身子一震,惶恐地转到他身前,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以后不会了,你绑我,出出气。”
顾碎安闻言笑了一下,心上大石似乎被这句话掀掉,突然轻松起来。
视线落在季邀肩头,他说:“我没那种嗜好。”
顾碎安抬头看季邀眼眸:“你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什么?”季邀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努力理解艰涩律法下自己犯过的罪恶。
顾碎安不答,站在原地静静看他。
季邀反应很快,几乎在说完的瞬间意识到是哪句,他回答:“作数。再也不束缚你的自由,也愿陪你,遍历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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