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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他嗓子眼跟着了火似的，“水……水……”
公孙肆的睡眠一向很浅，赵放嚷着要喝水时他就已经醒了。
此时炭火熄灭，房中还是挺冷的。
不过公孙肆并不在意，他直接掀开被子赤着脚下地，从桌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
试试水温。
冰凉。
来到床边，公孙肆先用手指头沾了一点水涂在赵放唇上。
赵放如逢甘露。
公孙肆一顿，之前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来了。
原本只想戏弄赵放一下的公孙肆突然玩上瘾了，他不停用手指头沾水涂抹赵放的唇。
听着赵放小猫咪喝水般滋滋有声，公孙肆忍不住发笑，心头的阴霾居然散去不少。
赵放的唇很软又有弹性，跟公孙肆昨儿吃的糯米糕差不多的触感。
公孙肆脑中突然蹦出一些画面，都是白天书中所绘。
他的记性向来好，过目不忘，此刻那些画面便一页一页在他脑中翻过。
公孙肆突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下意识地，他端起手中的杯子仰头几口喝下去。
不过喝到最后一口时，公孙肆却打住了。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
这个念头令公孙肆越发蠢蠢欲动。
单手掐住赵放的下巴，公孙肆俯身贴过去。
唇慢慢靠近。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还没来得及理清楚自己的情绪，公孙肆的唇就触到了柔软而温暖的‘糯米糕’。
‘糯米糕’沾水就疯，像海绵一样不停汲取水分。
公孙肆口中最后一点水都被抢走，可对方似乎还不够。
空气热起来。
赵放的主动令公孙肆有些招架不住，呼吸慢慢乱了节奏。
‘哐当’
什么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很清脆，一下子将赵放惊醒。
“怎，怎么了？”
赵放看到近在咫尺的公孙肆吓了一跳。
公孙肆的呼吸微微急促，声音哑哑的，“你渴了，我给你倒水喝，你把杯子打碎了。”
赵放连忙道歉，“对不起，我这人喝了酒就糊涂，以后不喝了。”
“你也小心点，别踩到碎片。”
“先睡觉，明天再收拾吧。”
公孙肆的心跳还很快，但声音却很稳，“好。”
然后爬进被窝。
虽然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却是各盖各的被子。
赵放睡觉时特别喜欢把自己裹成蚕蛹状，有安全感，也能最快进入睡眠状态。
不过他今天喝醉了，被子就裹得略显潦草。
就在赵放再度睡着之际，耳边却响起男主可怜兮兮的声音，
“赵哥，我手脚好冷，可以跟你挤一挤吗？”
边说着还边把冰冷的脚探进赵放的被窝。
赵放的小腿被他冰块一样的脚碰到，狠狠冻了一下，浑身打了个哆嗦。
想到男主是为了替自己倒水才冷到的，赵放有些过意不去，把自己的被子往公孙肆身上叠了叠，
“好点了吗？”
男主的声音微微颤抖，“手也冷。”
赵放伸手摸了摸，确实冷，就拉过去放在自己的心口窝里暖着。
公孙肆一愣，他想到小时候奶娘也是这么替他暖手暖脚的。
所有的绮念，所有的骚动都在这一瞬间像被丢进酷寒的冰水里，冻得什么想法都没了。
奶娘……
他不该忘记奶娘的死。
公孙肆轻轻抽回手脚，背过身去。
赵放也没有察觉男主的异常，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了。
最近老夫人迷上了赵放讲的《红楼》，每天中午用过午膳都要拉着赵放给自己讲故事。
冬日的暖阳和煦地照在偏阁，老夫人躺在贵妃椅上半阖着眼，身边有丫鬟轻轻敲着背。
赵放坐在矮墩上吃蜜饯，边吃边讲，“这第十五回主要讲的是我们凤姐弄权铁槛寺……”
他讲得绘声绘色、妙趣横生，吸引了一堆的丫鬟婆子跟着听。
赵放讲故事时，公孙肆就在院中收拾花花草草。
公孙肆无需抬头都能听到赵放慵懒的声音娓娓道来，讲尽权势人家的兴衰史和才子佳人的爱离别。
时间一长，到了点就连前院二公子跟四小姐那屋胆大的丫鬟都偷偷跑过来听故事。
赵放每日只讲两回，回回听得大家意犹未尽。
老夫人感叹，“若是书中人能够画出来就更好了。”
要画出《红楼》里十二钗他恐怕没这个水平，不过赵放会画漫画版本的。
“我可以试试。”
老夫人看到赵放画的漫画人物，啼笑皆非，一个劲儿笑骂赵放是个捣蛋鬼。
“祖母，孙儿还未进院子，老远便听到您这里欢声笑语。”
“什么事情如此热闹？”
赵放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墨绿色锦服的帅哥踩着阳光而来。
赵放的脑子里立马搜索出此人的信息。
啧。
传说中的二公子来了。
长相斯文俊秀，偏笑面虎型。
这是赵放对二公子沈宣的初步印象，不过想到他曾经垂涎过原主身子，赵放决定还是离他远点。
老夫人也是许久不见自己孙子，祖孙俩叙话，赵放便很有眼色地准备离开。
没想到二公子却喊住他，“小赵，这是你画的？”
“是。”
那个卡通人物实在算不上美观，最多是比较讨喜。
二公子一副很喜欢的样子，“回头也给我画一幅。”
“啊？”
“画不起来？”
“那倒不是……”
是他不太愿意给二公子画。
侯府家的二公子跟四小姐都是赵放避之唯恐不及的两个人。
老夫人屏退左右，她正好有事找沈宣，“看看你大哥什么时候有空，让他回来一趟，我有事找他。”
“行，祖母一句话，我立马去办。”
老夫人，“也没那么急。”
二公子一边陪着老夫人聊天一边往院子里张望，赵放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做什么。
他许久没见赵放了，这次一见，发现赵放比上次见到时还招人喜欢。
沈宣有些蠢蠢欲动。
“咳咳。”
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但老眼比谁都锐利，她还能瞧不出孙儿那点心思？
“我很喜欢小放这个孩子，你不许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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