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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肆继续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赵放，“……”
变相诱导自己喊他‘相公’，他才不上当！
公孙肆继续攻心，“看来赵老师不是大丈夫，而是扭扭捏捏的小娘子哈哈……”
‘驾——’
公孙肆心情很好，他略带恶趣味地揉了揉赵放的胸口，
“就是这里小了点。”
赵放的脸‘刷’地红了，“去去去，别碰我。”
一边推公孙肆一边偷枣泥糕往嘴里塞。
公孙肆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赵放的小动作？
他只看着并不阻止，夕阳的余晖照在少年脸上，在他眼中注入了浅浅温柔情意。
越往北走空气越干燥，风大，沙尘也大，而且城镇越发贫穷简陋，有的地方连客栈都没有。
公孙肆没有耽误，越行越快。
可赵放的身体素质远不及他，没两天就病倒了。
公孙肆察觉赵放不对劲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个镇子还很远，他们不得不夜宿山林。
幸好没走多远公孙肆发现了一处荒废的庙宇。
庙破破烂烂，遍布灰尘和蜘蛛网，一块干净的地方都没有。
公孙肆简单收拾了下，然后将赵放抱进来，让他靠在墙壁上。
“阿放……”
“嗯。”
赵放的声音有气无力。
“把退烧药吃了。”
一颗药丸塞进赵放嘴里，微苦，他含糊咽下。
身体烧得厉害，头也晕乎乎的。
“阿放，你乖乖待着这儿，我出去捡点柴火。”
赵放还未来得及说话，公孙肆就已经出门了。
不知过去多久，赵放恢复了一些精神，他直起腰才要摘下帷帽，却听到杂乱而细微的脚步声。
等等。
杂乱……
很显然来人不是一个。
那就不可能是公孙肆！
赵放连忙警惕地打了几个滚躲到供台下方，心中默念，菩萨保佑！
脚步声慢慢向破庙靠拢过来。
随着来人的逼近，赵放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一下一下有力地撞击着胸口。
很快，他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从面前走过去，可那人不知察觉到什么又停下。
赵放的心跳也跟着停止了。
那人停下两秒后又往后退了一步，没再动。
此时赵放连呼吸都忘记了，双目死死盯着那双靴子。
直到挡在供台上的破布被掀开，一张蒙面脸出现，赵放‘啊——’尖叫的同时，一拳挥出去！
‘砰’
那人不知道是武功太差还是被赵放的叫声吓到，居然忘了躲。
赵放趁机抢过对方的剑抵住那人脖子，却迟迟不敢下手，他从来没杀过人，他是光荣的人民教师啊！
“你们是什么人？”
其他黑衣人压根不理会赵放的质问，提着剑缓缓逼近。
赵放的手抖成了筛子，“不要过来！”
“再过来我杀了他！”
可没人听他的，那些人似乎压根不在乎同伴的性命。
赵放一咬牙，手中的剑划破黑衣人的脖子，鲜血流出来，“不要过来！我真的会杀人！”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地上的杀手已经看出赵放的心虚害怕，毫不客气地将剑一把夺走。
锋利的剑刃泛着冷光冲赵放的胸口扎去——
‘噗’
赵放倒在血泊中。
公孙肆抱着木柴从外面回来时，月色中看到的画面就是赵放被一剑刺中，破布般倒在地上。
“不——”
公孙肆目龇欲裂，手中的木柴‘哗啦’掉落一地，他猛地抽出缠在背上的铁剑。
铁剑出鞘，沉稳中带着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
公孙肆拖拽着铁剑一步步朝破庙中走去，他浑身充满戾气，如同鬼神般令人胆寒。
六七个黑衣人朝他杀过来。
公孙肆持剑而立，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等到众人齐齐挥剑刺来时，公孙肆忽地怒吼一声，那柄看上去特别重的剑在他手中如同纸片般轻盈。
凡是剑锋所到之处，无论生铁还是人体全部被拦腰砍断。
没有任何技巧。
只有快狠准。
一刀毙命。
唯一落下没死的黑衣人正是刺了赵放一剑的那个，他似乎从未见过如此惊人的力量，整个人吓得节节后退。
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赵放，整个人直接绊倒在赵放身上，压得赵放痛苦呻吟。
公孙肆眼中泛红充血，他毫不客气地砍断其小腿。
‘啊——’
黑衣人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然后就胡乱求情，说着公孙肆压根听不懂的话。
不过他依稀能辨认出那是大越氏的语言。
果然是大越氏的刺客！
公孙肆的脸比夜色还黑，他浑身散发着嗜血凶狠的气息，宛如修罗殿里爬出来的恶鬼。
几道寒光闪过。
黑衣人的手脚全部切断，他疼得直接昏了过去。
脏兮兮的地面上血流成河，尸体乱七八糟地躺了一地，愣是没有一具完整的。
公孙肆杀人时干净利索，冷血无情，可在面对奄奄一息的赵放时，他染满鲜血的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阿放……”
“你别睡，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
他后悔得要死，早知道就不赶路了，应该在前面小镇上逗留一晚。
现在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该去哪里找医馆？
纵然找着了，赵放能撑到那时吗？
赵放还有几分意识在，他死死攥着公孙肆的手，脸色灰白，额头上都是疼出来的冷汗，
“听……我说。”
“剑上没毒，只要止血。”
“火……”
“火可……止血……”
赵放用尽浑身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说完他就忍不住咳嗽起来，每咳一下伤口都会牵扯着疼。
血，汩汩流出来。
“用，用你的剑，烫……烫伤口……”
丢下这句话，赵放彻底昏死过去。
“赵放！”
“赵放！！”
公孙肆的心从未如此恐慌过。
不过时间紧迫，他根本来不及难过，连忙解开身上的衣服死死绑住赵放胸前的伤口。
然后就忙着点火，没有火折子点火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他不停用铁剑摩擦石头。
火星子迸射。
公孙肆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往下落。
他焦灼慌乱，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摩擦的动作。
终于，一簇火光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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