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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闭嘴,只有杀了我。”
肖越眼中慢慢凝聚杀气,“你以为我不敢吗?”
沈宣不见丝毫恐惧,只是静静地闭上眼,仿佛死亡是他期盼许久的归宿。
一边是天下霸业,一边是小情小爱,傻子都知道该怎么抉择。
沈宣是他唯一的软肋。
大晋朝土地肥沃、资源丰富,而大越氏却贫瘠穷困,除了放羊牧马,农业工业完全不能比。
他是一国之主,有义务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而晋朝是大越氏多年以来一直垂涎觊觎的宝地。
肖越十岁便有了侵占大晋朝的念头,所以才会潜心学习晋朝的一切,就为了今日一战。
而如今,他离那个目标只差一步之遥。
司马将军年迈,如果没有公孙肆,晋朝兵马会节节败退,大越氏会不断征服晋朝的每一寸领土,最终改天换日。
只要杀了公孙肆,公孙禅那个小儿根本不足为惧。
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
沈宣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喉咙痛得感觉快要一分为二了。
他的脸色青紫,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大,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仿佛在看肖越,又仿佛是越过他看向别处。
肖越唇角抽搐,额头青筋暴跳,眼中满是杀伐之气。
沈宣知道,肖越是真的动了杀心。
他突然忍不住笑起来,真好,死在肖越手中他就有脸去见祖母了。
这一辈子他作为沈家人没能像大哥那样光宗耀祖,却也绝不能像沈秋嫣那样卖家卖国。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沈宣的身体本就弱,哪里吃得消肖越这么掐他?
很快就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肖越的手仿佛被千斤石压着,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
沈宣瘫倒在地时,肖越下意识地冲上前去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温热的体温,失控的心跳,一切都证明沈宣还活着。
肖越的手抖得几乎抱不住人,他狠狠捶了墙壁一拳,憎恨沈宣的固执,更憎恨自己的下不去手。
明明那么虚弱的人,风一吹就能倒,可杀他比杀大内高手还难。
肖越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要沈宣活着就像一柄悬在他头上的剑。
可若要沈宣死,他宁愿这柄剑一直悬着。
“阿宣。”
“我跟你商量一下。”
沈宣徐徐醒来,他扯着嗓子不停咳嗽,肖越体贴地帮他拍背,
“只要你让我杀了公孙肆,我愿意劝说父王与晋朝休战、缔结盟好。”
沈宣还在咳嗽。
“公孙肆只是先太子,早就该死的人了,凭什么来争抢皇位?”
“他才是晋朝的祸乱,一旦他回来,必定引起朝堂震荡,两虎相争会有什么后果?”
“难道你希望看到旧日悲剧重现吗?”
肖越口中的‘旧日悲剧’指的正是当今圣上与先帝那场决裂之战。
虽然沈宣没有参与那场战事,但当时的惨况还历历在目,说浮尸千里一点不过分。
沈宣自然不希望那样的惨剧再次发生。
“咳咳”
沈宣还在咳嗽,咳得脑瓜子都疼,可他的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肖越的话提醒了他,也彻底坚定了他的抉择。
虽然不知道祖母跟父亲为什么支持先太子,但沈宣相信肯定是因为正当理由。
祖母的睿智,父亲的正直让沈宣相信他们不会做出背弃祖宗出卖国家的事。
“水……水……”
肖越见沈宣肯开口说话,连忙帮他倒水。
喝了小两杯,沈宣才有所好转,“为什么不杀我?”
他的声音很沙哑,显然声带受了伤。
肖越毫不遮掩,“舍不得。”
说一千道一万,他就是舍不得,所有的心狠手辣在沈宣身上都施展不开。
沈宣盯着肖越看,眼中揉进了复杂的情绪,
“你说的都是真的?”
肖越,“??”
沈宣,“休战。”
“当然,只要七皇子登上皇位,我们两国必然缔结盟好,不再发生战乱。”
肖越温柔地抚触沈宣的眉眼,
“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做到言而有信。”
“阿宣。”
“我是真的在乎你。”
“只要你不跟我闹不跟我翻脸,报了我哥的仇,我什么都听你的。”
沈宣并没有如以往那样抗拒肖越的触碰,相反的,他的目光中似乎有了几分动容。
肖越趁热打铁,“我知道你善良,不想看到战争发生。”
“可如果天上出现两个太阳就必须射掉一个,否则遭殃的是老百姓。”
“死公孙肆一个,则天下太平。”
“我相信公孙肆如果是个有良知的,也会宁愿自己一死。”
沈宣的目光低垂下去,似乎陷入了思考。
肖越握着他的手轻轻吻,“阿宣,你信我,我若是骗你,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
沈宣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眶中有几分湿润,
“别乱说。”
肖越心中一动,这么久了,沈宣从未对他这般过。
他试着低头亲了亲沈宣的手掌心,沈宣没有阻拦,反而轻轻闭上眼睛。
肖越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吻上沈宣的唇。
沈宣皱眉,“轻点。”
“好。”
滚烫的呼吸在沈宣耳边起伏,听得出肖越此刻有多压抑。
吻,再一次落下。
刚开始肖越还能勉强克制自己的轻重,到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阵子以来沈宣没有一天不跟自己对着干,若不是身体不好,还不知道得折腾成啥样。
一点点示好,一点点温驯,就足以令肖越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阿宣。”
“你知道吗?”
“只要你肯对我笑一笑,我愿意把心都掏给你的。”
两具身体紧密相贴。
肖越一次次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再拉近,直到不能更近。
沈宣咬牙忍受着,没多久就出了一身汗。
“轻点。”
“我也想。”
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沈宣突然说,“我想吃桃子。”
“一会儿吃。”
“现在就想吃。”
沈宣一脸任性。
肖越不想因为这种小事惹沈宣不开心,他眷恋地抱住沈宣亲了又亲,
“再给我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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