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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两人皆是一愣，明白过来后却并未躲避。
顾辰依旧吃着手中鸡腿，只是面上不自觉的微微红了一些。
素九卿却全然没有不自在的感觉，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转眼看了下一脸强忍着不动的顾辰，素九卿笑了笑，便盯着那衣袖看得津津有味。
和他一同看着的还有坐在远处的另一人，叶华望着远处亲吻的两人心里莫名一跳。
好似突然间明白了自己心中，那种隐约的感觉是什么了。
握着木棍的手骤然收紧，没想到一向傲娇的太子殿下喜欢男子。
也没想到闻名九幽城的公子被人这么吻着也这么温柔，没有丝毫反抗之意。
顾宴被宫翎吓懵了，大睁着眼，他没想到宫翎居然当众就吻他。
早知道就不与他说这些了，虽然这边几个人都知道了。
可这么当面被吻还是有些难为情的，且难保不被别人看到。
后颈被他扣着，嘴里也不能发出声音，手里还拿着些东西。
顾宴只得用另一只手握住宫翎脖子，示意他松开。
这动作看在叶华眼里，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叶华眼眸闪了闪，在宫翎抬头前收回眼神转过身。
宫翎松开人时见顾宴瞪着他，瞬间低垂着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顾宴服气了，再也狠不下心责怪他行为莽撞。只是红了眼，红着脸。
虽然素九卿和顾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他也确实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随便擦擦手就起身回了自己营帐中，宫翎也紧随其后。
进了营帐便从身后抱住他，声音也委委屈屈。
“阿宴别生气，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难以自控……”
顾宴受不得他这副病猫似的模样，抬手握住腰间的大手。
“我没生气，只是担心被有心人看到会影响你名誉。”
轻叹一声，顾宴转过身。见他还是耷拉着眼皮，心间一痛。
要是慧淑皇后还在世，宫翎或许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吧。
不知该如何劝慰他，顾宴抬手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把自己送了上去。
宫翎暗沉的眼中闪过亮光，抱着人的双手逐渐收紧。
心中那丝丝酸痛被顾宴填满，仿佛自己瞬时间又活过来了。
只要是与顾宴在一起，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夜幕沉沉秋意凉，顾辰让人送太医们回去又检查了火堆才回到营帐。
进去时素九卿还没睡，桌案前摆着他上次所画的女子。
见他进来笑了笑，“阿辰回来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素九卿好像有些醉意。
顾辰走到他对面站着，素九卿又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纤细的手指在画上点了点，“你说她有没有一点像殿下？”
这画那天就看过，可能是注意力都在素九卿身上也没看得太仔细。
现在被他这么一提醒，顾辰还真看出几分相似来。
画中女子眉尾微微上扬，眉眼间温婉大气又有几分洒脱之意。
样貌不完全一样，但殿下某些时候确实和这女子十分神似。
尤其是那双半垂着的眼，散漫又洒脱。可他不认识慧淑皇后，无从得证。
“要不明日把画像拿给殿下看看？”
素九卿摇了摇头，“不太好，万一不是呢？岂不是有了高攀太子之嫌。”
而且他也没见过姑姑，只听父亲提起过，在书房见过她的画像。
祖父都不曾提及姑姑，他只知道姑姑性子极好。
温柔善良又落落大方，喜欢外出做游医，可后面有一次外出便再没回来过。
只送来一封书信，说她寻到了爱人，不便与家人相见。
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顾辰也觉得如此是有些莽撞。
见素九卿似有些醉意，顾辰将画卷收起来。
“九卿，时辰不早了歇息吧。”
素九卿点点头，转身往床榻走去。或许是真有些醉意，去了顾辰的床榻上。
顾辰洗漱之后，便发现素九卿在他床上睡着了。
站在床边看了许久，顾辰蹲下来替他脱了鞋子。
素九卿侧躺在床边，顾辰怕他摔着又小心地把他挪到中间去。
在他做好这些时才发现自己离素九卿这么近，近到都能鼻尖相抵了。
这人即使睡觉都这么好看，嘴角自带幅度，像是一副美人图。
目光在他不点而朱的唇上流连忘返，脑子里闪过之前哥哥殿下的那一幕。
顾辰不由自主的把头低下去一些，温热柔软的触感另他心如捣鼓。
立刻落荒而逃至素九卿床榻前，身后的人睁着眼，定定的望着他略微颤抖的肩。
今夜月色温柔，如同顾宴此刻的眼神。
顾宴搂着他的大猫正在哄他入睡，两人之前闹腾了好一会才停下。
两人额间相抵，顾宴手放在他身后轻轻拍着他的背。
如同哄小孩一样，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是他小时候母亲哄他睡时哼给他听的。
只是年岁太久，他也记不清词句了，只能凭着记忆哼些调子。
也不知哼了多少遍宫翎才睡着，等到他呼吸彻底平稳顾宴才停下。
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在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眉眼间轻轻一吻，跟着入睡。
夜静，且长
叶华在营帐中辗转难眠，不知是不是多喝了两杯酒的缘故。
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顾宴与宫翎的相吻的画面，折磨得他不能入睡。
起身见其他人都睡熟了，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拿出纸笔坐在桌前写着什么，写好之后对着写好的信发呆。
想到这些时日顾宴与他说话时他温柔相笑的样子，又一把将封好的信揉成一团。
过了一会又写，写了又揉，反复几次后，他拿出了一张更大的纸。
重新提笔，在昏暗的烛火下一笔一画慢慢勾勒。
直到三更时分才停下笔，对着勾勒出来的画像，叶华无奈地笑笑。
待到墨干时把画卷起来放在自己枕边，又把揉坏的信捋平放在身上藏好。
轻轻叹息一声，才回到床边躺好，带着万般思绪喝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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