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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再冷酷无情，细究起来也可从中窥得一丝不属于他的柔情。
瞎了眼了。
他该不会对姜荏有什么想法吧？
那抹柔情转瞬即逝，安舫的表情再度阴狠无常：“她原本该嫁的人是我，我才是最爱她的男人，她答应过我，嫁给司云谏只是权宜之计。”
祝棠心中一震，连忙望向司卿止，对方眸色更冷。
她赶紧道：“你少胡说，姜阿姨喜欢的是司叔叔，所有人都知道，你哪儿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
“你们未曾见过，又怎知我说的是假话？”
祝棠道：“无凭无据，自然是假话。更何况，你要是喜欢姜阿姨，又怎会杀了她？”
因爱生恨也不是这个生法。
若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最该杀的，不应该是司云谏？
安舫却道：“是不是真的，你们打电话问问你父母就知道了。”
父母？
祝棠父母都去世了，说的是司卿止的父母？
司云谏和陆仑灵？
若真有那么一层爱恨纠葛，他们不至于隐瞒不说才对。
祝棠担忧地看了司卿止一眼，他神色犹如外面的大雪，冷彻骨髓，但却拿出手机给陆仑灵拨去一个语音电话。
可他为什么是给陆仑灵打，而不是给司云谏？
也是。陆仑灵和姜荏走得更近，以她们的关系，或许是要清楚得全面些。
“卿止，有什么事吗？你爸在旁边的。”
“那小子给你打什么电话。”是司云谏的声音。
“许是什么要紧事吧。卿止，你怎么不说话？”
司卿止半晌没说话，对方一直在问，祝棠想了想，开口道：“阿姨，我们查到一些事。”
“棠棠啊，你们查到什么了？”
其实这话由祝棠来问并不好，但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要开口之际，司卿止猝然道：“安舫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陆仑灵显然怔愣一瞬：“安舫？……没什么关系啊，你爸以前生意上有过竞争。”
司卿止道：“没了？”
此话一出，对面离奇地没有立刻回答。
祝棠暗道不好，不会安舫所说的都是真的吧？
过了许久，陆仑灵才道：“这……姐姐在留学期间和安舫是同学。”
没有人会质疑这句话。
陆仑灵是姜家养女，与姜荏一起长大，小初高乃至大学都在同一所学校，后面还一同在国外留学。
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犯不上说谎。
“然后？”
这句话来自手机对面的司云谏。
陆仑灵似是在纠结要不要说出来：“他们……留学期间交往过，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除了他们两个人知道，就只有我知道了。”
提到“交往过”三个字，安舫闭了下眼睛，说不清什么神情。
“卿止，你们在问，想必是查到了什么。”陆仑灵道，“姐姐在姜家的遗物是我亲自收拾的，其中有个日记本，上面……写了一些话。”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写了什么话，貌似不难猜。
司云谏语气含有怒意：“既然如此，日记本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云谏！”陆仑灵安抚道，“你先消消气，说不定那些话只是交往时的感情，姐姐嫁给你后，她爱不爱你，你还能不清楚吗？”
司云谏道：“她若是爱我，为何什么都不告诉我？”
陆仑灵道：“我……”
她答不上来，谁都答不上来。
电话到这里结束。
司家那边，想必正在鸡飞狗跳，而祝棠他们这边，安舫道：“现在信了？”
姜荏嫁给司云谏只是为了家族利益，嫁给他期间心里却有别的男人……无论哪条信息，都将姜荏曾建立起来的形象击得粉碎。
“她说着爱我，重心却越来越偏向司云谏，还和他生下了你——”
安舫突然掏出一把枪，枪口对准司卿止。
祝棠瞳孔骤缩，身体挡在他身前。
“不对。”
“不对！你就算因爱生恨，杀我父母做什么？又为什么要杀我？”
安舫一脸冷漠：“因为他们撞破了不该撞破的事情。”
壁炉的炭火烧得正旺，将大堂每个角落烘得温暖如春，一套西装在这里，确实够了。
姜荏死后第七年，安舫去她墓前拜祭，哭着说了很多话。
正巧，祝棠的父母也去了，听到了所有事情。
之后第三天，他们死在实验室的爆炸中，爆炸伤了不少人，死，却只死了两个人。
所有人都当这是一场器材使用不当事故。
警察也调查了，确实如此。
事后有人惋惜，两位天才物理学家，年纪轻轻就意外去世，只能说一句天妒英才。
“就因为他们知道你和姜荏的事，你就痛下杀手？”祝棠一字一句道，“我都不该说你心狠了，你连心爱的人都能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安舫对她的评价嗤之以鼻，道：“还有什么遗言，一并说了吧。”
祝棠勾唇：“遗言？”
“真当我们是两个人来这儿的？”
话音落下，几道黑色的影子被捆着丢进来，正是安舫布下的杀手。
后面跟着懒散的宋乔，气势堪比外面冰雪的骆青。
甚至连狗蛋儿都搓着手进来了，进来一声：“卧槽，里面真他妈暖和。”
明月凝是最后进来的，刚折断一个人手臂的纤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雪人。
“……”
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他们便联系了宋乔等人，让他们跟在后面等待出手。
“安舫，你欠的，都是要还的。”
……
这场风雪迟迟未停。
绑着这么多人，他们不可能背下去，车子开不上来，他们只能在这儿等雪停。
几人围坐壁炉烤火，绑着的人便扔在角落，冻死最好。
杀害父母的凶手抓到了，可祝棠仍有些心神不宁，就好像事情还没结束。
“对了，妮妮！”
祝棠来到绑着的安舫面前，他双目阖上，盘腿坐在地上，完全没有被抓后的慌乱。
“我问你，安以旎和白鹤眠在哪儿？”
安舫眼睛未睁，道：“不听话的棋子，自然是杀了。”
“你！”
白扣弦循声过来，“什么？妮妮好歹是你的女儿，你个老匹夫竟然下得去手？我哥呢？你把我哥怎么样了？！”
安舫行事就是个疯子，祝棠真不好怀疑他话中的可能性有几分，待她再要逼问之时，一道火红的影子从楼梯口下来。
“棠棠，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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