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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盯着那凤尾牌，心思却乱成麻。
然而下一刻。
一双熟悉的大手，将那凤尾牌捡起来。
她微怔，顺着朝上看去。
刚好撞见男人温柔似水的眸子。
如她昨晚梦见的那样。
看她的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情愫。
她心脏里小鹿乱跳。
大脑完全不会思考了。
只感觉男人清冷的声音在不断敲动着耳膜。
“这是凤尾牌？”
“呵……”
“叶氏有女，巾帼不让须眉，圣上龙颜大悦，命她训练一批女子军。”
“凤尾牌，便是兵符！”
说到此，文惜月顿时回过神来。
这件事，她并不知道。
幼年只知道母亲经常提及，这牌子，可保命。
“有人偷盗窃兵符，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冷翊修的声音越发凌厉。
像是万箭齐发。
箭箭穿心！
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忍不住去想。
那个随和没什么架子的前主母，这么厉害吗？
当然，训练女兵，是圣上单独的旨意。
普通老百姓，自然不知晓。
“兵符吗？这么贵重的东西，下人们更不敢乱动啊。”
文惜雪忽然开口。
句句都是指责的语气。
“姐姐何必为难这些下人。”
“还是让他们先回去吧，各司其职，以免咱们文家让人笑话。”
文惜月的脸色一沉。
“妹妹说的这么好听，是要为他们打包票了？”
“不如，先查妹妹？”
文惜雪的委屈巴巴，看向宇文成，“五皇子，您看呢。”
宇文成刚才还觉得此事应该着重调查。
可看到文惜雪的眼泪，就觉的心脏刺疼。
什么原则，什么法规，都不重要了。
“文大小姐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二小姐是为你好！”
文惜月反问，“为我好？”
“不然呢？你要将整个府内的下人都查一遍吗？得罪所有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宇文成的语气瞬间不悦。
冷翊修的眼神顿时冷了。
只是他还没开口，文惜月已经上前一步，冷声质问。
“皇子殿下，凤尾牌事关重大，又是兵符，在我母亲嫁妆之内！”
“如今母亲亡故，这嫁妆便唯有我与兄长能看。”
“凤尾牌丢失，祸及九族！”
“皇子殿下今日大事化小，来日皇上问起此事，你让我文家如何交代？”
说着，她转过身来，对着冷翊修福福身。
“冷大人，小女要报官，府内进了贼，偷到凤尾牌，还请大人彻查！”
她的话，掷地有声。
震人心魂。
偷盗兵符，那可是灭九族的罪，现在若不让官府查清楚，才是蠢笨！
冷翊修当即就接了她的话。
“来人，搜查文家！”
“是！”
“所有下人，全部搜身！”
“是！”
文惜雪被吓住了。
她第一次见文惜月这般凌厉狠辣的样子。
而文夫人却是眯眯眼。
她仿佛是看到了十年前，那个女人也是这般。
可惜……
没人能忍受这样的女人。
她的视线又缓缓落在了冷翊修身上。
瞧他倒是对文惜月多几分照顾，从前只当他是看在跟叶家的渊源上。
如今再看，只怕心思不纯。
不过那又如何。
儿女婚事，父母做主。
就他的背景，文家的门楣，只怕最多做个平妻。
文家嫡女，叶氏的外甥女，做平妻？
呵……
不多久，搜查的人都已经回来。
“启禀王爷，皇子殿下，冷大人，府内并无真正的凤尾牌。”
文惜雪闻言，当即开口。
“姐姐，你可听到了？”
“如今我们都是清白了，你之前那般笃定，非要搜查，要是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做人啊！”
文惜月反问，“哦？那你想做什么？”
文惜雪：“……”
宇文成当即上前，将文惜雪护在身后。
“文大小姐，既然你误会了所有人，就应该站出来道歉。”
“听说文家的家教严格，你这般胡乱攀咬，改日御史台，文家的名声必被你连累！”
他句句指责，全无半点公允。
冷翊修也站在了文惜月之前。
高大的身形将她遮的严严实实。
不透风雨。
“五皇子觉得是大小姐的错？”
声音冷硬，威慑力逼人。
即便对面是个皇子，依旧毫不留情。
“以后出门，肩膀以上的地方，甩甩水！”
宇文路第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
“不是吧小五，我都懂了，你居然还在怪大小姐？”
他抚摸着怀里的饼饼，“不行了，我今天要跟皇兄去说说这个笑话，笑的肚子疼。”
宇文成被这么嘲讽，脸色铁青。
但他的确是没明白。
为何会被这般对待。
“小皇叔什么意思？”
宇文路捂着肚子笑了一会儿，“啊？你还没看出来啊？”
然后蹦到人家面前，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瞎了？”
宇文成：“……”
“行吧，看在你实在是有点笨的面子上，小王就提点提点你。”
“今日大小姐清点嫁妆，发现兵符被盗，若是不报官，只凭着一腔丹心相信众人。”
“若来日这些人之中真有不法之人，让文家如何自处？”
“今日大理寺来人，查遍文家，无人偷盗，记录在案。”
“来日皇兄问询，文家失窃，大理寺正在调查，文家是受害者。”
“可如果没有官府记录，谁能为文家做保，他们真正清白？”
“到时候株连九族，小五，你跟着一起上刑场砍头谢罪吗？”
说完，又看向一众下人。
“偏偏啊，有人三言两语装个可怜，就想将文家今日的恩人文大小姐，钉在耻辱柱上！”
“摸摸自己的良心吧。”
似乎又想起什么，还补充一句。
“哦，抱歉，本王忘了，良心这东西，你们没有！”
下人们面面相觑。
之前只觉得被大小姐冤枉偷盗，怒火中烧。
如今听了小郡王的解释，这才明白了大小姐的良苦用心。
她哪里是为了立威，是为了救人啊！
再反观二小姐……
算了，二小姐年纪还小，不懂这些。
众人只觉得对大小姐多多少少有点愧疚，毕竟之前，总欺负大小姐。
看这点愧疚，并没维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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