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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肋骨近乎变得透明。
他向外走去。
俊美非凡的青年后背生出巨大的黑色羽翼，羽翼辅助他翱翔，他直接一跃而起，漆黑深夜，月光照耀在他脸庞之上。
他要前往人间。
而红衣女子，绿袍老者，居然齐刷刷地挡在他面前。
“魔尊大人想要去哪里？”
灵子夜嗤笑。
“滚开！”
而红衣女子开口说道。
“魔尊大人你是想要做什么——你莫要忘记你的身份！”
“魔界同人间的平衡一旦打破，便是不可逆转。这么多年，我们苦苦支撑，因为你灵子夜一句话就要打开结界……”
“灵子夜，你真的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魔神了？”
“你不要太放肆！”
而灵子夜则是冷着眉眼，他微微歪头，嗤笑一声。
“放肆？”
“我从来都放肆，你们能奈我何。”
他这句话说得霸气十足。
然后他抬脚，四周魔焰升腾而起，宇文巫一方面被他的气焰吓到，恨不得立刻屁滚尿流地逃跑。
但是理智又告诉他。
绝对不能放任灵子夜这般下去！
所以宇文巫深吸一口气，然后宇文巫说。
“灵子夜——你就是为了那个人类女子吧？”
“你疯了？”
“她就是当初在人间救过你的那个女孩吧？”
“你为了她，是真的发疯了么？”
“你还有没有一点魔尊的样子，你还有没有理智可言？”
而面对对方的咆哮声。
灵子夜那张俊美到了极致的脸庞上，仍然是面无表情的。
然后灵子夜开口说道。
“没有。”
“我没有理智——通通都没有。”
他这句话说的，好像是在嘲笑眼前的这两个魔祖的弱智。
“你们凭什么觉得你们有资格阻拦我？”
“我想要做的事情，上天也阻止不了。”
他抬起脚来，而对面的宇文巫倒吸一口冷气，他喃喃地问他。
“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能够活下来？”
“明明你中了最恶毒的封魔断念决……”
“灵子夜，你为什么能活下来？”
灵子夜微微一怔。
“封魔断念决？”
他眯起眼睛。
那张绝美的脸庞上，一寸寸地涌上了杀气。那股杀气，缓缓地飘荡在他的眉眼之中。
而红衣女魔则是觉得身边的魔祖宇文巫疯了。
“你说这个做什么？”
宇文巫哭丧着脸。
“我就是想不通，他怎么能活下来！这不是根本不可能么……我们当初明明想得好好的，他就算逃了，一旦中了这恶毒魔决，他的智商也会飞速退化，变成不如人类三岁孩童……”
“到时候，就算他有通天修为，也要任凭我们拿捏……”
“怎么会如此！”
宇文巫都快哭出来了。
而听见宇文巫如此崩溃的声音。
灵子夜，向前迈了一步。
他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宇文巫的身后，然后掐住宇文巫的脖子。
他说。
“你说清楚。”
宇文巫吓得瑟瑟发抖。
“就是……我们从上古书上找到的……封印你的法子啊……”
“我们想破脑袋。”
“也想不通，你是如何破开封印的！”
“这种最恶毒的封印，唯独只有神血，可解开。”
“可是人间哪有真神。人间连仙人都没有……”
“你本来是一定要完蛋的。”
灵子夜脑海之中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他瞬间有些头疼欲裂——心魔的痛苦仿佛瞬间传递到他脑海之中，他脑海之中响起他自己的声音。
痛苦到……几乎毁灭宇宙洪荒。
他似乎是用尽全力在嘶吼。
“如果清清尸骨无存，你们拿什么赔我？”
“啊！”
“你们谁也偿还不了……”
“我只要清清回来……”
满天大雪，满地尸体。
皑皑白雪之上，他跪倒在地，身体一寸寸地滑落，心如刀割。
一把魔刃被他自己握在手掌心之中，他握紧了那把魔刃，然后没有半点犹豫，恶狠狠地直接刺穿他自己的胸口。
心脏被他自己挖出。
他却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他喃喃自语。
仿佛在自问自答。
“你不是想要我的心么？”
“你不是想要看一看，我的心是否为了你跳动么？”
“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
冰雪飞舞，雪花落在他的脸颊之上，一瞬间同他脸庞之上的泪水融为一体，他的声音，几乎都是颤抖着的。
“我什么都给你——”
“求求你……求求你……”
“求求你……”
“你回来好不好……”
他捂着胸口。
对面的两个魔祖错愕地看着灵子夜发疯的样子。
灵子夜脑海之中，却是他自己满脸是泪的喊声。
“我只要清清回来。”
“我什么都不争了……”
“我可以放弃一切……”
可是太晚了。
前世他知道得太晚了。
而如今，灵子夜再度看向眼前一脸错愕的魔祖，他说。
“你们以为，这个魔尊之位，对于我，真的很重要么？”
“如果真的对我很重要，我现在就会杀了你们。但是我之所以不杀你们，留下你们，是因为我要让你们约束那些魔族。”
“毕竟，我一个个去杀干净，太费事了。”
对面的魔祖，眼神变得恐惧。
宇文巫觉得灵子夜是疯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
“杀了魔族？”
“你难道能把魔族都杀了？”
“你是真疯了！”
灵子夜看向眼前人，他说。
“所以不要得罪一个疯子。”
他冷冰冰地盯着眼前的人，然后说道。
“约束好你们的手下，在我命令前，不许去人间滥杀无辜，若是再被我发现——那么我不介意整个魔界血流成河！”
他这句话说得笃定。
对面的宇文巫只觉得心头生出彻骨寒意。
他是真的疯了——
才会说这样的话吧。
而灵子夜则是抬脚向外走去。
宇文巫扭头看向身侧的红衣女子，他声音都是慌张的。
“他是……他是真的疯了。”
“他居然真的要为人类女子，背叛我们魔界……”
“他连魔尊都不想要当了？”
可身边的女子，却说。
“是我们先背叛他的。”
“他如今发疯。不也正常么。”
“先弄清楚封魔断念决为何失效！”
“此决绝不可能被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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