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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之中还回荡着方才宇文巫的那句话。
封魔断念诀……
他胸口钝钝痛意绵延不绝，他伸出手按压着自己胸口的位置，痛意一寸寸一丝丝席卷上来。
他知道他当初坠落人间的时候，的确魔气尽失，修为衰竭，弱小的不如他根本看不起的人类。
但是他不知道。
他居然中了那么恶毒的诅咒——
他原本应该灵智全失，猪狗不如。
那为何……
为何没有？
他抿唇。
唇齿之间传来铁锈气，一阵阵的铁锈气味传来，他脑海之中再度涌上一些破碎的画面。
“大夫说你得了很严重的失智之症——”
“说你的智力会不断下降，宛若三岁孩童。”
“唔，到时候，岂不是别人怎么欺负你都可以了？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同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真是可怜极了！”
“我都替你觉得可怜……”
他胸口闷痛得厉害。
而少女伸出手，一点点地点着他的脑袋。
“所以你虽然看着比我大一点儿，我叫你弟弟也可以的喽。”
“你还不想要当马奴，当下人。”
“等到你以后变成白痴了，你想要当都当不上呢。”
那道声音清脆悦耳。
宛若风铃。
灵子夜却觉得心中宛若一道清泉注入。
让他浑身都变得舒爽起来。
他低着头，睫羽微微一颤，他在心底深处，询问自己的心魔。
“封魔断念诀被破开，是否同清清有关？”
“是在人间的时候，她救了我？”
“对不对？”
他脑海之中那道声音则是微微冷哼一下。
“这是你自己要去追寻的秘密。”
“与我无关。”
灵子夜缄默片刻，他低下头，眉眼之间，却缓缓掠过几分思索，他说。
“我要前往人间找清清。”
“她说她要前往郦都王朝……哼哼，那地方根本没有好人，全都是各种鸡鸣狗盗，一肚子男娼女盗的欺世盗名之徒！”
他骂得痛快。
心里头的那道声音讥诮。
“你连人都不是——还好意思骂？”
灵子夜却硬邦邦的说道。
“反正我要去找清清。”
他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头痛快。反正不论如何，他都是要去找清清的。
而他脑海之中的那道声音似乎是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隔了数秒，方才含糊地说道。
“你若是想要前去寻她，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
“毕竟人类对魔族深恶痛绝，你至少不能让旁人发现你的身份。”
灵子夜却觉得自己的心魔完全小觑了他！
“这是必然之事！”
……
同一时间，玉清清已经同洛寒羽，还有新认识的小和尚，通过传送阵，前往郦都王朝了。
郦都王朝热闹无比，人声鼎沸。
从传送阵法出来，便是一处人类集市。
小和尚白清原对郦都王朝很了解，同玉清清介绍。
“这是广陵郡。”
“郦都王朝分成九大郡城，乃是郡县制，每一郡都占地面积极为辽阔，等同其他一国了——”
“但是郦都王朝的中央又一贯高压，吏治极为严明。”
“广陵郡乃是商业气息最为浓郁的地方，同外界来往也最频密，经常有坊市交易，在这里举行。”
“我们佛门在这里也有驻地。我还要给师尊寄信，好让他放心，我已经回到郦都王朝。”
“那我们便都城再会吧。”
小和尚说完这句话。便直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扬长而去。
玉清清则是好奇看向四周。
这里的确到处都是商行，来往的人都在谈论郦都币的生意，还有各种法宝法决的交易，显得格外嘈杂。
洛寒羽扭头看了一眼玉清清。
“这里需要用郦都币交易。”
“你可有郦都币？”
玉清清自然是摇头的。
洛寒羽默默取出一个储物袋，然后他说。
“看上什么，便去买吧。”
玉清清立刻眼前一亮！
原本以为师尊这么多年闭关，必定清贫无比，没有想到，师尊居然还有点压箱底的财物。
她攥住那储物袋，立刻信心满满。
“好嘞！”
她就不同兔子师尊客气了！
接下来，玉清清都在坊市之中闲逛。
这里的人所谈论的话，果真同闯天门有关——而且还提到了一位被当今陛下极度疼宠的公主殿下！
“华阳公主据说今年也要去参加闯天门，看来，今年大家都要成为这位小公主的垫脚石了！”
“你说的可是陛下从民间好不容易寻回的那位掌上明珠？”
“她可是独得陛下恩宠……据说，陛下甚至有意立她为皇太女！这是何等恩宠，陛下待她，当真是好到了极致。”
旁人连连感慨不已。
“谁说不是呢？”
“今年参与闯天门的那些弟子，怕是可惜了！”
“毕竟，谁也不可能同华阳公主争夺光辉！”
洛寒羽听见这句话，脸色微冷。
不过他脸颊之上覆盖了一层白纱，倒是也不太看得出来，他低声说道。
“他们不知道天下之事，过于吹捧那个小公主，清清你不要放在心上。”
玉清清当然不会因为这么几句话就生气，打退堂鼓。
她笑了笑，眼睑微垂，却说道。
“郦都王朝如此之大，闯天门又是各方势力都要派人去的重要盛事，无数双眼睛盯着，我相信还是公平的。”
“我唯有一把长剑。”
“一切，都以实力说了算。”
洛寒羽看见她丝毫没有受到打击的模样，这方才放下心来。
他唯恐自己的小徒弟受了委屈，见自己的小徒弟似乎并不在意，他也就松了一口气。
心里头想，若是郦都王朝当真做事不公。
他便带着小徒弟扬长而去就是了。
反正天下之大，他不相信有谁能够打上皓月派，从他手中夺走清清。
而玉清清则是继续轻轻松松地闲逛。
她顺便得知了另外一个颇为重要的消息。
“据说郦都王朝北面有一件怪事。”
“有人连续数日窥见了鬼火燃烧整片天际——有人怀疑，是数千年前惨死的遗民鬼魂不散，当初郦都王朝在那里设下大阵，足以镇压遗民十万年，如今鬼火冲天而起，怕不是什么祥瑞之兆。”
“恐怕有……”
“有妖孽要出世啊！”
而旁人嗤笑。
“这世上哪有什么妖孽！不要以讹传讹了……倒是我听闻，最近魔界裂缝再度扩大了……”
“我看魔劫才是迫在眉睫。”
“闯天门这等盛会，若是能够推迟几年也就罢了……偏偏赶在现在，陛下估计也是想要为华阳公主的成人礼加冕，所以才赶在如今举办，可见陛下对于华阳公主是何等上心！”
“华阳公主不愧是最得陛下疼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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