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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当她说穿苏湛辰的心思，他就会如此。
面容惨白，一句也不为自己辩解。
苏湛辰站在那里，消瘦身影看上去摇摇欲坠，而玉清清指尖按压在他的唇瓣上，她看向他，她说。
“师尊真的没有办法让自己好受一些么？”
苏湛辰缄默片刻。
就当玉清清觉得，他无法再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
苏湛辰方才开口说道。
”有。“
“我有办法。”
苏湛辰深吸一口气，然后他说。
“我可以——”
他看向眼前的少女——然后玉清清只觉得自己身体一紧，她被他一把揽住，拥入怀中。
他低下头，唇瓣相互触碰的刹那。
玉清清感觉到从他唇上传递而来的气息。
宛若清风明月，像是皓月派主峰上的月光，照耀在她的脸庞上，月光如水，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庞，听见他说。
“拥有你。”
“不做师尊。”
“当你的道侣。”
“这样……我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这句话，他藏了太久。
久得他自己都快要疯了！
而玉清清也没有想到，一贯隐忍克制的师尊，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玉清清愣住——而眼前的人，则是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他的怀抱是强势而又滚烫的。
原来天边明月。
也会融化。
像是一切都坠入湖水之中。她看着苏湛辰的眼瞳，他的眼眸里头有不忍有挣扎，他说。
“如果失去清清。”
“我生不如死。”
前世，无数日日夜夜。他都在痛苦之中度过。
寒潭之中，他挣扎不知道多少轮，心如刀割，人如行尸走肉，他的魂魄一次又一次地重回当年，若是清清还是他的小徒弟，他哪怕是身败名裂，他也要拥抱住她。
师徒又如何。
他是那么那么想要保护她，呵护她呀。
他的小徒弟——
本该皎洁在云端。
她什么错都没有。
一切都是他的错处，是他卑劣，是他无耻。
是他心动不自知。
风月无边——他当年同她双修的时候，就已经沉溺，是他自欺欺人……
他缓缓地吻在她唇边。
轻声问她。
“如今一切重来，清清愿意么？”
“当我的道侣？”
他问出这句话，如释重负。
不论答案如何。
至少他终于可以坦荡面对自己对小徒弟的感情了！
他终于没有再逃避下去！
而他问出这句话，玉清清则是瞪大眼睛盯着他看，她神色之中夹杂了疑惑——她似乎是要说什么，但是有一道声音比她更快，也更加凶狠！
“你在痴心妄想什么！”
一道漆黑气流冲着苏湛辰而来。
灵子夜一步便已经跨到玉清清身边。
他伸出手，想要一把拉住玉清清。
灵子夜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冷哼一声，冷冰冰地盯着苏湛辰。
“她明明是我的！”
“谁也休想要同我争夺——我在她小的时候，就已经在她身上打下烙印，她生生世世，都是属于我灵子夜！”
“地狱人间，我只要她！”
他当年被魔族魔祖陷害，坠落人间，若是没有玉清清，他如今早已经神志不清，沦为那些叛徒的傀儡。
况且，他当年也立下誓言。
要永远护玉清清一生一世。
前世若不是他失去记忆——不可能对她那样坏！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可是他怎么会放弃玉清清呢，他根本舍不得，这少女在他中，早已经无可取代。
他为了她挖心挖骨。
他为了她不惜在魔渊深处苦等万年！
他只为了求她魂魄归来。
如今让他放弃，绝对没有半点可能性。
玉清清就是他的。
他绝对不可能，让玉清清离开。
所以他强势地拉住她，他说。
“是你无耻——”
“你明明知道自己是她的师尊，你却对她动心——你们人类，当真恶心！”
玉清清沉默不语。
她在心中想。
苏湛辰跟灵子夜打起来。
不知道谁输谁赢。
她居然很想要看一看这个画面。
而玉清清不发一语，那两个男人站在她身边，却彼此冷冷对视，谁也不抢先出手。
灵子夜对苏湛辰颇多忌惮。
苏湛辰亦是一样。
灵子夜气不过，他看向玉清清，开口问她。
“你说。”
“你师尊同我，你选择谁？”
玉清清咳嗽了一声。她思忖片刻，她说。
“若是你们这样说的话……”
“我觉得，留在郦都王朝当皇女，倒也不错。”
苏湛辰仍然静默，而灵子夜还想要说什么，他极为不服气，却在下一刻，灵子夜的脸色难看起来！
他抬起头，看向小院上方的天穹。
原本天青的苍穹，不知道何时，却突然乌云密布。
而不仅仅是乌云密布，天穹上方，仿佛都裂开了一道巨大无比的口子！
玉清清神色一变，她看向灵子夜。
手指伸向灵子夜。
“是不是你搞的鬼？”
灵子夜有口难言。
他摇了摇头，神色亦是极为黯然，他抬起头凝望天穹之上，脸色颇为难看，因为他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同我无关。”
苏湛辰却沉默片刻，他开口说道。
“是天裂之劫……但是怎么会在郦都王朝的皇城？”
“郦都王朝的皇城大阵，多半是要崩碎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说法，天穹旁边，刹那闪过了一道道的金光，金光在刹那四溢，然后化作无数金色丝线，但是肉眼可见，金线一根根绷断。
玉清清抬起头，看向黑气仿佛要在瞬间倾斜而下。
然后头顶金光在瞬间得到加持！
“应当是郦都王朝有人出手了。”
“不过这等天崩之劫，哪怕是大乘出手，也抵挡不了多久。”
“魔界魔气，若是倒灌进入皇城，只怕是灭顶之灾。他们至多也只能拖延三天。”
苏湛辰神色严肃。
玉清清立刻扭头看向灵子夜。
“有什么办法？”
灵子夜沉默。
玉清清看向他。
但是灵子夜却只能说道。
“没有办法。”
“若是天裂一旦诞生——这种程度的天裂，几乎等同于半个魔界的魔气都压在此处——早晚都要崩碎！”
“无法可解。”
“就算我是魔尊，这也不是我能操纵之事！”
这件事情，原本也超过他预估。
清清在这里，他怎么会让这里成为魔气倾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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