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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坐多久,刘掌柜的就被叫了来。
一凑近,就是一股刺鼻的气味混着浓重的胭脂味道。这一看,就是昨晚宿在哪个秦楼楚馆了。
如今都已经巳时末了,才被人叫了从勾栏院起身。
真是好不快活呀。
徐静姝微微皱眉,刘掌柜就涨红了脸,忙弯腰行礼。
细看之下,还能看到他的脸侧和脖子上有几个暧昧的红痕。
“刘掌柜可真忙啊?”
刘掌柜的脸更红了一些,但随即就从怀里掏了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出来。
“大娘子莫怪,昨天的确是江廓县的绣坊来订货了,非得拉着我去吃酒,我才......”
五百两的订单虽然不大,但是江廓县有自己的绣坊,又来进货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只怕并不是看在这绣品的面子上。
徐静姝一脸痛心,这都算是个什么事?好好的做个生意就这么难吗?
难道这知州在扬州府还算个天大的官了?
“哟,刘掌柜在啊,我家娘子说绣品不错,让我再买些回去。”
这个人徐静姝见过,是连家娘子身边的人。
只怕这又是一个冲着齐府来的人吧。
“回去代我给你家娘子告个罪,就说今天绣坊不做生意,改日我亲送一些娘子喜欢的过去,表示感谢。”
那婆子明显也认出了徐静姝,忙低头行礼,应了声躬身退了出去。
知道徐静姝是真的生气了,刘掌柜的腿肚子都软了。
再看清这门口进来的人是谁时,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本来就长得胖,这一跪,身上的肉都颤了颤。
“小人见过齐大人。”
他其实真没见过齐衡,但是他听说过,新上任的齐大人是扬州城最俊美的男人。
齐衡坐在一边,看了徐静姝,“娘子,我说过的,这扬州府你最大。”
他没再多说,但却是表明了他在给徐静姝撑腰。
心里动容,徐静姝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真当我同那些人一般?做生意是要做的,至于其他,我能处理。”
轻哼一声,徐静姝并没有叫刘掌柜起身。
看了一旁的小伙计,那人抖了抖,差点就跪了下来。
“你去,将门给关了。”
这间铺面有五间,东边有两个雅间,挂了半帘,共那些夫人小姐挑选绣品的。
后院都是绣娘在做绣品,或者给绸缎庄的成衣绣花。
眼下,这里就只有他们八个人。先不说她和齐衡就带了四个人在身边,光是那个官威都能将他们吓得抖成成筛子。
“刘掌柜,前面的就不说了,江廓县的这五百两银票你给退回去,这生意我们不做。”
“是。”
刘掌柜哪里还敢辩驳,赶紧应了,双手去接了五百两银票。
“送回去,再让那人开个收据回来。”
那只胖手顿了顿,最后还是颤巍巍的应了。
徐静姝看的明白,这五百两银子的绣品,只怕不只是买个绣品。
绣品不绣品的无所谓,主要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买个跟知州大人的关系。
只是,他一个小小的掌柜都有人如此送礼,若是真的是个沾亲带故之人,只怕要发了。
这就是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恐怕府内也要再清查一遍了。
齐衡也看明白了,他的神情也有了几分冷意。
这事儿怪不到徐静姝,只是今日若是不来,他日都不知道是被那些个眼底下不长眼的人给害了。
明着收的那些贿赂都是有官家准许的,但是这个店铺的收益就是他门私账里的。
这个收了,无论是谁收的,可就真的记在他头上了。
“若是无可用之人,就让不用和不为跟着你。”
齐衡一开口,刘掌柜就惊住了。
无可用之人,那他难道真的要被东家给辞了吗?
如今这身份可是个肥缺,他还从来没有这般风光过呢。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开。
徐静姝并没有错过刘掌柜脸上复杂的神色,一阵红一阵绿的可笑极了。
“不用,留任看看吧。”
辞退了一个,再换一个又能好得到哪里去呢?
水至清则无鱼,但是若是刘掌柜能长个记性,想必也是可用之人。
“好,如果他做了有辱齐府门楣之事,我定把他下了大狱。”
齐衡的声音不大,但是及其清冷疏离,甚是高不可攀。
“小人不敢,小人再也不敢了。”
刘掌柜的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不停的磕头,肥肉横生的脸上不时有汗珠落下,滴落在地面的青砖上。
“起吧。”
徐静姝起身,看了他旁边的小伙计一眼,并未说话。
这远比骂一顿,或者直接辞了他要让他煎熬。
这种不三不四,明着当伙计,实则心怀不轨之人,合该给他一些惩罚。
他的模样的确俊俏,若真是有哪个小姐或者夫人一时把持不住,做了什么事出来,她这铺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他们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徐静姝和齐衡走在前面,刘掌柜颤颤巍巍的跟在后面。
上了二楼,徐静姝才看到了全貌。
中间是个三间的大厅,左右都有两个隔间。
看到全貌,徐静姝心里也有打算了。
又走了后面的绣房,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两间,都坐满了绣娘。
一共三十多个绣娘,还有一个主事的婆子。
不得不说,这没有科技的时代,真的是太费人工了。
但是这人绣出来的东西,的确更有灵魂一些。
两人巡视一遍,从锦绣坊出来时,刘掌柜的衣衫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
徐静姝知道,自己一番布局下来,一定能在扬州府的绣坊里脱颖而出。
生意自然不必说,可是她就是担心。
“齐衡,万一那些采买之人都是冲着知州大人来买,可怎么办?”
若不是因为他,她完全不必如此烦恼。
想在京中时,她出手果决,如今到了地方,反而要担心这些。
“物有价,那便无愧于心。如果当真所需,买更值得的东西何尝不是福惠百姓?”
徐静姝点了点头,她也懂。
只怕,要想个办法,去约束底下的人。
不仅是绣坊,只怕绸缎庄也是如此状况,这远比在汴京时要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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