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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日，徐静姝又去了绸缎庄。
也有同样的问题存在，只怕不只是他们一家的特例。
待她理好了思绪，才将那两个掌柜的召进了府。
赵掌柜没有见过齐衡，但是却也被震慑住了。
两人来到府中的时候，也都战战兢兢的，站不敢站，坐不敢坐。
徐静姝坐在上首，身着紫色的交领襦，着广袖的褙子，边上上面用银线绣着简单的纹路。
这种颜色的衣服，普通人家是穿不了的。
她就是沾了齐国公府的光。
那一身气派，让两人更加战战兢兢。
“小人见过大娘子，问娘子妆安。”
徐静姝点点头，让他们落了坐。
给橙红和橘绿递了眼色，两人将徐静姝拟定好的月例和分红先给了他们。
如果是其他的种类，她还可以趁机刺激底下的人，选拔新的掌柜。
但是他们手底下都是一群女人，像素锦和丹青这样可用的人还是少的。
“这是我新定的月例和分红，你们两位可先看看。”
两人都以为是要降月例了，一时间都有些脸苦。
可这到底是知州大人家的产业，若是不干只怕知州大人官威之下，没人敢用他们。
两人也不敢提起之前签的契书，只能硬着头皮去看了。
月例的确比他们以前的高了许多，分红这事儿他们更是没有听说过。
但是能当了掌柜，至少都是秀才出身，识文断字的能力还是有的。
两人看完了，面上都有些掩不住的震惊。
“两位可满意？”
他们二人都没有回答。
其实徐静姝也知道答案了，如此高薪之下，只怕没有人能拒绝。
“若是有不懂的也可以说出来。”
“大娘子，小人并无意见。”
见赵掌柜开口，刘掌柜也赶忙附和。
徐静姝点头，面上的笑意敛去，正了神色。
“这月例已定，分红按照店铺的进项来定。但是每个月都要盘库，报账，若是被人发现或者检举你们谁收了不义之财，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是。”
即便不给这么多的月例，没有什么分红，他们也都不敢再放肆了。
这要是真的下大狱，也就是知州大人一句话的事。
两人又重新签了契书，徐静姝才将最终的方案给分给了他们。
这里面从里到外都进行了新的划分，从柜台到小二，从绣娘，纺织娘的高低等级划分，都写的详细。
她也不怕将来不用他们了，他们将这方案流出去。
若是当真都能以民为先，那也是好的。
整改过后，徐静姝又亲自去看过，柜台不过两尺半，上面的绣品或者锦缎分门别类，价格由高到低，明码标价。
技艺精湛的绣娘会在门口的廊下做绣活。
二楼都做了量体裁衣的地方，是高端一些的私人订制。
伙计从单一的男人，变成了男女各半，底薪绩效制。有了竞争，服务也能更好。
偶然间想起，倒是没有再见过那个伙计。
不过，徐静姝也没有问。
天气一日赛一日寒凉，这个地方的天气更加难熬一些。
湿气更大一些，一冷起来，让人恨不得待在屋里不出来。
休沐时，齐衡连拖带拽才将人从府里捞出来。
“若不是今天太阳好，我定不会出来的。”
齐衡勾了唇角，将刚倒好的热茶塞进她手里。
“喝些茶就不觉得冷了。”
徐静姝握着冒着白气的杯子，轻啜了一口，将目光投向了齐衡掀开的车帘外。
这是出城的路，可她都还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再走多半个时辰就能到大相国寺。”
齐衡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在回过头时也解了她的疑惑。
微微张了张嘴，徐静姝未在说话。
前几日汴京来信，明兰已经告诉了她已有身孕的好消息，嫂嫂不日也要生产，合该去给她们求个平安。
“我们回去，母亲定会问起子嗣之事......”
齐衡握了她的手，裹在手心，脸上满是宠溺。
“若是问起，只说我公务繁忙即可。”
徐静姝未说话，她的心里有些乱。
她那个婆婆若是那么好糊弄，倒也好说。
而且，王妈妈虽然投江了，但是还有一个通伯在，齐衡平日里宿在哪里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到时候你可替我扛着点。”
“好。”
齐衡笑着刮了她的鼻头，将她揽在怀里。
他自然会帮她遮风挡雨，不让她受委屈。
徐静姝将杯子举到他的嘴边，齐衡就着她的手喝了茶，顺道将她手中的杯子取下放在了小几上。
两人相拥，倒也不再觉得冷。
“你说明兰此番得男还是得女？”
“无论男女，都是幸事。”
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一脸认真，说话不似作假。
“那如果我有孕了，你希望是儿子还是女儿？”
齐衡低头，对上她的眼，看她嘟着嘴的样子，也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
“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欢。”
徐静姝勾了唇角，耳垂微微发红。对生男生女之事也没有太多的执念，总归都是缘分吧。
“那如果我生产时......你选择留母还是留子？”
“认真回答。”
其实徐静姝心里知道他的答案，但是就是想亲耳听到他的回答。
齐衡轻笑着，捏了她的脸。
“还未有孕，你就整日里想这么多。”
徐静姝轻哼一声，也捏了他的脸，“你快回答。”
风吹过车帘，有几率阳光洒进车里，让内里多了几分明媚。
齐衡抚了抚她的发，低头在她唇间落下一吻。
“大人，娘子，咱们到了。”
话到嘴边，齐衡没来得及说，就看徐静姝已然起身。
出来时她有几分不愿，如今就有几分高兴。
紧跟着她下了车，就看她又苦了一张脸。
扬州府的地势不似汴京，四野没有高山。
眼前这大相国寺恢弘大气似在眼前，可一看那直上的石阶，就觉得难于上青天。
“齐衡，要不我们回去吧。”
“好。”
撒娇的话哽在喉咙里了，他难道都不拒绝的吗。
知道她也就是嘴上说说，他直接上前，牵了她的手，两人朝着不远处的上山之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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