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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芜啊了声，回想了下，“忘了，很多需要喝酒的场合，开始不怎么能喝，后来酒量一点点的就练出来了，我身边的人都喝，我不喝不行。”
“嗯。”程冕不再说话。
“听梁荣说，你还会抽烟？”程冕问。
苏芜顿了下，她抬头，仔细看程冕的脸，“就，偶尔抽，烟瘾不大，以前因为某些原因，抽过，后来就成习惯了。”其实她戒过的，只是她一直以来的工作环境，都需要她会这些，懂这些，再后来，以免麻烦，苏芜再没戒过。
程冕嗯了声，垂下眼，又不经意的问：“以前没问过你父母，你父母是做什么的，我们用不用回去看看你父母？”
“啊，不用，他们挺忙的。”苏芜转移话题，“程冕我头有点疼，你帮我煮碗醒酒汤好不好？”
系统给她的资料里，没有关于父母的资料，可能因为苏芜这个角色就是男女主感情升温的工具人，没有父母之类的家庭背景。
好在，程冕没再追问下去。
第二天，程冕带苏芜参加了一个宴会，苏芜没什么行程，跟着去了。是娱乐圈的聚会，有挺多演员和导演参加，程冕说来参加宴会，但苏芜也没见他跟谁交流过，坐在一旁的一个沙发里，一句话也不说。
似乎，真的只是来参加个宴会，走个过场。
直到，一个导演来跟程冕打招呼。一直全场没说过一句话的程冕，罕见的站起身，起身跟导演打了声招呼，说了几句。苏芜往导演别在身上的名牌上扫了眼，立马认出来是哪位导演。
一位国际上有名的大导演。
也是，程冕之前放弃的那部能拿奖的片子的导演。
苏芜抿唇，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程冕，你好久没有再拍电影了。”导演走后，苏芜问程冕，“你有打算，再拍电影吗？我刚刚听那个导演说，他挺希望他再出演他的电影的，这是个大导演，以前我试角他的戏都没试上，而且，他的电影都能拿奖。”
“以后再说吧。”程冕漫不经心的说，“现在我只想陪我女朋友。”
苏芜抿唇。
程冕觉察到她情绪不对，弯下腰，用手蹭了蹭她的脸：“想让我拍电影啊？你想我拍，我就拍，怎么这么容易不高兴呢？”
“不是。”苏芜抿唇，“你自己想拍就可以拍。”
“别的没你重要，阿芜。”程冕意有所指的说。
苏芜不再说话了。
她心里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回到住处，苏芜给梁荣发了条微信，问程冕最近的行程安排，问程冕这两年的情况，梁荣回过来的很快。苏芜本以为，程冕这两年没去工作，是因为累了，想休息休息，可是，从梁荣发过来的行程来看，并非如此。
程冕从她问他，有没有考虑过他们两人的关系那天开始，就推了他所有的行程安排，推了好几部能拿奖的电影，他的成就本该比现在更辉煌的，可是，却为了等她，停下了他的脚步。
苏芜回想起沈识屿的话，眼圈一点点的红了。
她如果回去了，程冕可怎么办。
这么好的程冕，他要怎么办？
第二天，清晨。
程冕在厨房做早饭，苏芜洗漱完，出来，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剧本。苏芜以为这是她昨天晚上忘在这的，拿起来一看，苏芜发现，她没接过这样的剧本，这个剧本不是她的。
苏芜往剧本的导演和编辑一栏瞥了眼。
导演的名字，她很熟悉。
正是昨天晚上，她跟程冕见的那名导演，剧本上，还用苍劲有力的笔劲，写着对人物的理解，还有对剧情的解析，很是详细。苏芜一下明白过来，这是程冕的剧本。
这应该就是程冕为了她，放弃的那部戏。
“看什么呢？”程冕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程冕掠过她，往她手里看了眼，眼睫垂下，伸手，把苏芜手里的剧本拿了过来，随手扔进了一旁的柜子里，“下去吃饭？”
苏芜没有说话。
程冕站直了身体，垂眸看着苏芜，过了半晌，程冕弯下腰，凑近过去，仔细的看苏芜的脸，跟苏芜解释：“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翻出来了，因为这不开心？我还没因为你那天喝醉酒的事，跟你算账呢。”
苏芜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她吸了吸鼻子，“程冕，你有没有想过再接戏？”
“想我接戏？”程冕问，片刻后，程冕又说：“我考虑考虑吧，我们两个人如果都拍戏，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拍戏拍了十几年了，也没那么大兴趣了，还是陪女朋友更比较重要一点。”
“我不用你陪。”苏芜看向他，“你喜欢接戏就接戏，我可以接离你近的剧组的戏，我们不会见不到面的，之前，不还有一个剧组cp吗？就是有一对情侣，常年待在影视城拍戏，见面很方便，我们到时候可以这样做。”
“行。”程冕点头，“我女朋友说什么就是什么，有好的剧本我就接。”
苏芜嗯了一声。
程冕拉着她下楼吃早饭，在苏芜注意不到的地方，程冕悄悄松了口气。
系统奖励的第九天。
苏芜有一个不得不出息的活动，活动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苏芜坐在回云江小区的车上，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云江小区，没再去过程冕那里，她害怕，怕自己万一选择了回去，会在程冕的住处留下太多记忆，她害怕程冕每一次回去，都会回想起她的突然消失。
苏芜迟疑了下，还是打开了系统面板。
上面显示着一个时间倒计时：27小时35分钟15秒、14秒、13秒。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变少。
苏芜鼻子忽然很酸，眼眶红了，忽然，她视线变得模糊，有眼泪在眼眶里氤氲出来。苏芜坐在座椅里，弯起了上半身，把双腿抱在怀里，以一种极度没有安全感极度委屈的姿势，克制不住的哭出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进行这样的选择。
“苏芜？你怎么了？”橘姐听到动静，忙过来。她坐到苏芜旁边，一下一下拍着苏芜的后背，她从来没见过苏芜哭成这样，不，该说，她从来想象不到，苏芜会有哭的这么委屈和伤心的一面，“怎么了？活动的时候举办方欺负你了？还是跟程影帝闹别扭了？应该不会吧，程影帝挺让着你的。”
苏芜摇头，“我、我不想走。”
“去哪啊？”橘姐摸不着头脑，“你想休息就休息，我不逼你接戏，你什么时候想接就接，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苏芜摇头，“我明明说过的。”
说过要一辈子对程冕好。
说过他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可为什么会有分别的选择。
过了一会儿，苏芜情绪平静下来，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橘姐，我现在不太想回去，我有点饿了，你定个包间，我们去吃个饭吧。”
“好。”橘姐点头。
她看得出来苏芜有心事，但是又不想说。
橘姐定了个包间，苏芜坐在车上，没有下去。车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显得特别的安静。
苏芜又打开了系统面板。
她抿了抿唇，“系统，如果我选择不回去。”苏芜停顿了下，“以后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了吗？”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我……”苏芜哽咽一下，“我能不能，能不能跟我家老头对个话？你们系统难道没有积分什么的吗？我用积分兑换一次对话的次数，不管是只说说话，还是视频对话，都行，只要我能跟他对对话就行。”
【系统：可以。】
苏芜没想到系统答应的这么快。
她都已经做好准备，如果系统不答应，她再想点别的办法，既然奖励机制能出来，谈条件这种事肯定也能有。她却没想到，系统会一口答应下来。
速度快到，以至于苏芜没反应过来，打了个嗝。
“没什么条件吧？”苏芜警惕的问。
【系统：没有哦，这是系统优化之后的特殊福利，请问，您是现在进行通话，还是下次再进行通话。】
苏芜想了想，“这次吧。”
【系统：好的。】
【系统：正在为您接通……】
苏芜呆呆愣愣的，看着半空中的虚拟显示屏，屏幕显示在接通页面，和手机电话等待页面差不多，上面有一个时间的显示。苏芜心脏不受控制的揪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半空中的虚拟屏，手指下意识的攥紧。
叮——叮——
等待了十秒钟，屏幕如雪花般一闪，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很硬汉形象的男人，出现在上面，他脸上有胡茬，但依旧掩盖不住这张脸的英俊，上了年纪，反倒有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在男人里面，长相和气质绝对算出众的。
他歪在一个单人沙发里，闭着眼睛。
手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五六个空的酒瓶。
身后家里的背景一片凌乱。
苏芜的眼眶湿润了，她来到这里三年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家了，每次想家的时候，就回想一下，连梦见的次数都很少，眼前的环境太熟悉了。苏芜一下没忍住，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苏芜哇的出声，哭出声来，哭的伤心欲绝，“呜呜，老头！没想到我的死对你的打击这么大，你居然为我酗酒了！这三年你怎么过来的啊，肯定想我想的要死。”
“他妈谁啊！”一道男人粗矿的骂声响起，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酒瓶子倒地的声音，沙发上的男人，睁开了双眼。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不满声线响起：“谁这么缺德，挑人家睡觉的时候哭丧？还哭到别人家里面来了？”
“嗝！”苏芜的眼泪收住。
苏盛已经完全睁开了眼睛。
虚拟屏幕是共享的，他呆呆的看着忽然出现在半空中的虚拟屏，似乎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聚焦的眼睛看着虚拟屏里，哭的梨花带雨，眼睛和鼻子泛红的苏芜。苏盛抓了抓头发，睁着惺忪睡眼，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的看向苏芜，“你爹还没死呢，这么着急给我哭丧？苏芜，你可真是孝顺！”
苏芜擦了擦眼泪，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先还了回去：“我这不是怕我以后没机会了嘛，提前给您哭哭丧。”
苏盛：“……”
似乎被噎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盛沉默半晌，评价了一句：“我可真没白养你。”
“也不是。”苏芜又说，“我二十二岁就猝死了，跟白养没什么区别，没办法给你养老送终了。”
“你还好意思提这个？”苏盛酒醒过来，“二十二岁，因为熬夜打游戏猝死，你知道警队的人知道这件事，都什么反应吗？都拿了一级功勋的人了，在那场大战里都活下来了，结果，打游戏猝死在家里了。”
“谁让我身体不好啊。”
苏芜一扫刚才的悲伤，被苏盛激了起来，给自己辩解，“我全身上下有一个好的零件吗？隔三差五就进个医院，吹个风都能把半条命吹没了，打个游戏，会猝死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我在家里又没事，除了打游戏还能干什么？你连门都不让我出。”
“你那破身体，吹个风就得进急诊室，你给我出什么门？”苏盛从沙发上坐直了，又嘲讽一句，“待在家都能把自己命玩没了，还好意思出门？”
苏芜：“……”
她理亏！
冷静了一会，苏芜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苏盛，“你见到我，不奇怪？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在你的概念里，我应该已经死了，我以一个死人的身份，跟你以这样的方式对话，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提到这个话题，苏盛又变得恹恹了起来，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上，耷拉着眼皮，一副通宵了好几个晚上的样子，“哦，你现在之所以能进入到游戏世界，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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