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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已经太迟了。
世上有些美丽是有毒的，看见了就永远也无法忘记。
在很久很久以后，当祁夜再回想和她相遇的那段时光，会明白从这一秒开始他已经动了心。
可那时候还不知道。
只是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烦躁，以为是被她气的。
“仙子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要救我？”
为了回怼他冷笑一声，说了一句非常恶劣的话，“该不会是昨夜食髓知味了，爱上我了吧？”
“……”
这句话瞬间刺痛了少女心中的伤疤，娇颜上血色尽褪。
好不容易展露的一抹笑容，被痛楚的眼神取代。
“你真是个混蛋……”
她深深地看了祁夜一眼，被咬牙切齿，“去死吧！”
以洛仙月的性情，说出这种话意味着已经怒到了极点。
只可惜她过去一直孤僻寡言，不知道该怎么怼这个恶棍，气到极点也只能丢下这样一句话。
继而不再理会他了。
看着少女孤独的背影，祁夜的心里第一次涌起了后悔之情。
他不该这样的。
明知道这么说会让她很伤心，却还是图一时口舌之快。
为什么呢？他的内心深处明明渴望她能对他温柔一点，行动上却总是恶劣地伤害她。
这种心态极其拧巴。
明明想要靠近她，可是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所以不断地践踏她、伤害她，妄图让圣洁无瑕的明月染上污浊……这样他才有机会靠近她。
……
自己真是个恶魔啊。
明明喜欢她，可是带给她的全是伤害。
为什么她还是愿意，和他这样的混蛋在一起呢？
“唔？”
洛仙月忽然被抬起下巴，祁夜吻在了她唇上。带着对失去她的不安和恐惧，吻得格外激烈。
“……别，别这样。”
就在祁夜伸手想解开她衣襟的时候，洛仙月伸手抵在了他肩头。
“为什么？”
怀着强烈的恐惧和不安全感，他的眼睛隐隐有点发红，“仙月，为什么？你不是说过喜欢我的吗？”
带着一种难以压抑的急迫。
并非单纯的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更多的是怕失去她的不安。因而无比想要得到她，通过让她染上他的气息，来确认她属于自己。
“我喜欢你，可是……”
在他咄咄逼人的压迫下，洛仙月咬了咬下唇，整个人如小动物般蜷缩起来，“我也很怕你。”
虽然的确喜欢他。
可是曾经受到过的伤害，依然无法完全放下。
曾经在她心上留下过一道道伤痕的人，即使理智答应接纳他，内心深处却依然残存着不安。
想要让她完全释然、把自己交给他……至少现在还做不到。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看着那个把她按在床上的男人如野兽般发红的眼睛，少女低声祈求，“我现在，还是很怕你。”
“……”
祁夜眼底的欲色凝固了，过了许久，缓缓松开按住她的手。
“抱歉，刚才是我不好。”
这一刻他的心情变得很乱，后悔、心疼、不安、恐惧……等等情绪交织，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我不该逼你的……吓到你了吗？”
是啊。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当年造的孽，现在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她愿意给他一个交往的机会，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巨大的惊喜了，还有什么资格奢求更多呢？
“我出去，我现在就出去！”
看着如受伤小动物一般蜷缩起来的少女，祁夜想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可是却又不敢触碰。
“别怕……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还是离开吧。
深夜共处一室，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虽然对于祁夜来说有种心如刀绞的感觉，但为了让洛仙月好受一点，他自己的感觉不重要。
然而——
“别！”
就在他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洛仙月忽然牵住了他的手，“祁夜，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
这一秒，祁夜的心跳仿佛静止了。
她说的话很矛盾。
可是他却能明白那种复杂的心情。
既依赖又害怕。
不敢靠近又想要靠近。
就像很久以前，他对她的那种感情一样。
越是喜欢她，心底那个名为“恐惧”的幽灵就越是强盛，最终化作巨大的囚笼吞噬他的心。
“好，我不走。”
他迅速反握住洛仙月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会再逼你了，就在这里陪着你，行吗？”
“嗯！”
这句话让洛仙月感到了安全感，恢复了一点点笑容。
“既要叫我留下，又不准我吃你……”
祁夜压抑着难耐的占有欲，痛并快乐着，无奈地调侃了一句，“仙月，你这是想折磨死我吗？”
“活该！”
洛仙月轻哼了一声，“谁叫你总是欺负我？”
“看不出来啊。”
祁夜揉了揉她的头顶，“我的小野猫，这么记仇的吗？”
“谁是你的小野猫？”
少女用力摇了摇头，像落水的小动物抖干毛发那样，对他发出不满的抗议，“我又不是你的宠物，以后不准这么叫我！”
“是吗？我就叫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
洛仙月顿时有些气恼，这个无赖又开始了。
“想知道吗？”
然而她却并没有对他发怒，反而变得十分心平气和，搂住祁夜的脖子凑近他耳畔，“喵呜~”
声音娇柔软糯，充满了勾人的味道。
“……”
草。
这女人还真想玩死他？
居然故意勾引他？
还叫得这么娇软诱人，让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可是他偏偏已经答应过，今晚绝对不会对她做任何越轨的事了！
这让祁夜极其难受。
她是在玩火，可是他却不能让这火烧到她身上。
只能自己一个人强自忍受，为当年造的孽而还这份债。
这可真是太腹黑了！
曾经那个纯良的小白兔，现在居然想得出这么损的法子来惩罚他了？
“洛仙月……”
让他忍不住捏住她的下巴，对这个女人爱恨交织，“我发现，你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坏了？”
少女的眸子眯起如月牙，“跟你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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