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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绍谦的眼神有些躲闪，宋傲月厉声道：“本来想什么？！”
易绍谦小声说：“我本来想对冯太太下手的，她的洗发水和我母亲用的是同一款。”
宋傲月皱了皱眉，苏云在她耳边低声说：“这在心理学上叫俄狄浦斯情结，起源于古希腊神话中杀父娶母的神话故事，是一种扭曲的恋母情结。”
宋傲月说：“也就是说，易绍谦是恋母情结，他不可能想要保护其他的孩子，在他的眼里，自己才是需要保护的孩子。”
苏云点了点头，宋傲月问：“易先生，优惠券又是怎么回事？”易绍谦愣了一下，说：“什么优惠券？”宋傲月说：“浪潮购物中心的优惠券，你给很多前来咨询的顾客都发了那个吧？”易绍谦说：“那个啊……其实我和浪潮购物中心有合作，我帮他们发优惠券，是有提成的。”
居然是这个原因？！宋傲月皱起眉，易绍谦不是小丑，那小丑到底是……宋傲月转过身，抬眼看到了监控录像，宋傲月愣了几秒，然后说：“监控……”秦岑疑惑地问：“傲月，你说什么？”
宋傲月说：“小丑也许并没有和孟莲直接对话，他只是查看监控，看到了优惠券上的日期，确定了孟莲会在哪一天带小薰去商场，而监控没有声音，所以他不知道冯先生冯太太更改了去购物中心的日期。”
苏云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购物中心等待了这么久，小丑也没有出现。”
宋傲月看着易绍谦，问：“咨询室的监控录像，都有哪些人可以看到？”苏云补充道：“除了能看到监控录像，还能帮你整理档案，了解客户的资料。”
易绍谦想了想，说：“整理档案……护士和职员都可以。”
刑警大队要了理想之国所有员工的资料，苏云一页一页地翻着，突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一张女人的照片上，女人名叫钱慧芳，35岁，苏云想起，自己和宋傲月第一次来理想之国时，曾看到她靠在墙上和别人聊天，那时候她的左边眉毛有伤口，伤口已经有点化脓，好像受到了感染，但是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化妆品。
苏云想起了小丑画满油彩的脸，他问：“易先生，这位姓钱的护士是本市的人吗？”易绍谦看着照片，说：“钱护士？她不是本市的人，她是两年前来到a市的。”
苏云把资料递给宋傲月，宋傲月看着，喃喃道：“监控录像里的小丑穿着宽大的背带裤，戴着假肚子，穿着厚底圆头鞋，根本看不出来性别，也许，她是一个女人。”
易绍谦找到了钱慧芳入职时交的身份证复印件，钱慧芳之前的居住地是o市榕滨街367号四季里小区。
回到市局，刑警大队打电话到o市，经过多方查询，包括询问钱慧芳以前的邻居，总算了解到了她的过往。
钱慧芳的母亲早逝，父亲酗酒、赌钱，对她不管不顾，据邻居回忆，钱慧芳小时候总是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站在街头看小丑表演，钱慧芳成年后，认识了几个男朋友，但是都无疾而终，后来她怀孕了，但遭遇了一场意外流产。
苏云说：“因为这些经历，每当钱慧芳看到有问题的家庭时，就会觉得他们的孩子和自己一样不幸，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投射效应，她带走那些孩子，是想拯救自己。”
宋傲月说：“根据调查，钱慧芳之前一直在孤儿院工作，她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
闻言，众人的神情变得严肃，宋傲月立刻调查钱慧芳在理想之国的入职资料上填写的家庭住址，发现是一个假地址。
秦岑说：“真够狡猾的，看来她的家就是藏匿钟泽薰的地方，我们该怎么找到呢？”
苏云看着钱慧芳的照片，说：“钱慧芳心里最执念的，是她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苏云看着宋傲月，宋傲月点点头，说：“看来我们的戏，还没演完。”
下午，理想之国照常营业，钱慧芳走进洗手间，看了看四周，拿出一瓶药水，涂抹自己左边眉毛下面的伤口，这时，从厕所隔间里传来一阵哭泣声。
钱慧芳的手一抖，她缓缓转过身，走到隔间前，咽了口唾沫，抬手推开门，看到了站在里面哭泣的宋傲月。
见到她，宋傲月急忙擦眼泪，哽咽着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吧？”
钱慧芳愣了一下，说：“你是……宋小姐？”宋傲月擦着眼泪，不好意思地说：“你还记得我啊？”
钱慧芳说：“当然记得，上次你和苏先生来，是我招待你们的，你没事吧？又和苏先生吵架了？”
宋傲月眼里露出凄楚的神色，她缓缓叹了口气。
办公室里，钱慧芳给宋傲月倒了一杯水，宋傲月轻声说：“谢谢你，钱护士。”钱慧芳笑了笑，说：“我比你大，你就叫我慧芳姐吧，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啊？”
宋傲月捧着水杯，说：“我可能……要和我丈夫分开了。”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和苏先生郎才女貌，很般配呢。”
宋傲月苦笑一下，说：“我也不想的，可是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心早就不在我这里了。”
“哎哟，他怎么这样？这么好的女人都不知道珍惜。”钱慧芳拍了拍宋傲月的肩膀，说，“妹妹，不用伤心，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
宋傲月点了点头，她说：“我不会再为他伤心了，只是可怜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钱慧芳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宋傲月轻抚小腹，说：“是啊，我刚刚检查出怀孕，但是我要和苏云分开了，这个孩子也只能打掉了……”
钱慧芳看着她，眼神突然变得难以形容的怪异，她拿过宋傲月手里的水杯，露出笑容说：“水冷了，你现在的身体要多喝热水，我去给你冲一点。”
钱慧芳拿着水杯转过身，身后，宋傲月的眼神变得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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