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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晋沉吟了半晌,开口道:“根据死者后脑伤口的位置,用官绾绾的身高做参考,可以推测凶手的身高大概在1米75到1米8,男性,标准体重,开膛的手法极其熟练,应该经过多年的练习,根据伤口的形状和走向判断,他是一个左撇子。”
闻言,宋傲月惊讶地看向陆云晋,苏云眼神深沉,问:“那陆法医觉得,食人魔是不是一个反社会的变态?他如此残忍地对待被害人,又是挖心又是挖肾,他是不是想要泄愤,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泄愤?没有。”陆云晋看着照片,喃喃道,“他并没有侮辱尸体,每具尸体都被小心开膛,连一根肋骨都没有被破坏,他只是为了得到被害者的器官,那更像是一种……渴望。”
陆云晋闭上了眼睛,宋傲月很震惊,他和苏云的判断竟然如此相似,而且他此刻的表情,宋傲月也感觉很熟悉……
苏云的眼底出现了兴奋的光芒,他轻声道:“果然啊……”陆云晋睁开眼睛看着他,苏云轻笑道:“陆法医的想法和我一模一样。”
小李一脸怀疑地看着苏云,嘟囔道:“说什么和陆法医的想法一模一样,谁知道是真是假?”宋傲月皱了皱眉,她可不喜欢有人随便质疑苏云,苏云毫不介意,翻开黑色笔记本放到桌上,大家凑上来一看,上面写的和陆云晋说的完全一样。
小李惊叹道:“苏老师,你竟然连食人魔童年时期的居住地都推断出来了?这也太厉害了!!”宋傲月说:“李警官,苏老师虽然年轻,但他的专业水准,我百分之百的相信。”苏云把椅子转过去,手托腮,眼神热烈又暧昧:“谢谢宋队长的信任。”
宋傲月轻咳了一声,移开视线,她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说:“这些是我们五年前在a市排查筛选出的嫌疑人,我们可以查一查他们现在的近况,看有没有人搬来了h市,这样就可以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童初沫点了点头,专案小组忙碌了一整天,用电话和网络查询,逐一排查,最终确定了三位嫌疑人。
宋傲月播放着投影,叙述嫌疑人的资料:“何仲白,30岁,身高1米77,医学院副教授,自幼丧母,父亲有暴力倾向,何仲白曾因非法处理尸体而被起诉,他对于人体器官有一种病态的迷恋,三年前搬来h市。”
照片上的男人头发油油地贴在脑袋上,眼神阴郁,宋傲月按下切换键,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出现在了屏幕上,男人长着一双桃花眼,模样还算俊美,宋傲月说:“许羿,28岁,身高1米78,医科大学的研究生,他因为偷盗学校实验室的尸体而被开除,之后辗转来到h市。”
苏云望着许羿的照片,眼神变得深沉。
宋傲月切换最后一张照片,男人穿着白大褂,长着一双凌厉的三角眼,眼神冷漠而高傲,她说:“他叫赵沅,29岁,身高1米77,职业是外科医生,之前的死者都曾去过他的医院就诊,也就是说,他是三个人里,唯一可能正面接触到死者的人,五年前,他因偷盗手术室的器材用品而被医院开除,四年前搬来h市。”
童初沫看着嫌疑人的资料,说:“宋队长,这个赵沅的嫌疑最大,当年食人魔的案子,到底为什么会悬而不破呢?”
宋傲月回答她道:“虽然有嫌疑人,但食人魔作案都是在雨夜,现场的很多痕迹都被雨水冲刷,案发地点也都是一些偏僻无人,光线昏暗的小巷,所以我们一直无法掌握直接证据。”宋傲月看了一眼苏云,迟疑了一会儿,说:“而且……”
“而且?”童初沫疑惑地望着欲言又止的宋傲月,宋傲月说:“我们当时的侧写师说,凶手的左腿有残疾。”苏云的手指轻叩桌面,他低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眼神。
童初沫瞪大了眼睛,说:“左腿有残疾?可是凶手的作案手法十分干净利落,都是一击毙命,腿部有残疾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宋傲月点了点头,说:“我们当时也是这么觉得。”
“为什么。”陆云晋突然开口问,“你们那时候的侧写师,为什么会觉得凶手腿部有残疾?”
宋傲月沉吟了半晌,从资料夹里拿出一张照片,说:“那是因为,我们当时在案发现场不远处的沙坑里发现了一深一浅的两个脚印,侧写师说,是因为食人魔的左腿有残疾,脚印才会深浅不一。”
陆云晋仔细看着照片,小李和曹峰凑过来,小李说:“但是照片上有一个围墙,也有可能是食人魔在翻墙的时候着力点不一样,才导致脚印深浅不一的。”
宋傲月说:“总之我们那时候在全市范围内排查了符合侧写、腿部有残疾的人,都没有任何发现,食人魔在杀死最后一位被害者后销声匿迹,那位侧写师……也因此辞职,其实,他是一位很优秀的侧写师。”
宋傲月的眼神很真诚,苏云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童初沫清了清嗓子,打破宁静道:“这三位嫌疑人都是很早以前搬来h市的,我会联系各地的派出所,调查他们现在的工作单位和居住地,小李,你继续调查酒吧的监控录像,看案发当晚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小李点了点头,说:“是!”
晚上,宋傲月走出h市公安局时,已经九点半了,一只手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宋傲月转过头,看到了苏云的脸,她急忙推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往门口张望。
“里面没有人。”苏云笑着说,“宋队长不用担心。”
宋傲月看着他,说:“你……”
“想去海边走走吗?”苏云突然开口道。
“海边?”宋傲月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苏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望着天空:“h市也有海,不知道和a市有什么区别呢。”他握住宋傲月的手,说:“走吧,去海边走走?”
宋傲月看着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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