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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毫不在意,继续互相啃咬,伤了又好,好了又被对方咬开,闹着玩儿似的纠缠不休。
可舌头破了是很疼很疼的。
霍远涯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禽兽,撕咬猎物的经验很丰富,芮安怎么可能咬得过他?
她逐渐承受不住,呜呜哭起来。
霍远涯停住口,把她拉到怀里抱住,盘腿夹着她。
“怎么掉眼泪了?人鱼小姐。”
芮安哭着捶打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霍远涯!我恨你!”
“恨我?那你刚才为什么救我?”
“我是救自己!”
“胆小鬼。”霍远涯轻笑,“有我在,你死不了。”
是因为他们联绑着吗?
就算伤了残了,还能回回血。
芮安低头看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上面的伤已经痊愈了,只留下一道疤痕,足有一掌长。
但比他背上的那些要浅很多。
“你是什么时候跟我联绑的?”芮安抬头看进他的眼里,低声问。
霍远涯沉默许久才答:“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这不是废话吗?
芮安蹙眉,“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死给你看!”
霍远涯恼怒,皱起眉眼,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低呵:“不许拿命威胁我!你要死也必须死在我的手里!”
关于联绑,芮安知道的很清楚。
蓝苹与她交心,这些狼族的机密只要她问起,蓝苹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不瞒她。
所以芮安知道,联绑的双方血液能互相治伤是其一,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跟着死是其二。
还有一点,若是一方杀死另一方,即能够获得对方的剩余寿命。
但这么做也有弊端。
比如狼杀了人,就会被对方同化,成为体能和力量都更接近于人类的狼人。
当然,如果是人杀了狼,那就有百利而无一害了。
“我改主意了,我要你死在我的手里!”
芮安说完,一挺身就咬在霍远涯的喉咙上。
霍远涯身体一震。
没想到打了半天,最后被她这个小东西给偷袭了,真是阴沟翻船。
他怒从心起,肝火更盛。
“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喉咙是很敏感的?再不松开,一会儿自食恶果,可怨不得别人。”
芮安果断松口,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又问:“到底是什么时候?告诉我。”
霍远涯不能说。
以她的机灵劲,一旦说了,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冷不冷?”
他们一个光着,一个穿得单薄,这样坐在地上迟早要冻感冒。
霍远涯把芮安抱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上,拥着她说:“联绑就联绑了,有什么不好?我就算是为了我自己,以后都会保护你,也不会吃了你,你担心什么呢?”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有人帮我疗伤。”
“是吗?”
芮安抬起一双水雾蒙蒙的乌黑眼眸,直直凝视他。
“你总会受那种很难自愈的伤吗?上次受那种伤是在什么时候?”
霍远涯无奈,沉默许久才开口,“就是那次。”
“哪次?”
霍远涯把她的手拉到背后,“那次。”
芮安颤着手,轻轻触摸那一道道疤,含泪问:“那天夜里,是你给我端来的甜羹,是不是?”
“……是。”
他终于承认。
芮安的心里有什么轰然坍塌。
她一直以来在追寻的真相,她的疑惑,她的猜想,顷刻间直白地暴露在她面前,让她一时无法承受。
霍远涯受刑的那天她记得很清楚。
她从昏迷中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带到了这个老宅子里,想起山路上发生的惨剧,又被凶神恶煞的霍远涯逼问有没有事,吓得嚎啕大哭。
她不许他靠近,骂他是吃人的怪兽。
他气得暴跳如雷,说好心没好报,他不装了,也不想再留在这里,要回什么林子里去。
可是族人听到消息很快堵上门来。
他们说霍远涯光天化日之下,擅自狼变杀人,对狼族构成巨大威胁,是隐患,是毒瘤,一定要严惩不贷。
而且老狼王说过,王族犯法不仅与庶民同罪,处刑还要加倍。
于是他们要求霍湛言根据族规和家法,以狼族圣器责罚霍远涯。
霍湛言和颜悦色地招待他们,温声相劝。
他亲善儒雅,斯文有礼,长相白净俊秀,和芮安想象中那个男人在狼面具下的样子一般无二。
最终他还是说服不了众人,被逼无奈,不得已只能答应。
狼族圣器有四样,分别是水银鞭、魔毒草、赤火针,还有青雪链。
其中水银鞭威力最强,其次是魔毒草,最弱的是青雪链。
霍湛言的意思是用青雪链,把霍远涯绑起来饿个十天。
族人不答应,认为处罚的太轻,质疑霍湛言在包庇他的这个弟弟。
又因为水银鞭是圣器也是杀器,三五鞭下去就能将狼人活活打死,只有犯下滔天大罪才会动用。
他们便主张用魔毒草以毒攻毒,治治霍远涯的疯病。
结果霍远涯自己提出来,说他捱不了饿,也吃不起苦,倒挺想尝尝鞭刑的滋味。
芮安觉得他愚蠢。
因为最后族人怕他反抗暴走,还是用青雪链把他给绑了起来,又用铁齿环箍住他的脖子和手脚……
他却还不消停,在受刑时口出狂言,在场的族人他是逮一个骂一个,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还说要么今天就弄死他,要是弄不死他,他会报仇,让他们都生不如死。
这话一出口,谁还敢给他留活路?
族人最好霍远涯赶紧被打死,便不许霍湛言有丝毫的放水。
但凡他打歪了一鞭,或是力道稍轻了一点,就不作数,要重新计数。
最后霍远涯整整挨了十鞭。
打破了狼族几百年来的记录。
当时芮安听得真切,若不是有霍湛言坐镇,那些族人怕是连赤火针和魔毒草都要一起给霍远涯招呼上。
即使只是水银鞭,也已经够霍远涯受的了。
芮安把脑袋蒙在两层枕头下,拿厚厚的被子裹住自己,还是能听见他嘶声力竭的狂吼。
她怕得哭,在被子里蜷成一团,浑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又因为在陌生的地方,天黑之后无论如何不敢阖眼。
半夜里,那个戴着狼人面具的男人来了。
他端来一碗赤豆糊,动作轻缓,温声细语地叫芮安。
芮安坐起来,奇怪霍湛言为什么又戴上面具了,傻呆呆地看着他,没有接碗。
“别怕,小姑娘,你愿意听我的话吗?”
芮安点点头,“愿意。”
他轻笑,“那就把甜羹趁热喝了,然后乖乖睡觉,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的住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关照你,等你长大。”
芮安闻到一股怪异的腥甜味,若有似无,她当时还以为是他身上沾到了霍远涯的血……
不想他其实就是霍远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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