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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满皱眉,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沉沉入眠。
待到白云暖转醒,想伸个懒腰,她赫然发现自己被人搂在怀中。
熟悉的玄色狐裘窜入眼,身子陡然一僵,鹿儿般的眼上移,圈着自己的人正低头俯瞰。
双眼如同桃花树下的深潭,落英缤纷,夭夭桃香。
四目相对,情丝暗涌。
一个愕然,一个晏笑。
若是初见时的温之言,早就端坐如斯,周深散发着若即若离的冷意,哪像而今距离这般近。
连温柔双目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都能窥见一二。
呼吸相融的倾吐气息拍打在脸上,白云暖心漏跳了一拍。
“抱……抱歉,我睡着了!”
白云暖红着脸忙从温之言的怀抱中退出来,坐在马车一边,偷偷抬眼打量他。
神色如常,未见半分狼狈失态。
与昨夜……像是两个人。
白云暖直皱眉,却也不好开口询问一二。
“云暖既是乏累,先回府上歇息片刻。我还有事,晚膳不必等。”
温之言说完下了马车,同黎陵一道,换了高头大马,向着京都城郊方向,扬着雪花而去。
白云暖这才发现,马车早已停在王府大门外。
她……到底睡了多久?
白云暖有些懊恼,揉揉脸颊。
辰太妃的丧礼本该庄重无比。
这般轻怠,十分不妥!
若是舒芸在场,定然会狮子大吼将她震醒。
温之言却好脾气的,未斥责一二。
白云暖想起刚入府,唯一一次被温之言斥责,其实也算不得斥责,只算是表达他的不满。
那时她嫁入王府不久,熬了几个时辰的汤羹送去他所在的书房,却被他告知,这些事可以下人做,她没有必要亲力亲为,以后他在书房,如无要事,可以不用事事来请示。
那时候她才听出温之言委婉话语里的抵触情绪。
她固执的以为,她的点滴心思溶于汤里,自己用心熬的汤与膳房厨子熬的汤却有不同,可这些不同在温之言眼中,并没有什么分别。
也是那时候起,对他的小心思,日渐收拢,她便甚少熬汤,自从分房而居,也再未踏入膳房一步。
温之言如外界传闻一样,一直都那般温润如玉,在他脸上看不见什么怒意。
而今,他临走还主动同她交代一二,就像是……他们二人是最普通平凡的夫妻,说着平素日常的话语。
他确实言出必践,在努力改变。
白云暖刚踏进王府,季伯上前说道,有贵客在前厅等候。
侯府前厅摆着辰太妃的牌位与供桌,供桌上的香炉里仍燃着香,旁边摆着几盘瓜果。
屋内四面白绸素缟,徒增一抹悲凉。
白云暖疑惑走了几步,一身雪白衣裙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正朝着牌位弯腰祭拜。
女子刚上完香,转身对着白云暖笑道:“言王妃,许久不见。”
眼前之人正是温之言昔日心头爱。
白云暖心里嗤笑,朝着唐菀施了个礼,正心下疑惑这个人来这里作甚。
唐菀一眼便看穿白云暖想法,婉转如莺啼的柔媚笑声自薄唇溢出,“太妃娘娘昔日对我爱护有加,身为晚辈特来上柱香。”
“既是如此,便多谢娘娘!”
“本宫在宫里听闻此次王妃与王爷在单州的事迹,很是好奇。王妃怎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单州。”
白云暖才回京未多久,唐菀便找上门,也不知意欲何为。但观她面有疲态,眉眼间一抹忧愁,唐菀来此绝不是同她嘘寒问暖的。
“王爷是臣子,身为臣妇,自当为朝廷效力。”
白云暖面上答的不卑不亢,心里焦灼起来,应付后宫的女人,除了皇后徐氏,她都有些力不从心。
因为那些暗里的话,她分不清真假,辩不出真意。
探听不到唐菀的心思,白云暖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生出些戒备。
“妹妹确实立了大功,君上的封赏下来了,此次倒是赚得了美名。”
如若不是碍于温之言在朝中的地位与影响力,她真想对唐菀说一句“慢走不送”。
“侯府只有一位嫡女,与婉妃娘娘姐妹相称,怕是不大合适,臣妇亦是高攀不起。”
“你!”
见白云暖这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唐菀隐隐怒火中烧。
单州一事,传到京都大街小巷,白云暖和温之言的名字时时被人提及,便是呆在后宫的唐菀也有所耳闻。
天子的后宫,永远都乐此不彼的上演着新欢旧爱的戏码。
自打她入宫以来,她本以为萧煜只对她一人专宠,她也无需和其他女人争宠。
可前些日子,萧煜又纳了一位美人,说是为了稳固朝中局势,那美人颇有些手段,连着让萧煜三日都宿在那里。
她与那位美人暗地里斗的身心俱疲,反观白云暖却活得潇洒自在,又得温之言青睐。
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独守寝宫的几日,唐菀鬼迷了心窍一般,想起以前温之言对她如涓涓细流般的温柔,她心有不甘,今儿借着辰太妃一事来王府里,想见上一见。
没成想,丧礼结束,明明马车朝着王府去的,他居然不在府上,而只有此刻满眼戒备的白云暖。
唐婉不怒反笑,“左右不过是闲着,不如……王妃带我在王府里转转?”
今儿怕是赶不走眼前这人了!
白云暖忽然有些佩服起温之言来,那般八面玲珑的人,遇见这种情形,估计早把不待见的人打发了,还能让别人心甘情愿的走。
她这个实心眼就想不出这些弯弯绕的话来。白云暖面上一滞,心里的毛躁感蹭蹭涨起来,咬牙腹诽。
都是温之言的风流债!
王府本就不大,其实无甚景致可言,温之言对这些不太上心。
白云暖给竹桃使了个眼色,竹桃心里门儿清,带着唐菀往王府花园去,直接避开自己院子的路。
她和温之言分房而居的事情,还不想外人知晓。
白云暖默不作声陪着唐菀,听她自说自话。
“看来言王爷是个念旧的人,府里的景致与从前并无二致。”
且不说唐菀话里的意思,分明以前是来过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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