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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发现他的阴谋……之后,被他打折了腿,他就把我关在这里,让我以他的名义,给他作画。”
“要是早一些发现他的阴谋,我也不会落得现在这副模样。”
“好在……我同陆修竹做了赌注,已经画完最后一幅画,之后不会再提笔作丹青。”
“所以……现在的张贺是陆修竹,你才是真正的张贺?”
白云暖想了想,总觉得有些地方说不太通,像是故意掩去一些内容。
只是张贺在说陆修竹的时候,那语气分明含着几分哀怨,反而不是过多的仇恨。
若是换作普通人,早就愤恨的咬牙切齿了才对。
这般哀怨悱恻的模样,倒像极了怨侣之间的爱恨情仇。
白云暖陡然冒出了大胆的想法,小声张口试探。
“你……是不是对……”
白云暖想起陆修竹的脸,虽然算不得多么英俊出挑,倒也算五官周正。
张贺陡然疑惑看着她,“对陆修竹有那种……”
张贺听到,仿佛是自己内心的秘密被窥探个干净。他瞪大双眼,转过身抱头一脸痛苦,不想让人发现他羞愤的模样。
这种事儿,她在以前看过的话本子里,也有过类似的描述,虽然京都民风不至于那么开化,但多少历朝历代都有这些,也算得屡见不鲜。
“对了,我想问你个事儿。”
“还记得三年前你画过一幅画,那画上题了一首诗,是咏竹的。”
“篱外清阴接药阑,晓风交戛碧琅?。子猷死后知音少,粉节霜筠漫岁寒。”
张贺被这一连串的话成功打断思绪,他不知道白云暖开口问这些作甚,垂眸想了想,迷茫困惑的表情逐渐被明朗所替代。
“这画我记得!”
“那日,陆修竹兴冲冲来寻我,一脸喜色,只说了一句机会来了!”
“机会来了?”
白云暖疑惑,张贺点点头接着道:“然后他让我作一幅画,还要题一首诗,那诗却与画的内容不相干。”
这番描述与舒芸之前的描述对的上,白云暖听后心下一喜,急急开口。
“可还记得画上内容?画的是什么?”
“画的是……?城西北郊外清音寺。”
“……清音寺?”
“对,没错。那幅画是巍峨群山间,浓云挂奶下的清音寺。”
“这清音寺有什么特别之处?”
“为何要题咏竹的诗?”
“关于这诗……”
张贺正欲开口,目光陡然移向不远处,瞪大眼眸,面露惊恐。
白云暖见张贺被吓的突然噤声,陡然伸手指了指自己后方。
是陆修竹来了?
白云暖心骤然打鼓,寒气沿着脊背一路窜上颈后,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轻舔一下干裂的嘴唇。
左臂和脚踝的疼痛似乎荡然无存,只余清晰可闻的心跳和起伏的呼吸。
狐裘之下的右手,悄无声息落在左手腕间的皮鞭,白云暖正欲抽出皮鞭蓄势待发,一股大力陡然将她锁入怀抱,鼻唇被死死捂住。
悠悠松香入鼻,原是捂着自己口鼻的手掌上附着一层纤薄的皮质手套,质地柔软,触面光滑,甚是少见。
白云暖心跳到嗓子眼,瞪大眼“呜呜”两声奋力反抗,却瞬间被人带离地面。
如此悄无声息接近,她居然未曾发觉。
这人……意欲何为!?
“安静!”
耳边传来低沉暗哑的嗓音,像是被东西阻隔一样。
白云暖惊恐偏过脸,鹿儿般的眼努力往后望,却只窥见漆黑的面具一角。
她能感受到身后是个男人,男人身形颀长,健硕有力,白云暖整个身子都被他锁在怀里。
脸上还戴着一张面具,动机不明。只是他捂住自己不让发声,似乎不是来取自己性命,兴许不是陆修竹的人。
白云暖被面具男人带至溶洞高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隐匿于黑暗里。
这堪堪容纳两个人贴着站立的凸起石壁,白云暖大半个身子倚靠在男人身上。
严丝合缝,亲密无间。
处在如此高的地方本就提心吊胆,维持着自己不掉下去的姿势本就难受,何况她还同陌生男人这般亲密。
白云暖顿感无比煎熬,狐裘包裹下的衣裙,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粘腻附着在身上。
直到她稍微一挪动身子,惹来身后男人注视的目光,捂着口鼻的手未有丝毫松懈,反而更紧了紧。
他似乎也有些紧张?
未等白云暖细想,男人的面具上下动了动,白云暖这才将自己暗暗反抗较劲的力道,松了一些。
因为她也听到了脚步声。
“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些凌乱,不像是一个人发出的。
笼子里的张贺看向白云暖的方向,凝神注视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这才挪回床榻边,装作宿醉的模样。
不出所料,广贤书肆的掌柜“张贺”,现在应该称作陆修竹,带着两名手下出现在牢笼边。
“把笼子打开!”
陆修竹吩咐手下打开笼子,走了进去,居高临下看着闭眼阖目的人。
陆修竹倾身上前捏着张贺的下巴,一脸倨傲说道:“张贺,最后一幅画已经卖出去了。”
张贺懒洋洋睁开眼,眼中平静无波,仿若深潭一般,死寂一片。
“是么……那最好不过……”
“这样……你的罪行也能昭然若揭!”
“哈哈哈哈哈——”
张贺陡然放声大笑,换来陆修竹面露狰狞,一把掐住他的脖颈。
“你说什么?”
张贺通红着双目,瞪着陆修竹,语气却是快意满满。
“陆修竹,枉你整天对着万卷书,不想却是个腹中草莽之人!”
陆修竹气急败坏,捏着张贺的脖颈阴恻恻怒喝:“你做了什么!快说!”
张贺状若无意,脱离陆修竹手掌的桎梏,眼神却是瞥了一眼白云暖。
白云暖心下不由一紧,凝神静听,不自觉抚上箍着自己腰间的臂膀,惹来身后面具男人身形一僵。
“知道……我为什么要作那幅《彼岸花》?”
“彼岸花是黄泉之花,通往幽冥彼岸所生长的花。”
“见此花者,恶自去除。”
张贺双眼陡然迸发出晶亮的光,染上迷迷幻幻的色彩。
“你作恶多端,该是下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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