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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人原谅之前的狂妄自大，冷情冷心。大婚之夜一语成谶的话，为夫已尝到苦果。”
温之言表达爱意时的话语，倒是比他八面玲珑的心思要来的生硬许多，生硬到近乎笨拙。
“……”
见白云暖沉默，温之言眸光一沉，大掌抚上女子发间，如瀑的乌发在指间滑动，脸颊相贴，耳鬓厮磨。
男人的声音转而低沉，满是狠厉与不甘，“我们已有了夫妻之实，此生，都不要妄想从我身边逃离！”
软硬兼施，半是渴求半是威胁。
像是使尽浑身解数，别无他法，慌乱中萌生的举动。
他在很努力的，费尽心思的讨好自己。
运筹帷幄，光风霁月的温之言，也能为了自己，用这般泼皮无赖的行径。
罢了……
白云暖叹息着，从怀抱中抽出双手，捧起温之言面颊，踮起脚尖，主动将花色唇瓣印在薄唇上。
浅尝辄止，柔嫩的唇带着冷香袭来。
温之言一脸怔忪错愕。
白云暖噗嗤一声笑出来。
“温之言，这一次，我原谅你了！”
鹿儿般的眼里，盛满璀璨星辰。
温之言心下狂喜，转而听着白云暖继续说道：“可我气恼的，是你明明那时不对劲，还说自己很清醒，明明在寝宫，我……我都求饶让你停下，你……你还……不依不饶！”
白云暖说着有些说不下去，那些难以启齿，面红耳赤的画面，窜入脑海，脸颊愈发通红一片。
温之言仿佛察觉到什么，笑得越发明显，情不自禁凑近，含住娇花一样的唇瓣，暗哑嗓音又撩又欲。
“为夫那时确实是清醒的，只是碰上暖儿，有些把持不住！”
眉眼间满是灼热，隐忍许久的唇吻上期盼已久的花色唇瓣，浅尝辄止的试探变为狂风骤雨的洗礼，时而清浅，时而沉欲，临摹着眉眼，勾勒着脸颊，醺醺然让人沉醉。
轻喘一口气，温之言将吻印在额间。
草原的夜晚凉风习习，温之言的怀抱却是火热又温暖。沉稳有力地心跳传入耳际，带来前所未有的满足。
“过几日进入四州地界，我们绕道而行，先去仓州，再去琅州。”
“为何要绕道？”
“抢亲昭云郡主，闹得四州内外皆知，京都如今鼎盛之势，以萧煜的为人，即便不会当面为难我，也会暗中派耳目盯着。”
“不能让他知晓照影山庄的存在，以为我暗中培植党羽，有不臣之心。我会让开阳先假扮我回琅州的别庄。”
“临近三月，仓州东北的翠华山有一场武林大会，我必须以照影山庄庄主的身份去参加。”
“武林大会？”
莫不是可以看到许多江湖高手？
白云暖心里隐隐有些兴奋，不由雀跃开口，眼珠一转悠，换了种问法，“你……为何要参加武林大会？”
温之言以手作枕，躺在白云暖身边，看着漆黑夜幕里满天星辰，一脸轻松闲适。
“我与七星君混迹江湖数载，深知江湖刀光剑影，血腥杀戮。江湖虽有江湖的规矩，可却比朝堂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更来得恣意洒脱，无拘无束。”
“当初我以鬼面公子的身份，相助柳家，换来柳家对照影山庄的庇护，照影山庄在江湖刚露头角，若想在江湖立足，还需得自己闯出一番名声。”
“何况……此前动用江湖势力，北上击垮云氏，又降伏孟氏，耗费江湖数力。照影山庄既是承了柳家的情，这次武林大会，身为照影山庄庄主，必会前去！”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千丝万缕的联系，白云暖有些感慨唏嘘。
见温之言躺下来，白云暖也随之躺下，草地绵软，夜空繁星点点，如同仙女在天际落下的泪滴。
以天为盖地为庐。
这是在京都体会不到的惬意。
“暖儿可曾知晓，远离朝堂本就是我心中所想。”
“我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待在京都辅佐萧煜搅弄朝局，与其他日东窗事发，不如趁着萧煜未曾发现，远离朝局，脱离京都局势的掌控。”
“你……与孟长风是……他肯放你归来？”
白云暖一直将此事存于心底，尤为好奇。
温之言语气轻快，看不出喜怒，“当初辰太妃薨逝前将手钏交于我时，那上面的宝石与样式，我就隐隐有所察觉。”
“自打醒来，得知和亲一事，我一早吩咐天枢和天璇先一步赶往孟氏，调查跟踪孟星河，查出来这些背后的事。和亲队伍刚一入孟氏，我见了孟长风，与他暗中达成交易。”
“孟氏的朝局那时候由孟星河把持，我助他拿回朝局，他隐瞒我的身份，俯首京都。”
“不战而屈人之兵！”
“岂不是一举两得！”
两方交战本身是损人不利己的事，之前击垮云氏已经耗费兵力，而今没有兵刃交锋，便能使孟氏俯首称臣，确实有利。
“他的身体……他是你的生父，你难道不想……”
温之言知道白云暖心中所想，支起上半身，看着白云暖，不远处篝火的火光将温之言半张脸照的晦暗不明。
“暖儿太过心善，未曾浸淫朝政。可知地广如孟氏，依然如同京都一样，孟氏一族的朝政亦是黑暗无比，不然也不会生出如今父子相残的局面。”
“孟长风当了那么多年孟氏一族的首领，可这么多年他呆在孟氏，被权利地位束缚太多，早就变得薄情冷性。”
“其实仔细深入一调查，就能知晓我的存在，他却未曾生出找寻的心思。他负了我娘，我亦不必对他如此。”
“当初先帝在位时，萧煜还不是主君，我与他之间，俨然还是一派兄友弟恭之象，他对我也不像而今这般，诸多猜忌。”
白云暖默不作声，静静听着，沉下心思。
高处不胜寒。
或许他们只要登上那宝座，心思就变了，变得猜忌多疑，自私冷酷。
毕竟，人心总是会变的。
能听到温之言如此多的心声，像这样无拘无束惬意畅谈，白云暖心里是前所未有的从容淡定。
“温之言，你曾在赏菊宴上言明自己的愿望乃是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百姓再无灾难。而今……你的愿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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