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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言追着她的嘴唇又亲了一口，才站起来，大大方方的站在那儿，像个男模，为了慕青能看到全景，他还站远了半步。对于慕青来说，世界上大概没有比此刻更美的风景，蒋言的身材太棒了。
“好了，你过来。”慕青冲他伸出双臂，蒋言便覆上来，两人磨蹭在一起，不知足地亲吻着，口水流到慕青的下颌，他大张着嘴，耷着眼皮喘息着，断断续续地小声说：“蒋言，你怎么长的这么好看？”
蒋言没说话，只是更用力的亲吻她。
慕青爱死了这一刻，这种陌生又期待已久的感觉，与另一个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好像他们生来如此。她抬起手，轻轻摩挲傅昭阳耳后的头发，蒋言的发质偏硬，有点扎手，她玩儿了一会儿，声音还很黏腻缠绵，开口问：“蒋言，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她口中的喜欢，大概是源于容貌和身材这些最外在的元素。
可蒋言不知道，身体僵了一下，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慕青的嘴唇凑过来，又贴着他的耳根亲了亲，很小声地说：“怎么不承认？”
蒋言睁开眼，与他迷离的眼神对上，用沙哑低沉的声线说：“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你是我可爱的小弟弟。”她翘起嘴角微笑着说，在‘小弟弟’三个字上刻意拖出淫荡的尾音。
蒋言看了他一会儿，没再说话，又闭上了眼，他不知道慕青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懂。他翻了个身，从慕青身上起来，然后跳下床开始穿衣服。
慕青的眼睛追随着他，说：“衣柜里有大码的t恤和裤衩，我特地给你专门买了宽松的。”
蒋言没有听她的话，而是一丝不苟穿上了自己的衬衣，说：“我回去了。”
“外面还下着雨呢。”慕青的眉头蹙起来，眼睛里甚至有点恳求，看着他说：“刚刚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要走？”
慕青语气硬邦邦地说：“忽然想起还有份病程没写完，晚上要加一会儿班。”
慕青有点明白过来，大概是刚刚的回答叫蒋言不满意，此刻在给她脸色看。她立刻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嘴贱，要问那样愚蠢又容易牵扯不断的问题。
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蒋言可能已经有点喜欢上他了，是真正的情人之间的喜欢，但这种喜欢跟她想要的那种喜欢完全是两码事，她所期望的喜欢是身体可以坦荡地享受鱼水之欢，但情感上仍是小时候的姐弟。此刻慕青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好撑着床垫坐起来，眼珠子随着他的身影转动，撅着嘴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刻意撒娇道：“借口。”
蒋言这次没接她的话，把衬衣下摆塞进裤子里，说：“你是直接睡还是起来再玩儿一会儿？”
慕青看出他铁了心要走，抿了抿嘴唇，掀开身上的被子“你抱抱我再走，我送你出去”
慕青说完就不说话了，直接靠到他的肩膀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路上小心点，玄关的鞋柜里有伞。”
蒋言一使劲儿把他抱到外面的椅子上，转身到玄关去换鞋，一点也不留恋的样子，作为炮友，知情识趣、干脆利落是最基本的原则。
慕青在门内看着他，心里忽然有点酸酸的，不是因为蒋言走了没人陪她，而是因为看到蒋言不开心的样子，她也有点高兴不起来。
大门咔嚓响了一声关上，损友悄悄从客卧里探出脑袋，见慕青一个人孤零零在客厅，小声问：“蒋医生走了？”
慕青丧眉搭眼地嗯了一声，转身要往卫生间去，心想，他今天走的时候都没跟我吻别。
损友听说蒋言走了，才敢从门里出来，一低头看见慕青脖子上的红痕，说：“还说没到那一步，这吻痕都快留到脸上了，没想到蒋医生看着斯斯文文，独占欲还挺强。”
慕青不知道傅昭阳在他身上留了吻痕，这时听损友说起，心里又是窃喜又是担心，矛盾得很。损友见她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问：“怎么了？你俩吵架了？吵架还亲成这样儿？”
“他喜欢我。”慕青一边说一边往卫生间去。
损友追过去说：“喜欢你还不好？昨天你还因为人家不承认喜欢你不高兴呢。”
慕青一只手撑住，站在镜子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上深深浅浅的吻痕，轻轻叹了口气说：“他不像之前那些人一样，只喜欢我的脸、又或者把我当哥们，他是真的有点喜欢我了，情人之间的那种喜欢。”慕青说的时候有一个词滑到他嘴边，他没敢说出来。
损友还是没搞清楚这之间有什么区别，说：“不管哪种喜欢，总归是喜欢你吧，他喜欢你是他的事，你就当不知道不完了吗？”
“那他要是越来越喜欢我，最后……最后爱上我了，我又没办法给他回应，他肯定会伤心啊。”慕青耷拉着眼角，半晌才说：“我不想让他伤心，再说我后面打算出国的。”
“那你也喜欢他不就完了？”损友搞不懂异性恋的脑回路，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又不敢说我看你也挺喜欢他的。
慕青倚在厕所门上斜了损友一眼，说：“要真那么简单就好了，他亲姐姐是我高中同学，高中我父母闹离婚，都不在家，我在他们家蹭了将近两年的饭，他爸妈对我跟亲生的似的，让他们知道我跟蒋言谈恋爱，肯定要被骂死。”
“那你当初就不该勾引人家啊。”损友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你俩约都约上了，还说啥？”
“，他不跟我约也得跟别人约，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懂不懂？”慕青说完又觉得自己好没道理，她当初就是不该勾引蒋言的，现在想哭也没有后悔药了。
损友的脑袋瓜子转了转说：“其实按照你的逻辑，他跟别人约也是约，那他跟别人谈恋爱也是谈恋爱，跟你谈恋爱不一样的吗？反正他都要找人谈恋爱，你又喜欢人家成那样儿，你俩正好两情相悦。”
慕青又拿眼斜他：“我就是有点儿喜欢他，可也没有那么喜欢他。”她想了想，脑袋又耷拉下来，说：“好吧，我是挺喜欢他的，可是恋人总有一天要分手，要是永远当好朋友，就没那些麻烦事儿了，要是到时候分手了，连他们家门我都进不去了。”可能是因为父母的前车之鉴，慕青的感情观是有点问题的，她是个悲观的完美主义者，在她的眼里爱情的终极目标就是散伙，又很中二地认为‘不曾得到就谈不上失去’，所以才一直孤独了这么多年。
“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也没见你去人家家里拜访过，你连人家名字都忘了，还管他父母那么多呢？”
损友这么一说，慕青也觉得有点道理，但她始终胆怯，毕竟从来没有过这样患得患失的感情经历，她扯过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垂头丧气地说：“你去睡吧，别管我了。”
损友便没再管她，转身进了厨房觅食。
慕青刷牙洗脸出来，看见损友点了外卖小龙虾在吃，闻着味道也很香，以往一定要一起吃，但今天因为心情不好没什么食欲，跳着回卧室去，想了想，给蒋言发了个短信，问：你到家没有？没有淋雨吧？
蒋言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他：到家了，没有淋雨。
短短几个字，透出冷淡。
慕青看着那条短信，翻来覆去地读，心里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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