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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妈妈在厨房洗完东西之后,帮蒋言点好东西以后,说:“我从网上给你买个小电锅,到时候吃不到可口的还能自己胡乱煮个鸡蛋填填;家里还有条毛毯,等过两天你回来拿。”
她话音刚落,蒋爸爸打电话催她回家,她便直接拎着保温壶走了,也没继续跟蒋言讨论砂锅的事情了,她大概心里有数吧。
蒋言看着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家里,不知道应该跟自己的妈妈摊牌不,但是总觉得妈妈不喜欢慕青。不想了,拿起电话给慕青打了电话,那边憋着怕被蒋妈妈发现,一直没敢联系他,连个短信都不敢发,见他打电话过来,小声问:“阿姨走了?”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蒋言嗯了一声,听他的声音又觉得好笑,说:“丑媳妇儿早晚要见公婆,你怕什么?”
慕青完全是没有这个打算的,听他这样说,有些尴尬,便没接话。
蒋言听不到她回话,也自觉岔开话题道:“我一会儿收拾一下就过去,再带两件换洗衣服。”
慕青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屋子里尽是洗衣机嗡嗡嗡工作的声音,蒋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有点累,尽管他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但一次次得不到回应,一次次看到恋人的退缩和软弱,他心里不可能不生出点气馁。再者,人心都是贪婪的,得不到时只想要一点点回应,得到了回应又想要他的全部,得到了全部犹不满足,非要个一生一世的承诺才好……
洗衣机停止工作,蒋言把床单扯出来晾到阳台上,旁边脏衣篓里还有几件慕青鉴定过的待洗的脏衣服,他也扔在那儿没管。最后一个人趁着夜色,骑着他的小破驴,往那个毫无安全感又自恋可爱的女朋友那儿赶。
可爱的女朋友那儿十分冷清,这两天因为蒋言天天在他这儿过夜,损友也不爱来了。慕青的腿脚还不够利索,一个人独守空闺,怎么看怎么可怜。她一想到蒋言下个月要出差一个月,就觉得自己更可怜了,明明以前也总是一个人,可受到过爱情的滋润以后,整个人都经不起寂寞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可怎么过?
她想约人去剧本杀,无奈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工作也暂时辞职了。其实她自己也闲不下来,一闲下来就冷清,一冷清就孤独,一孤独就想谈恋爱,谈恋爱了男朋友却要去出差……
蒋言到慕青那儿的时候,她还没睡,闷闷不乐地坐在客厅里等他,电视机里哇啦哇啦在播一个歌唱比赛的节目,慕青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耷拉着一张脸,明显地心不在焉。
蒋言放好小毛驴,上了楼,他没按门铃,毕竟慕青腿脚不大伶俐,而且俩人现在是情侣的关系了,也不在乎这些虚礼,他便自己安了密码开锁。
慕青听见开门声才回了神,抬头看过来,,问:“你行李收拾好了?”语气里不无怨念。
蒋言看着她那表情笑了笑,说:“还没有,只是把行李点了点,看缺点儿什么,这两天好准备。”
她以前出差一般她都自己收拾行李,因此对这活儿很熟悉,本想说帮忙的,但婆婆亲自上阵,她也不好再抢功劳,便问:“那少什么东西没有?我这儿应该有,我常年出差,这些小东西比较齐全。”
“不缺什么了,不过我妈让我过两天回家拿条小毛毯。”他回头看到慕青有点落寞的神情,又改了口,说:“这样吧,明天晚上下班,你到我那儿看看,你旅行的经验比我妈多,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这话要是给蒋妈妈听见,大概又要骂他一顿。
女朋友果然高兴起来,说:“好啊,你把地址给我,到你下班的时候我直接过去,我这腿可以下地走路,放心,这样能节省点时间。”
蒋言却忽然想起一件事,说:“……我那儿七楼,没电梯。”
“……”慕青这下没办法了,七楼没电梯,她这样上楼也是很费劲,难不成要蒋言背她吗?只好抿了抿嘴说:“那算了,你收拾好衣服,把行李箱拿到我这儿来,到时候直接从我这儿装日用品,我什么旅行装都有,还有小电锅,你不用操心。”
可蒋言看着她那表情却有点于心不忍了,说:“你到时候打车到楼下,我来背你。”
“……”慕青愣了一下抬头看他,见他不是开玩笑,心里又有点感动,半晌才说:“不用费这力气,你把行李箱拖到我这儿来是一样的。”
没想到蒋言这次却非常坚持,说:“你不想看看我的住处吗?”
慕青显然被他打动了,过了一会儿说:“那你背的动我吗?那可是七楼,我虽然不是很重,而且这个月光吃不动可能还胖了几斤。”
“连媳妇儿都背不动,还算是什么男人?”他这话打击面太广了,幸亏是只在慕青面前说,否则他亲爹第一个就饶不了他,蒋爸爸一介文弱书生,也对自己能生出这么个傻大个儿来十分纳闷儿。
慕青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对‘媳妇儿’这个称呼,感觉到被呵护的小温暖,看蒋言的眼神也充满了对他矫健身姿的欣赏崇拜。
蒋言对上她亮晶晶的眼,原本还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非常肉麻且生硬,此时也生出些我竟然还擅长这样的甜言蜜语的心理,并且决定下次要多说一些讨老婆欢心。
两人夜里洗完澡睡觉,慕青抱着蒋言的一条胳膊,本想问问他下个月是不是一整个月都待在乡下给别人送温暖,周末什么的节假日有没有可能也回来温暖温暖她,想了想,却没说出口。她怕蒋言嫌她事太多,怕她觉得自己黏糊糊。可她又实在忍不住,抬头看了旁边蒋言闭着眼睛的样子,小声问:“你睡了吗?”
蒋言嗯了一声,半睁开眼说:“还没。怎么了?”
慕青便抿了抿嘴,问:“你出差的时候,我能去看你吗?”
听了她这话,蒋言的脸上不自觉先露出一丝笑,然后翻了个身跟她面对面,说:“还没走就开始想我?”
慕青见他这样问,也不矜持了,嗯了一声,说:“你走了我就只能天天对着我那个损友了,他夜里又不能来给我暖被窝。”
“……”合着他就是个暖被窝的,地位也就比损友高那么一滴滴,亏他刚才还自恋了一把,觉得自己的情话说得无比动人,于是此时脸上的笑意立刻又褪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还有点生气。
“跟你开玩笑呢。”慕青见他脸色变得那么快,赶紧解释。
蒋诺就是个狗头恋爱导师,什么他缺乏安全感就给他安全感,没把慕青感动,他自己就得先气死了。本来睡前挺和谐浪漫的气氛,被搅和地渣渣也不剩,蒋言忍了半天,最后气哼哼地翻了个身,不搭理她了。
此时见蒋言真生气了,她撇了撇嘴也不敢吭声,心想:这还不是小气?动不动就生气,还不理我。
她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却不是这么做的,整个人像条虫子似的扭了两下,试探性地伸手碰了碰蒋言的胳膊,见他没动,便整个人贴着他的后背小心翼翼抱了上去。两人的体温便隔着柔软单薄的t恤交流起来,慕青极尽所能地讨好他,小声说:“生气了?”
蒋言在他贴上来的那一瞬间,那股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气就立刻烟消云散了,但他也不好显得太没定力,佯作还气着不吱声。慕青衡便把手伸进了他的t恤里,揉着他的腹肌,趁着他生气还能占两把便宜,嘴里故意放柔了声音喊他:“蒋言,言言,言言?”
最难消受美人恩,再说蒋言一碰上慕青就脑子不清醒,此时被他揉了两下,喊了两声,就想让她再叫声更好听的,还是没转身,捉住她的手,故意压低声音说:“你叫我什么?”
慕青笑着说:“小坏蛋。”
“小坏蛋可不会搂着你睡觉,也不给你暖被窝。”
慕青知道他想听什么,就是不说,把脸贴着他的背,湿乎乎的声音打在他背上,说:“那我搂着小坏蛋睡觉,给小坏蛋暖被窝。”
蒋言抓着他的手一颤,瞬间红了耳根,仿佛听见自己扑通扑通心跳的声音,眉梢眼角不自觉漾起温柔的笑意,终于还是翻过身来面对她。两人脸对着脸,都在笑,蒋言情不自禁凑上去吻了吻那两片甜蜜的嘴唇。
昏暗的光线里,慕青笑着说:“小坏蛋,真小气。”
蒋言这次也不生气了,心想,小气就小气吧,被你喊几声小坏蛋,我连心都能掏给你了。
慕青却犹不知足,还要警告他:“你下回要是再这么耍脾气,我可不哄你了。”
蒋言平时那样利落一个人,对上慕青,却一点儿也不嫌黏糊了,还要百般配合她,说一些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腻味到家的情话。
“你不是总想当我姐吗?当姐的怎么能不哄弟弟?我就当你的小坏蛋弟弟不好吗?”
慕青嘴角憋着笑不答话。
蒋言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故意像小时候那样叫:“慕青姐?”
小时候这么叫没什么,这时候听在耳里就有些羞耻了,慕青几乎被他叫出了浑身鸡皮疙瘩,想到之前自己还想维持两人姐弟的纯亲情关系,一瞬间也觉得简直是无稽之谈。想到蒋言
在家人面前喊她慕青姐,人后却跟他躺在一张床上亲嘴,那感觉简直想想就耻度爆表。
“你叫我别的。”
“叫你什么?”
看着慕青因为笑闹泛红的脸颊和嘴唇,瞬间又沸腾起来,在床上蹿了一下拥上去,含着她耳垂说:“女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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