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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乐乐正迟疑着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的时候，门开了，薛宝华探出头来。
“姑娘，来了怎么不进屋？站外面干什么？”
姚乐乐朝屋里看了一眼，床上躺了一个人。
她尴尬地笑了笑，“顺路过来了，想敲门又怕打扰您们。”
“打扰什么，我们难得遇见客人，快进屋吧。”
迈进屋子，就又闻到了那股浊气，好像比之前还好难闻一些。
姚乐乐加强了表情管理，愣是没让眉头皱起来。
“这位就是您爱人吧？”她看着床上披头散发的女人问。
“是啊，她说话不利索，就不跟你打招呼了。”
“啊，不必不必。”实在找不到合适坐的地方，她只好站着。
“最近挺好的？”
“挺好。你呢？忙吗？”
“我能不忙嘛，你看赚钱赚不到，但每天一睁开眼，全是事儿，又要照顾病人，又要准备一日三餐，洗洗涮涮。所以，卤味我也没太多时间弄，尝试了几次还是不对劲儿。”
姚乐乐灵机一动，“薛先生，要不我来帮您吧，我可以采买食材调料，您说怎么做，我来操作，还能搭把手帮您照顾爱人，多好啊？”
“你？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不浪费啊，我正好休假，真的没事情做，每天闲得就跟稻田里的蛐蛐儿似的，只能干叫两声，完全没有价值可言嘛。拜托了，让我帮您，哪怕就帮几天，好不好？”
许是感觉到同一阶级的亲切感，薛宝华寻思了一会儿，竟然答应了。
“行，你要是愿意干就来帮我，当做客了，有事你就走，这边我一个人也可以。”
姚乐乐踮脚拍手，“好耶！那您说，我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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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阳对着一只新款异型魔方拧了一上午，桌面上放着一份名单，那是公司管理层的全员名单，上面已经勾勾画画了几笔。
他想裁员，想给公司换血，但他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他手中的权利来说，举步维艰。
所以他心烦，只能通过玩具排解这种无力的烦闷。
熟悉的抠门声，秘书走进来，“宋总，有位名叫苏素的小姐找您，没有预约，请问见吗？”
宋阳被一打岔，忘记走到哪一步了，骤然来了脾气，“没有预约见什么见啊？不见！”
秘书吓得没敢多说，退出去了。
十多分钟后，秘书再次敲门进来，“宋总，虽然没有预约，但这位苏素小姐是丽景老板的女儿，您确定不见吗？”
宋阳这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她叫什么？”
“苏素。”秘书提高音量，字字清晰地说道。
宋阳一拍脑门儿，被记忆拉回到数年前。
第一次知道“苏素”这个名字是初二那年。她是学校有名的学霸，但与那些整日埋头于书本的书呆子不同的是，苏素每天都活得很精致，头发或扎成马尾，或乖乖地梳在两侧，身上虽然穿着跟大家一样的校服，但总要有些别出心裁的小装饰，或是与众不同的长筒袜，或是翻出校服的贵气蕾丝领口，或是身上突然多出来的纹身样式的粘贴，或是偶尔被口红覆盖得鲜亮嘴唇。
每次考试她都是老师口中的骄傲，当然每次学校抓违纪典型她也榜上有名。她我行我素，活得潇洒，宋阳喜欢那样的女孩，可那时候的他却内敛得不得了，虽然他们俩的班级在同一层，但就算走到面对面，宋阳也没勇气跟她打一声招呼，他总是低着头，等与她擦肩而过后再用一种胆怯且期待的目光转身目送她远走。
对于他来说，唯一能接近她的机会就是好好学习，他知道苏素要考市重点，所以努力学习，虽然高考分数相差不少，但还是一头一尾都跨进了重点高中的门槛。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幸运地跟她分到一个班。
上了高中后，苏素也不知怎么，开始沉迷网络游戏，学习成绩直线下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他还只是望其项背而已。
后来老师组织了班里十名尖子生参加课后补习班，宋阳虽然成绩没达标，但父亲跟老师那边已经打通了关系，对他算是破格录取，他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了第十一个人。
白天一个班级学习，放学后又有幸在一个补习班上课，小团体的交流次数越多，他们两个就越来越熟悉了。
苏素是那种既漂亮又有些霸气的女孩子，她说宋阳是个怂货，常常用胳膊挎着他的脖子，给他来个一招制敌的锁喉，宋阳非但从不反抗，而且还甘之如饴，因此顺理成章成了苏素的小跟班儿。
高三那年，宋阳终于鼓起勇气表白，他以为他们足够熟悉，熟悉到即使她不愿接受这份感情也会碍于情面勉强给个试用期什么的，没想到，当他在圣诞节那天把苏素带到了自己摆了一地的蜡烛阵跟前的时候得到的竟然是她的冷言冷语。
“宋阳你没病吧？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难不成你接近我的目的不纯？以后你不许再跟着我了。”
被女神谴责后，他那颗炙热的心碎成了一块块，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资格围着苏素转了。
后来高中毕业，苏素去留学，他也刚好被家里安排出了国。刚开始，他偶尔给她发发匿名邮件，问好，或是仅仅只是寒暄两句，后来某一天，他聊天时听高中同学说起，苏素竟然高中的时候就跟许毅在一起了。
宋阳这才明白，她并不是不喜欢被人喜欢，而是不喜欢被自己喜欢。
那种挫败感让他一度冷淡到以为自己性取向改变了。
之后父亲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jkm规模越做越大，经过数年学习，毕业后踌躇满志回了国，开始按父亲的要求接手公司。
这么多年，他觉得自己没真心实意快乐过，倒是如今突然听到了苏素的消息，血液里的某些沉睡已久的东西好像突然复活了一样，让人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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