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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听到她的动静就站到了她床前,见她还眯着便没有打扰,陆离过一会儿再睁眼,眼中已经清明了几分,朝小七伸出手,问几时了。
小七扶她起来,说已经午时了,姑娘洗漱一下准备用午膳吧,殿下出去了,临走前说会回来陪您用膳。
陆离没想到她睡到这个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可见院中景致,昨日下雨没有多看,今日天晴,花花草草都在阳光下明艳照人,入眼便是一副花鸟工笔图,陆离已经按捺不住想将这两日的见闻入画了。
萧锦麟时辰卡的很准,陆离刚洗漱完,他就回来了,陆离问他做什么去了,他说去会客,是陆离不认识的人,又是男子,他不好带她去。
陆离知道他此行有很多正事要办,大多数时候他都陪着她,只能趁她休息时他才能忙自己的事情,担心他太辛苦,问他:“你几时醒的,昨日我喝多了,你呢?我记得你也喝了不少呀,今日又早起外出办事?”
萧锦麟说:“我说了,南方的酒太绵,我喝多少都不会醉的,倒是你,昨日喝上头了,醉态百出。”
陆离咂舌:“醉态百出?我难道不是喝醉了就睡着了吗?我难道还闹笑话了?我不会是吐了吧?还是发酒疯了?”
萧锦麟定睛看着她,面上出现可疑的红晕,竟有些娇羞:“没有吐,也不是发酒疯,就是……”
他吞吞吐吐的,更让陆离心里发毛:“就是什么?”
萧锦麟犹豫许久,似乎在打腹稿,深出一口气,对她说:“阿离,其实……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也已经定了亲,咱们这段日子同吃同住,和正经夫妻也没什么两样,有些事情……早一些晚一些也无伤大雅的,是不是?”
陆离辛心中忐忑,什么事情,难道……
萧锦麟看着她的脸色,说:“你已经猜到了是不是?哎呀这也怪我,昨儿就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的,我以为我可以照顾好你,谁知道你喝醉后对我……我昨儿也喝了不少,一时没把住,就……”
陆离心里一窒,真的……就这么成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的洞房花烛,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昨日什么都没有,没有拜堂没有结发没有喝合卺酒,虽然他们还会行大礼,可洞房花烛却又不是初次,陆离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是难受。
萧锦麟看着陆离脸色变幻,猜她心情复杂,没多久眼里竟然沁出泪珠来,他才慌了,连忙给她擦掉:“哎呀别哭别哭,我逗你的呀!我怎么可能趁人之危,咱们说好了要留待洞房花烛夜的,我的好阿离,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陆离瞪着他,愤愤拍了他肩膀一记,“萧锦麟!这种事情你也骗我?你要死啊!”
萧锦麟任他打骂,嘴上一直在道歉,“我的错我的错,我就想逗逗你看你有什么反应,谁知道你哭了,阿离,你为什么哭呀,难道你不想给我吗?”
陆离说:“不是不想,时候未到,我当然知道此生是你的人了,但是,我注重仪式,大礼不成,我不想……”
萧锦麟懂她:“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昨日你百般勾引,我都忍住了。”
陆离不敢置信:“我怎么可能……你又骗我!”
萧锦麟说这回真的没骗,她都不知道她醉酒后的样子有多撩人,他昨夜是用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克制住啊。
他把陆离说的不好意思了,陆离说:“那咱们今天晚上分房睡,免得你再忍得难受。”
萧锦麟叫苦:“别啊!不给吃肉还不给喝汤吗?我为了带你来这儿耗费了多少心血啊,不就是想避着旁人好生和你亲近吗,阿离你也太狠了,怎么忍心的。”
陆离看着他,想到昨日他说张生和莺莺的故事,言语之中好像对莺莺私相授受之事很是鄙视,那她和他又是什么,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也觉得她不庄重。
“咱们还不是夫妻呢,现在就住在一起,天天早上起来蓬头垢面相对,我怕你厌烦我。”
萧锦麟捏捏她的脸蛋,“怎么可能呀,咱俩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你多狼狈的样子我都见过,我对你那不是浅薄的喜欢,是爱啊,爱意怎么会随着这些微薄小事而消减呢?”
“不会吗?”
“会吗?”
两人谈论起这个问题来,陆离说:“我觉得会,我记得我刚到陆家时,父亲和四夫人感情也很好,后来他们却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可见爱不是永恒的,爱意是会消减的。”
萧锦麟说:“据我所知,是因为陆庭月失踪了,四夫人才和你父亲翻脸吧,这不是小事,这是触及底线的大事,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她的孩子重要,只要和她的孩子起冲突,她一定会选择孩子的。”
陆离便问他:“那以后你和孩子起冲突……不对,我和孩子起冲突……哎呀算了,这种问题没法问。”
“是吧,你连假设都假设不出来,两个都是至亲至爱,这怎么选,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孩子绝对都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我会保护好你们,你父亲那是无心之失,又因为有一个你横在中间,所以他们夫妻俩没办法走下去了,但咱们不会。”
陆离点点头,为她的杞人忧天向萧锦麟道歉,萧锦麟给她舀了一碗鱼汤,亲自喂她喝,陆离觉得怪黏糊的,但想想婚前都不黏糊,以后老夫老妻了还能黏糊吗?便欣然接受了。
小七站在门外,将里头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她真羡慕陆离有这样的好福气,出身尊贵,父亲疼爱,又能找到靠谱的男人。
她为什么就这么命苦呢,若是天生命苦她也认了,就怕是有人蓄意为之,她怎能甘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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