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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彦?想到那抹金黄色的光，并没有什么危机感。
验灵石验明天赋时会亮起不同的光芒，最低的黄阶对应的光是黄光，玄阶对应的是橙光，再往上的地阶是红光，最高的天阶是紫光——
以方才那道光，远没有达到玄阶，那便是比她低一些的黄阶低级或中级。
既然比她低，她又为什么要担忧?
“只是可惜了……”百里彦?多少有些遗憾，“不能弄死她。”
没想到这小贱蹄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百里彦?走出验灵室，走在长廊上，偶尔遇到一两个熟人，她都甜笑着打了招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的神色都一言难尽。
他们不敢和她对视似的，她刚走近一些，他们便都低下了头。
百里彦?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最后拉了个熟人：“阿玉，你为什么这个表情?”
“没，没什么。”阿玉吞吞吐吐地道。
百里彦?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你看着我！”
仔细一想，方才在万兽场，那些人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表现，多是诧异的表情，可她这张脸，真有骇人到人人都惧怕的地步?
她可是朱雀国第一美人啊！
她确信自己今日的妆容不会有半点问题，这可是她亲自——花了一个时辰才弄好的妆容！
阿玉被迫抬起头，她拼命压着唇角，却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抱，抱歉……”阿玉回过神，急忙捂住嘴，“公主殿下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百里彦?皱着眉头，脑海中想起姜妤的话：“你身上可有镜子?”
阿玉犹豫着，从怀中取出一面西洋镜：“殿下……您看看吧。”
百里彦?冷哼一声，接过西洋镜，镜面上折射出她的面容，娇俏可人，她得意地抬起镜子继续往上看，动作一下停住了。
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额头上的刘海被切成了狗啃式刘海，最糟糕的是，刘海下还有一条细细的黑线，衬托着她隐隐约约的抬头纹……
“啊！！！”百里彦?一下摔碎了手里的镜子，胸口起伏着，眼底的怒气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这恐怖的气势震慑住了路过长廊的人，看过去时，见到那诡异的造型，他们都憋着笑，默默低下头远离这里。
百里彦?脸色黑沉，狠狠地跺了跺脚：“姜妤！”
一定是在客栈的时候，那柄长剑飞出去的时候做的好事！
这个姜妤，恐怕一直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吧?！
阿玉听着这怒吼声，低垂着眼睛，看着地上碎裂的镜子，肉痛的同时更是惶恐。
百里彦?不会要拿她泄气吧？
这种事，百里彦?没少做，更何况她方才还笑出了声……
正想着，少女散漫且漫不经心的嗓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怎的了？公主殿下，您这般——可真是有损朱雀国皇室风范呢。”
姜妤逗弄着手腕上的茶叶，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百里彦?跳脚。
百里彦?咬着牙：“一定是你做的好事！”
她双手紧紧攥起，紧握成拳，一脸阴鸷。
那扇门又被人从内里拉来了，女人的嗓音里头一次带上了威严：“百里彦?，你今日可真是让我丢尽了面子！”
“师尊！”头一次见她这般严肃，百里彦?瞪大了双眼，委屈地喊了一声。
姜妤好整以暇地观察着这一幕，路雪霜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眼神：“姜妤，今日起，你便是我天师会的一员，不需要委曲求全。”
这姑娘就是太含蓄腼腆了，她不放心，姜妤这性子，如果去了凌云学院，和百里彦?对上，真的不会吃亏吗？
有些时候，实力并不能完全决定输赢。
路雪霜深谙这一点，因此，她就是要给百里彦?一点颜色看看。
“你若是不想待在天师会，大可以离开，而不是大吵大闹，损害朱雀国皇室的尊严。”
路雪霜明艳的狐狸眼微低，唇角下压：“我相信朱雀国的国君花了大价钱，也不是让你来天师会学习如何闹事的。”
姜妤在一旁听着，略微诧异于路雪霜的决策力。
白虎国这一片的天师会都由她管辖，她说这些话自然是有恃无恐的，偏偏是百里彦?会更惶恐。
若是旁人，只怕会因为各种身份的限制而思前想后，做不到像路雪霜这般果决。
“师尊，我错了。”百里彦?果真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声音里带着哭腔，“都怪我，太任性了……”
路雪霜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你知道错便好。”
百里彦?咬着下唇，将不甘心的情绪全都藏在了心里。
姜妤关注着她的表情变化，身侧却又响起了女人温和的询问声：“姜妤姑娘，你可想好了，是否要拜我为师?”
姜妤回过神，谢绝了她的好意。
路雪霜有些失落，但想到姜妤的天赋，突然也不那么难过了。
“日后若有麻烦，欢迎来天师会找我。”路雪霜撩过耳边的长发，眼底带着柔情。
“彦?。”路雪霜转过头，对着百里彦?冷声道，“今日你在验灵室看到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严肃的眼神让百里彦?不是滋味。
下一刻，路雪霜又开口道：“你是玄阶中级的天师，这个天赋完全可以直接进入凌云学院的头部班级，我给你再写一封邀请函吧。”
玄阶中级?！
这样的天赋，在天师会里，也算是中上层的天赋了啊！
这句话令百里彦?愣在了原地，她低喃道：“怎么可能是……那道光分明是……”
“公主殿下，一言九鼎。”姜妤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百里彦?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
姜妤默不作声，等着路雪霜写完了邀请函，她接过信封：“多谢会长。”
“哦，对了。”姜妤往外走了两步，猛然回过头，对着百里彦?笑了笑，夹着邀请函的手挥了挥，“还要多谢公主殿下。”
姜妤说罢，便收起信封离开了。
至于百里彦?有没有被气死?
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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