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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甚着，因为某人失了对身体的控制力，所以说话的时候唇瓣就擦着芈鹿的脖颈，那柔软的触感让芈鹿整个人都僵住了。
红晕自内而外蔓延，一瞬芈鹿耳根便染上了绯色，艳丽夺目。
“哪……哪儿疼？”芈鹿声音微微颤抖，连说话都开始磕巴了。
他不说话，只是咬着牙关浑身打颤。
芈鹿不再耽搁，直接将人给弄进了房内。
扶着他躺在软榻上，芈鹿顺手搭上他的脉搏。
前几日还算平稳的脉象今日显得格外混乱，有些莫名的躁动还带着叫人无从探究的诡异。
“你吃了什么，还是受刺激了？为什么脉象会这么乱，晏夭涟，你是不是现在就想死？”
芈鹿看着他惨白的容颜，低吼着质问。
她实在有些气恼，她在努力找药，一心想要弥补三年多前的错误，想要治好他的病。
可他倒好，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前些日子还算稳定，虽然虚弱但一时半会肯定无碍，只要按时服药，好好休养，平日里倒也是能如正常人一般。
但现在呢，脉象乱七八糟不说，身体更是虚的连进气都困难了。
她搁这生气，晏夭涟倒是笑了。
“你这是……在担心我？”
明明都已经疼得没力气了，还偏要勾扯唇瓣揶揄她。
芈鹿狠狠瞪他一眼，“我只是怕浪费了我好不容易找来的药，如果你自己要折腾自己的身体，那我索性不帮你治了，省的还没治好你就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自己什么情况，难道他自己还不清楚？
这三年的命，都算是偷来的了，还不知道珍惜。
越想越是生气，同时又不免懊恼，觉得自己实在太容易被晏夭涟左右情绪了。
晏夭涟虚弱一笑，声音低哑，轻语喃道，“放心，死不了，不会浪费你的药。”
他的模样像是当真半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可偏偏那般无所谓的模样更让芈鹿心里难受。
自从莫名来到这个时代，芈鹿最在意的就只有生死。
她是医生，原本就敬畏生命，也珍视生命，而她也从不信命，在她看来，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甚至老天，也不能左右她的命运。
所以看到晏夭涟对自己的生死好像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心口不由就觉得窒闷。
“晏夭涟，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怕死啊？”
芈鹿认真看着他的眼眸，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能活下去。”
晏夭涟轻轻唔了一声，眸子狠狠闭了起来，嘴角抿着的弧度都用力了几分。
他手臂青筋暴起，额角的冷汗越发细密。
芈鹿知道，他又开始疼了。
“我给你扎两针，你别乱动，忍一忍。”她实在不忍见到这个清隽恣意、每每遇上都冷静自持宛若谪仙的男人这般痛苦脆弱的模样。
这样很不像他，他该是清冽如寒潭的，不动无波，深邃神秘。
晏夭涟又忍受了一波密集的炽烈的痛感，才哑着嗓子开口，“我能忍得住，你扎吧！”
他似乎永远那么放心她，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轻易应下，一点儿也不担心她使坏。
心中轻轻喟叹，芈鹿没再耽搁，直接将自己的金针拿了过来。
金针入穴，芈鹿用着九回针的特殊手法，很快便在晏夭涟周身各处大穴上落了金针。
不过片刻功夫，晏夭涟便觉得没那么痛苦，虽说还有些细密的疼从骨头里漫出来，可相比之前那抵抗不了的尖锐疼痛相比，如今这一点儿，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好点了？”芈鹿也一头汗，这几针扎的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生怕一个不对，或是错了顺序都会引发不可逆的伤害。
但好在，她成功了。
“好多了，不用担心。”他抬手，似乎想要帮芈鹿抹去额边的汗，可双臂无力，直接又垂落了。
芈鹿避开视线，冷淡说道，“谁担心你了，我说了，我只是怕你死了，影响我的名声而已。”
知道她是口是心非，晏夭涟唇边的笑意深了几分，就连那沉入墨的眸子，也深邃了几分。
“芈小姐，这二十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你问我是否不怕死，或根本没把生死放在心上，我只能告诉你，若是有机会活，我又怎么会选择死路呢！”
“从来，我都是没有选择权利的那个呀！”晏夭涟眸色越发深邃，眸底几乎要溢出水光。
他的前半生，尽是困难与折磨，可却也磨砺了他的心智，让他成为现在的他。
但如今，芈鹿说能治好他，那他便信。
若是当真可以活下去，那他便要做一些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儿。
他要把那些狠狠压抑住的，疯狂的心思都肆意宣泄出来。
只是……
他又看了芈鹿一眼。
眼下还不是时候，慢一点儿来吧，他怕自己太过鲁莽，把正准备往陷阱里跳的小狐狸给吓跑了。
芈鹿与他视线相撞，直觉心口一阵狂跳。
晏夭涟的话，实在是有些折磨她的心。
沉默了很久，芈鹿才开口，“我会让你把选择权拿过来，以后的人生，由你自己掌控。”
芈鹿这话，说的笃定结实，像是承诺一般。
晏夭涟还是笑，他的笑总是温温的，模样瞧着虽然冷肆，可芈鹿知道，那只是他伪装出来的表象罢了。
虽然明知道他并非单纯良善之人，可芈鹿觉得，这样的晏夭涟，也是他属性里的一部分。
“我会等着，等着芈小姐帮我治好我病的那一天。”晏夭涟抿唇，声音哑的厉害，他其实身上已经没什么力气，却还是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很期待那一天。”
他的眼神太过深邃，其间还凝着化不开的暧昧情愫。
芈鹿虽然没谈过恋爱，一直都是母胎单身，可却也能看懂那里面的含意。
她像是一瞬读懂了晏夭涟的心意，可也一瞬清醒，脑子里炸开来的全都是惊恐。
“晏、晏大人，夜深了，您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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