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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还小心翼翼看了芈涪一眼。
芈涪果然恼了，再也不记得什么威不威胁，只想到那个叛逆的女儿，“她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答应了她便只能听从，难不成还想翻了天了？”
一想到他要见自己儿子还得征求芈鹿意见，还被芈鹿给拒绝了，他就一肚子火。
若不是为了他的仕途，这个女儿他真是不想要了。
当初就不该让她回来，简直是讨债的，跟她那个娘一样。
“可是……毕竟是咱们亏欠了二小姐，夫君，当年月妹妹……”
芈涪厉声打断，“别说了。”
他眼神狠厉，冷冷睨向牧姨娘。
牧姨娘浑身一抖，眼底含泪，颤颤说道，“夫君别生气，是奴不好，是奴乱说话了。”
说着，她又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这一下，闹的芈涪又心疼了。
“别这样。”芈涪抓住她的手，缓下情绪来，“我只是不想提她，你没错。”
“是，奴知道夫君是最疼奴的，只是奴害怕。”牧姨娘依偎在他怀中，语气娇软，眼底的泪还挂在眼眶，将落未落的模样最是惹人心疼了，“自从二小姐回来，奴便整日睡不着觉，总怕……”
“没什么好怕的，当年是她做了错事，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芈涪眸底闪过阴狠的光，但很快便又掩了彻底，他拉开牧姨娘，说起正事来，“这几日你抽空去别云山把娘接回来，既然答应了晏家的亲事，不日那边就要来下聘了，这件事还得娘回来主持。”
“是，夫君放心，奴明日便去接母亲回来。”
芈涪又稍作了片刻，便离开去书房处理公事了。
而这厢芈涪刚走，芈灵玉便进了母亲的卧房。
“娘。”
芈灵玉亭亭玉立，正是少女最好的时光，她又受父亲宠爱，所以打扮的也是金尊玉贵，十六岁的模样，更是出落的如芙蓉花般娇艳。
她缓步走到母亲面前，想到方才听闻，不由问道，“母亲，父亲已经帮那丫头定下婚事了吗？”
“是啊。”牧姨娘恢复一贯懒洋洋的模样，斜躺在榻上，目光变冷，不再是刚才面对芈涪时温情的模样。
她眸色迷离，忽而冷笑一声，看向自家女儿，“我的玉儿都还没定下亲事，他便为那个养在外面的野丫头操办了起来，明明你才是芈家的大小姐啊。”
可偏偏因着不是嫡女，所有人都只唤芈灵玉一声小姐，大小姐这个称呼只能用在芈灵瑕身上。
凭什么啊，凭什么。
她的女儿究竟哪一点不如那几个，她的女儿无论是文采还是女红，全都拿得出手，样样出彩。
唯一差的，也不过是出生罢了。
“娘，女儿不稀罕那位晏大人。”芈灵玉知道母亲为何生气，便轻声安慰道，“娘您放心，女儿不会一辈子叫人瞧不起的，女儿要嫁给这世间最尊贵的人，以后要让芈家所有的人见了我都得行礼，都得尊我一声。”
因着庶出的身份，虽然父亲宠爱，可她还是受了许多白眼、闲话与委屈。
可这份委屈都会化作她向上攀爬的动力，她不会一直这样的。
“娘相信我的玉儿，玉儿想做什么，娘也会全力支持你。”
“娘，我想嫁给五皇子。”
前些年她就见过五皇子，那时候的感觉还没有那么强烈。
如今又遇上了，便觉得五皇子人品贵重，模样也生的极好，他如今又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以后或许便是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
若是能嫁给五皇子，那便一辈子都不愁了。
牧姨娘细细思量了下，点了点头，“五皇子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正好如今你父亲已经不能把老二嫁给五皇子了，若是你想，我便去求求你父亲。”
“不。”芈灵玉拒绝，“父亲是不会帮我的。”
在这一点上，她比她母亲看的更为清楚。
在她心里，父亲虽然爱她们母女，可他更爱他自己，他是个极为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私立可以做出任何让步，也可以为了自己而牺牲其他任何人。
所以她从未将希望放在自己的父亲身上，若是父亲愿意，就不会把老二找回来让老二嫁给五皇子了。
虽然这事儿没成，但父亲从未考虑过她，就说明以后也绝对不会帮她谋划。
“娘，这件事暂且不要让爹爹知道为好。”芈灵玉极其冷静，头脑清醒，“我会自己看着办的，您放心，我一定会嫁给五皇子，成为皇子妃。以后，一定让你享清福。”
牧姨娘听到自家女儿如此贴心的话，心内也是一阵柔软。
她可以算计任何人，但唯独不会算计自己儿女。
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自家儿女。
芈灵玉从牧姨娘这儿离开后，便径自去找了魏清舞。
她与魏清舞是闺中密友，近来，魏清舞似乎对那个晏大人动了些心思。
而她想要五皇子，可偏五皇子瞧上了芈鹿。
如今，芈鹿被父亲定下嫁给了晏夭涟，虽即将嫁人，可大局未定之前，总会有无尽的变数。
最好的方法，便是永绝后患。
如此一来，她与魏清舞也算是恨上了同一个人，她们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所以一到魏府，芈灵玉便把婚事的事儿告诉了魏清舞。
果然，魏清舞听完便急了，“怎么可能，你爹不是不愿与晏家结亲的吗？晏家的人之前都寻来我家了，只是我想着那晏夭涟是个病弱的，便让母亲推拒了。”
可谁想那日瞧见，她便再难忘怀。而且瞧着晏夭涟那模样，也不算虚弱，想来那病还是能治好的。
所以她便动了嫁给晏夭涟的心思，这几日正想着该如何告知家里人呢！
谁想，晏夭涟竟然去了芈家，还与芈大人议好了亲事。
不行，这绝对不行。
“玉儿，你爹当真要把芈鹿嫁给晏大人吗？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见她如此着急的模样，芈灵玉心中发笑，这可正中她下怀了。
她抿了下唇，神色深重问道，“清舞，你……可是当真非晏大人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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