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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鬼面人还是察觉，她闪避开立马擒住了聂臻手腕，并将聂臻锁喉按压在身后假山上，速度快之更甚。
聂臻后背被尖锐的凸起刺中，痛得直咬牙。
鬼面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冷漠的眼神里充斥着对聂臻刚刚偷袭行径的不屑，“我若是动了真格，殿下现在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说完她松开了钳制聂臻的手。
聂臻呛了一口气，不以为意地瘪瘪嘴，“那可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只有这样咯。”
“殿下该知道你的命不仅仅属于你自己，别忘了你已经向娘娘许诺过什么。”
“我是答应过不插手萧府之事，可你们不也监视着我吗？咱们扯平。或者……”聂臻收起了散漫的神态，目光噙着几分深意，“母后这样做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缘由？”
“吾等只奉命保护殿下。”
“不愿说我也不勉强，反正答案……”聂臻眸色微闪，一拳骤起刹那往鬼面人腰部挥了过去，“我会自己找！”
鬼面人冷哼一声，抬掌格挡。黑面之下，聂臻狡黠地勾起了唇，指尖瞬间弹射几枚飞针。鬼面人眼神顿时一厉，然而此时已是闪躲不及，飞针已然没入掌心。她皱起眉，另一手直接一掌把聂臻推了出去。
聂臻被震飞到地上，嘴角虽蹭破了点皮，但仍得逞地弯起了眼。
鬼面人扫了一眼掌心，立即将里面的细针运力逼出，冷冷道：“殿下若执意如此，那休怪我得罪了！”
然而她没走几步身体就虚晃两下跪倒了下去，她瞳孔微缩，震惊地望着聂臻，整个脑袋开始一阵眩晕。
“想要近你的身还真是难。”聂臻拍拍灰尘站了起来，然后摸了摸指尖的那枚戒指忍不住低叹，“这东西可以啊……”
药效霸道，瞬间就让人丧失行动能力，还好这两天跟顾懿学了几招，原本这玩意儿她并不打算在此使用，但没办法了。聂臻握紧掌心，扭动了下关节才看向身体已经瘫软的鬼面人，“虽说今天手段不够正派，但好歹我赢了，这次便不可再抓我回去。放心，针尖上的药无毒，只会短时间麻痹身体无法使力，事后我自会向上清宫请罚。”
说完她纵身一跃，匆匆隐入夜色之中。
鬼面人望着那道敏捷的身影，无奈地闭上了眼。
夜晚的明湖水很凉，聂臻来到西南边，以岸上柳树为点潜至水底一丈之处，那里有一整块雕刻的呈睡卧之姿的佛像，而佛像的眼睛便是开启通往皇城外兴安河附近暗道的机关。
聂臻屏息如鱼而至，黑暗里她凭着触感摸索着佛像眼睛的方位。随着呼啦一声，石壁缓缓打开，预想中的吸力并没有出现，水流之间流动极为平缓。聂臻迟疑了一瞬，才往里游去。石壁之内漆黑一片，空间很小，只容一人能入，整个入口一直倾斜往上，如同深井。聂臻从水里探出脑袋顺着石壁爬了上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面前的暗道才逐渐开阔，阵阵凉意从前方袭来。
爬上斜坡后，暗道前方已逐渐趋于平整，聂臻从怀中抽出一根指头粗细的竹筒，将盖子打开对着里面吹了一口气，火星复燃，暗道亮起一丝细微的光。
望着尽头的一片混黑，聂臻并没有急着往前走，而是低下身，将火折子往身后的地面一照。
坎北为水，色黑。
聂臻眼神沉凝，目光落于不远处再平常不过的一块石板。她走过去伸出手，指尖沿着地面布满青苔的石缝一直往东滑过，直到约摸五尺的距离停下。
石板连着潮湿的墙面，仔细观察会发现苔藓有细微断裂的痕迹。聂臻的视线胶着在暗绿色之下那条隐秘的划痕上，不由得蹙起了眉。
内置机关近期果然被人动过了，刚刚入水开石壁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不然湖水涌入绝不可如此平缓。这条密道除了君王无人可知，而她也是在上一世父皇病重的时候才被予以告知。会是谁呢？王卫？不可能，除非内乱，寻常时期这条密道他们决计无权知晓。
母后？
聂臻的眉头越拧越紧。
她现在唯一有理由相信还有人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只有她的母后，可她实在想不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宫女人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他？
想到这，聂臻的脑海突然又回荡起帏幔前那道低哑的声音，心口没有来由地又是一悸。
她摇了摇头，将那荒谬的想法立刻压了下去，然后手掌运力往下一按，石板往里凹陷，侧面露出空槽，里面竟然嵌着一块手指厚度的楠木盒。
这东西应该是后来放进去的，与此处内置机关并无关联。聂臻觉得诡异，将盒子拿出，正欲打开看看里面藏了什么东西，然而就在此时，手中的火折子咻地一下熄灭。聂臻眼前顿时一黑，攥着盒子身体本能地往后翻越，然还没来得及适应黑暗，凛冽的刀风便直逼她面门而来，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聂臻仰身惊险避过，森冷的刀锋压来，离她双目不过一寸之距，然后猛地削过墙面，划出刺耳的声响，火花迸射间，黑影一闪而过，聂臻立即按压住食指上的戒指，朝其暴射出飞针。那人暗中视物的能力显然高出她许多，这短暂的失明盲区她必须与对方拉开距离。
在聂臻使出暗器后，那黑影立马停止进攻，整个人突然似蒸发一般将气息隐藏得无影无踪。但聂臻知道黑暗中那双充满杀意的眸子定然紧紧地盯着她，随时等着把她撕碎。
聂臻屏住呼吸，神经已然绷紧到极致。
对方身手不明，她不能贸然与之对战，使出暗器也不过是想在这狭窄的空间内威慑那人而已。银针终有用完的时候，而这如此狭窄的通道对她更为不利，因为她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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