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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你们盛国简直无礼至极!竟屡次欺侮邦交之国!既然你们如此待我们西北,我看这邦交就此作罢!收拾收拾!我们即刻回程!”
迦尔纳一听,脸瞬间一黑,心里暗自咒骂:这个蠢货,怎么混进使臣团的,话都说不好。
“各位使臣第一关心的难道不是呼尔特大人?”成尧神色有些阴晦。
迦尔纳咳嗽了一声,飞快地在那里使眼色。
那几个使臣看了一眼成尧身旁的蓝衣人,眼珠猛地一瞪。难怪他们这么久也没有收到撤退的信号,公主怎么和盛国的人在一起?但他们也不敢多问此间缘由。
月挽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垂目朝成尧郑重施了一礼,“有劳将军带我族人。”
成尧的眼里闪过一道暗光,他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会儿,终于朝底下的人摆了摆手。
月挽这才看向一旁的迦尔纳,道:“呼尔特火化之事就交给你了,之后将其带回部族安葬。”
其他使臣听后不明所以,瞬间炸毛。
“殿下!呼……尔特大人他——他——”
“不行!我们绝不能任由盛国的人如此欺我西北!”
月挽眸光一利,瞬间拔出腰间龙刺,利刃破空在众使臣面前飞过,从木柱上穿刺而过。
所有人瞬间噤声。
“将军放心,我会亲自和督军协谈。”月挽道。
成尧微微颔首。
盛国士兵上前,也一改先前的不耐,对迦尔纳道:“大人请。”
迦尔纳正了正衣冠,狠狠地瞪了成尧一眼,却收到了月挽警告的眼神,他面部微微一僵,低哼一声才随士兵离开。
“那便请诸位好生歇息,成某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待盛国士兵离去。
那些使臣终于按捺不住了。
“公主,如此大事您怎么能如此意气用事!”
“岩谷被围,州军靠近,你们是想所有将士都死在这儿?!”月挽的目光凌厉地扫向他们。
“怎么可能?!”那些使臣难以置信,“那呼尔特大人……”
“被晋人所杀。”
“这……”
“晋国历来对我们西北部族虎视眈眈,他们何时守过信用?你们难道忘了前任圣女是如何死在晋国的吗?族长年事已高,而你们瞒着我发兵,这次我如果没有追上你们,你们有想过后果吗?”
“那公主的意思难道就是要让我们部族永远蜗居在苦寒的西北吗?”
“我不会。”月挽握紧拳头,灰眸里好似映着跃动的火,“我想让族人在风雪天里家家有暖炕,有肉吃,有酒喝,不想他们总是为寻找水草肥美的地方而发愁。我想让他们看看江南的风景,而不是祖祖辈辈都蜷缩在苦寒的西北。”
“公主所愿,若西北诚心与我朝言和,我想不难实现。”清冷的声音从驿站外清晰传来。
月挽的长睫不由得一颤。
“哪冒出来的野小子?!”一使臣冷哼,待他看清说话之人背后的人后,老目圆睁,“鲁、鲁巴将军!?”
“末将拜见公主。”鲁巴大步一跨,半膝跪在了月挽面前。
“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们可以开始了。”来人摘下灰色斗篷,露出一张年轻的俊脸,那双墨玉眸子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潭,在场的西北人都下意识地心神一凛。
赤阳城的这一场会谈,为盛国与西北的百年和平奠定了基础,而此后晋盛两国局势大转,以至于后来当西北人谈起那名孤身千里游于戈壁中的少年时,无不叹道:那天的决议,让我们沙漠之鹰从此自由翱翔于天际。
赤水裹着泥沙如同咆哮的狮子,夕阳渐沉,在天边印上灿金色,这一场协谈足足有两个时辰。
驿站的门终于开了。
那些老臣无一不紧着眉头,他们沟壑纵横的脸上,有震惊,有迟疑,但更多的是对未来蓝图的希望。
“我送你,李修毓。”月挽看向已经穿戴好披风的少年,微微抿了抿唇,眼中滑过一丝不可察觉的落寞。
他没有拒绝。
月挽跟了上去,两人各自上了马。
一声斥喝,马匹绝尘而去。
拂风杨柳,西出阳关无故人。
月挽终究是明白了汉人诗句里的话。
“公主,止步与此吧。”
马儿打了个响鼻,许是风沙迷了眼。
“好。”月挽勒紧缰绳,亦回答得干脆。
“下次莫要这般涉险,你若出了事,我会后悔做这个决定。这么多年,我做了这么个挟恩以报的卑劣之人。”
月挽心中一痛,想起在乌云崖的那些日子,她觉得再为美好不过了,她宁愿他多要求她一点。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他救了坠崖的她,她又如何能活到现在。
可是这些话她不能说。
那些情绪只能深深地压在心底,她只能沉着脸道:“我若不放出被擒消息,那些老顽固不会轻易终止计划。只是我没想到,那个沙匪是晋惠太子旧臣,他认出了我,这样的叛徒还妄想邀功洗去罪臣之名,简直可笑。”
一枚白玉小瓶朝她递了过来。
月挽愣了愣,眸光微闪,道:“我是西北部族的公主,亦是唯一的部落女将,女子的容貌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哪怕她美若天仙又如何?始终不及他眼中的那个人。
“不过,还是多谢。”月挽接了过来,她看着慢慢前路,喉间微涩,嗓子有些干哑。
“我在盐湖沙匪地宫发现了火药。”
“我知道元珩在做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我也知道如果我不赶来,你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全歼西北军。就算呼尔特没有死于晋人之手,你最终也不会让使臣团活着走出赤阳城,所以,我必须来。”
李修毓没有说话,他的眼中藏着无尽的晦暗。这一点他不会否认。这也是最坏的结果。
“晋帝如今在盛国,我会助你父亲拿下颖关,但我希望……你能让元珩活着回来。”
哪怕她不爱他,但他是他们西北部族的希望,能让他们西北今后可以不用再受晋国的打压。他的身上流着一半晋人的血,一半他们族人的血。
“决定权不在我的手上。”冰冷的声音赛过了乌云崖上的雪。
那一刻,月挽的心如同扎进了一把刀。
“我明白的……在于他如何去做。”
李修毓:“饕餮之欲,利来竟逐。历史与过去皆不可忘,人不过是要选更有意义的事去做。”
月挽:“那你的父亲……”
李修毓:“他对我有所忌惮,我要让他定心,因为这一战不能有误。他的偏执是一切的开始,我要让他活着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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