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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一次我们真的能摆脱程公子的掌控吗？”
“不要怕，反正我们现在一无所有，一切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如茵的心里也是没有底，却还是扯出一抹笑容试图安慰着她。
银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快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圆圆的眼睛盯着如茵。
“那昨天晚上，小姐你真的和程公子...”
如茵满脸无奈地说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了，他的态度暧昧，我也没法确定。”她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靠近银月“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叫玉儿的丫鬟是程远之手底下的人。”
关于那个话不太多的丫鬟，银月也发现了一丝端倪，她歪着头斜视门口的方向，果然看见她候在那里，银月看了一眼如茵，示意她将碗里的汤喝完。
银月将碗端开，递给了在门外候着的玉儿，待她走远后，银月才又走进屋里。
两人心照不宣地叹了口气。
在这府中，她们实在是多有不便，这些丫鬟仆人视她们为外人，虽说表面上侍候地周到，私下里却是时刻注意着她们一举一动。
“银月，我们找机会出去见见赵妈妈，我许久未见她了。”
如茵和银月提议着，银月面色一变，这一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如茵的眼睛，看着银月的眼神中也带着疑惑，便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关于赵妈妈的事情在瞒着我？”
在如茵的追问下，银月眼神依旧躲闪，还是不愿意说出真相。如茵没有再逼问她，只是默默地不再作声，或许她不想说有她不想说的理由。
犹豫了一会，银月还是老老实实地向如茵说清的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如茵刚入程府之时，银月和赵妈妈都在林卓文的宅子中住下，银月满心期待如茵何时能够回来，可赵妈妈却像是已经知道如茵可能不再回来。
在林卓文离开溪柳城回锦州的第二天，她便收拾好东西，并让银月也同她一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溪柳城，银月自是不愿意离开，她要在这宅子里等如茵回来。
赵妈妈犟不过银月，却也独自离开那个宅子，后来她又三番两次地劝说过银月，可银月就是不愿和她离开，她一着急就急出病来，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才慢慢好转。
再到后来就是如茵找到了她，没几日程公子就派人要接她们过去，银月大喜，可赵妈妈怎么说都不愿意去程府，而且还极力阻止银月过去，现在回头想来，在与赵妈妈失联的那段日子里，她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才会一心想要独自离开。
也或许赵妈妈也被程远之收买了，可这样的话那她为何不愿来程府，总之银月就是想不明白这些。
在银月的讲述下，如茵越发沉默，她不太敢相信赵妈妈会是银月口中这样，她还记得刚进花满楼的时候，赵妈妈是整个花满楼中唯一一个给她希望的人，她会在背地里偷偷照顾自己，即便是花满楼里其他的老嬷嬷来阻止，她也坚持照顾她。
赵妈妈是在她最无依无靠的时候让她体会到亲情的人，所以银月的话虽然让她伤心，但她却觉得赵妈妈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想找到赵妈妈，想要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晚饭是和程远之一起。
看得出来，桌子上的菜是他特意嘱咐过的，有好些都是如茵平日里爱吃的菜式。
早上和他的对话如茵没有直接回应他，但似乎在他心中已经默认为她同意了，毕竟她没有反对。现在他与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他一反常态，竟然贴心的为她布菜。
有那么一瞬间，裴如茵的心中有过几分犹豫，如果以后的生活都是如此，那也不必费尽心思想要摆脱这个牢笼，可她知道，自己就像只锁在笼中的金丝雀，唯有天空才有自由。
饭菜虽是可口，心中的事情如鲠在喉，只是每种菜式都尝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程远之发觉她不太有胃口，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如茵解释道下午贪吃了几块点心，还没消化，所以不太饿吃不下太多。程远之半信半疑却还是盛了碗莲子羹送到她面前，让她喝下。
如茵没再拒绝，端起面前的青花小碗，勺子在碗中划过一圈又一圈就是迟迟没有送入口中。
终于她还是放下手中的碗勺，看着程远之道：“自从我受伤以来，就一直在府里养伤，现在已经基本痊愈，在府里待了这么久，实在是乏闷，我想出去走一走。”
程远之手中的筷子停顿住，他抬起头看着如茵，沉思片刻道；“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大夫说要静养。”
他的话说出口，如茵原先满脸的期待变成了失落。
见她如此，程远之道：“如果你实在想出去的话，我陪你出去。”
如茵连忙摆手拒绝：“你平日里事务繁忙，不必陪着我浪费时间。”
程远之目光深沉地看着他，隔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你真的觉得这是浪费时间？”
如茵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凌厉，似乎要将她看穿。
“我说过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但我还是想问你，在花满楼的那晚，我曾问过你，你爱我吗？你没有回答我，那日在山上，你为我挡刀，你虽不说，但我只当你心中是在意我才为我挡刀。”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我现在还想问你，裴如茵，你爱我吗？”
程远之的话像是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的将如茵裹挟在其中，没有任何能让她逃脱的破绽。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但一股从对面过来的压抑感在逼迫着她。
良久，她抬起漂亮的眸子，语气淡淡地开口问道：“那你呢，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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