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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生病了?”谢砚皱着眉看她。
闻昭摇摇头,“没有,没事的。”
谢砚抬手看看表,“这也到饭点了,要么请你吃个饭?”
闻昭一怔,摇摇头,“不了,局里有食堂。”
既然拒绝了,谢砚也就不多说,他见到闻昭慢慢又走回了建筑里,无奈地叹气。
车内,谢砚并未发动汽车,而是坐在驾驶室里,看着外面。
将钥匙插上,发动机传来轻微的颤动,谢砚心不在焉地拉起手刹,慢慢开车回家。
微信又传来一声提示,还是那个头像是一双嘴唇的的人发来的消息。
人语:房东考虑得怎么样?118万卖么?
谢砚开着车,没时间回复他。
三分钟后,那边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古怪的机关一样,开始刷屏。
人语:卖么?
人语:卖么?
人语:卖么?
......
谢砚将车靠边停下,开了双闪,取过手机,干脆利落地把这个微信号拉黑了。
世界顿时清静。
随手刷了一下朋友圈,谢砚看见闻昭发了一个“防骗小知识”。
点了个赞,他继续开车回家。
回了家打开手机一看,又来了一个新联系人提示,谢砚通过就见那边立刻发来一条消息。
ry:房东考虑得怎么样?118万卖么?
谢砚简直被这神经病给气笑了,当即回复道:卖,明天去兴业中介签订合同,带十万定金,当场签!
那边偃旗息鼓了。
谢砚等了会,又发了条消息过去,发现对方把自己拉黑了。
从未见过这种神操作,谢砚对着那个头像笑了半天。
接着,他恶趣味发作,把之前那个号从黑名单拉了出来,去敲他。
过了会,这个号也把谢砚拉黑了。
本该生气的人靠在沙发上笑成了一团,直到最后腰侧的伤口有点隐隐作痛了,谢砚才竭力止住了自己的笑。
过了几天,闻昭那边居然打了电话过来。
这次主要是因为徐月的事情,谢砚只好又开车去警察局。
徐月一个原本娇气的小姑娘,在拘留室呆了几天,整个人都木讷了。
也许是王誉的事情给她打击太大,也因为自己亲手捅了一个人,所以她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直到听见了谢砚的声音,她才茫然地抬起了头。
见到活着的谢砚,她就像是被点燃了什么一样,颤抖又嘶哑道:“对不起...对不起......”
谢砚漠然看着这个女孩,心底有同情,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旁边王誉的父母见到徐月这样,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麻木地安慰着女孩,麻木地求着谢砚不要计较,她还只是个孩子。
闻昭在一旁低声道:“我已经跟她明确说过你是清白的,徐月她自己也理解了......”
“嗯。”谢砚淡淡地应了一声。
“所以,对方是想和你和解的......”闻昭低声道,“当然,要不要和解这个取决于你......如果不打算和解,你就要提起刑事诉讼。”
“刑事诉讼?”谢砚问了一句。
徐月猛然开始颤抖起来,竟然出现了抽搐症状。
闻昭急忙把谢砚带离这边,让王誉的父母安慰徐月。
两人在走廊上,相对无言。
过了会,闻昭迟疑道:“刑事诉讼比较麻烦。”
“怎么麻烦了?”谢砚又问。
于是闻昭不厌其烦地把刑事诉讼的流程给谢砚解释了一遍,最后强调道:“这......是挺麻烦的,要不你和解吧?”
谢砚斜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闻昭在心中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们去填表格。”
“你的眼镜呢?”谢砚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啊?”闻昭一怔,道,“我戴得不多,怎么了?”
谢砚略一笑,“没什么,我不打算诉讼,你跟里面的人说吧,我接受和解。”
闻昭一直都很沉寂的目光亮了一瞬,急忙道:“那好的!”
即使谢砚不提出诉讼,徐月这个女孩的后半生,也会永远在这阴影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出去。
闻昭说徐月已经辍学了,跟着王誉的爸妈准备回老家。
以后她也许再也不会踏足这个城市。
事情办完,闻昭送谢砚出来,谢砚忽然问她:“为什么你们没有把徐月列入过嫌疑人?”
“你是没见过当时的场景......那样的伤口,不可能是徐月这个女孩能造成的。”
“可是徐月这个女孩子,捅我的那一刀能直接没入刀柄。”谢砚忽然道。
“......”
闻昭抬眼看了谢砚一眼,摇了摇头,否决了他的这个猜测。
“你的推断并不成立,徐月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
两人沉默了会,闻昭又道,“关于你被骚扰的事情,我们也已经立案侦查了,只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找到嫌疑人,所以你有什么后续也要来上报。”
“最近倒是有个和那之前给我打电话的人一样风格的微信号。”
闻昭强打起精神问道:“怎么?”
“先是问我那套房子卖不卖,出价118万,然后我答应卖出的时候,却又把我拉黑了。”
“聊天记录有吗?”闻昭又问。
“这个......”谢砚讪然一笑,无奈道,“因为他穷追不舍,我就先把他拉黑了,后面又用了个小号来加我。所以聊天记录都没有。”
闻昭失望地垂下了眼。
“你是不是很想把那个案子破了?”谢砚又问。
闻昭自嘲地笑了笑,冷硬的表情都柔和了许多。
“谁不想呢?”她说。
“凶手就不想。”谢砚淡淡道。
闻昭一怔,又笑了笑,“你说得对,凶手不想我破案。”
【......】
这是什么冷笑话吗?
两人沿着市局大楼周边的路慢慢走着,此时已经十一月末,天气不容置喙地冷了起来。
“上次我问你有没有丢什么重要的东西。”谢砚又提起了这个话题。
“是,”闻昭望着远处,点了点头,“怎么?”
“你真的没有丢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那一瞬间,闻昭的神情忽然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我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她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我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怎么说话和男人一样。”谢砚无奈道。
“我这职业,男人和女人有区别么?”
闻昭说着,给谢砚展示了一下她的臂章。
“对了。”闻昭又道。
“嗯?”
“你之前说,有人要买你那套房子?”
“是,怎么?”
她笑了笑,盯着谢砚,缓缓道:“不如你还是把房子卖给我吧......你不是说你答应了那个人,那人就把你拉黑了么?我看也是在网上看见了新闻,来搞事的,所以你一说同意他就把你拉黑了。”
谢砚敛目看她,忽然笑了笑,“我能问问,为什么你对那套房子那么执着么?”
闻昭露出了带着些不好意思的微笑,慢慢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小时候就住在那里。”
“这样吗?”
“是啊。”闻昭又慢慢朝前走去,谢砚跟在她身后,听她娓娓道来。
“我父母都是药厂的工人,那套房子其实就是他们的。后来他们为了买商品房就把这套房子给卖了。”
闻昭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未回头,只是一直朝前走着。
“后来他们又嫌商品房周边太没人气了,又想住回老房子......”
“所以你才想要买下这套房子?”
“是。”闻昭转身,诚恳地看着谢砚,“我不是故意砍价那么厉害的,只是最近房价涨得太厉害了,我爸妈加上我自己的手头积蓄只有一百万左右。”
谢砚点点头。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就想借点钱,爸妈想要,咬咬牙也就买下来。结果你又不卖了。”闻昭无奈道。
“原来是这样,”谢砚了解地笑了笑,“可是现在房子里出了那种事情,再卖给你,也不合适吧?”
闻昭没有说话,低着头。
两人的谈话最后也没有得出一个结果,最后闻昭回去上班,谢砚回家。
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莫名其妙的骚扰电话,没有凶杀案,没有捅腰子的女孩,谢砚安安稳稳度过了这几个月。
过年时候,他回了一次老家,没过几天又回到了珠市。
自从上次一别后,谢砚也没有联系过闻昭,闻昭也没有联系过他。
凶杀案经过了这几个月,彻底掀不起浪花,彻底成了市局里无头案中的一件。
年后路上走动的人都不多,谢砚在超市采买,刚提着两个大袋子走出了商场,就见门口到处都是胡乱跑动的人群。
这样的场景居然让他感觉到了一点熟悉感,再看场中胡乱挥动着水果刀的身影,居然还是老面孔。
上次那个被谢砚用耳机线捆住了的疯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释放了,时隔几月又跑了踹。
谢砚从购物袋里翻了翻,拿了个南瓜在手里。
疯女人似乎看见了谢砚,立即放弃了目前在追逐的人,挥舞着刀子冲了过来。
一见那反射着银光的刀刃,谢砚就觉得自己已经愈合了好几个月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起来。
【闲哥,我已经给你屏蔽疼痛了,放心被捅吧!不会痛的!!】
“......真谢谢你啊。”
奈何疯女人目标明确,丝毫不为周边事物动摇,很快就冲到了谢砚的面前。
谢砚一眼就看见那刀子的目标还是自己的腹部,不慌不乱把南瓜一别。
这疯女人看着瘦骨嶙峋,力气却非常大。
谢砚被她撞得踉跄后退几步,一手做刀悍然切在疯女人的手腕上。
就像上次一样,疯女人的手立刻松开了,谢砚将插着刀的南瓜远远一丢,朝着围观人群大喝道:“报警啊!”
这次手边没有耳机可以绑人了,谢砚只好双手并起食指中指,稍用力按住了疯女人颈侧的大动脉。
很快这女人就因为大脑供血不足缺氧而晕了过去,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警车呼啸着在商场外停下,一人持着警棍跑了过来,跟谢砚打了个照面。
“好巧。”
闻昭愣了一下,没有回答,径直收起了警棍,半蹲下身查看那女人的状况。
“这怎么回事?”
“持刀伤人。”谢砚起身捡起那南瓜,递给了身后跟来的警员,“喏,凶器。”
“南瓜?”那个警员诧异道。
【......】
番茄趴在谢砚脑袋上差点笑出来。
谢砚无奈地把南瓜翻了个面,给他看上面插着的刀。
“哦哦......”警员抹抹汗,刚才他真的以为是个南瓜。
警员小心地把刀从南瓜上拔了下来,闻昭还蹲着在查看那女人的情况,眉头微微皱着。
过了会,闻昭站了起来,指挥着下属把疯女人抬上车。
谢砚提着购物袋,挑眉问道:“这次总不需要我再去局里做笔录了吧?”
“不用,录个口供就可以。”
闻昭掏出依法记录仪,对着谢砚,问了几个问题,就按了按钮,把东西继续带在领口。
“上次怎么没见你拿这东西?”谢砚随口问道。
“什么?”闻昭微微一怔,疑惑地眨了眨眼,低声道,“可能我忘了吧?”
“那求你下次千万别又忘,再大张旗鼓一副要把我拘留的架势拉回去问话了。”
闻昭又是一怔,似乎在回想着什么,过了会才道:“那次真对不住了。”
就那次在审讯室剑拔弩张的样子,谢砚还真想象不出在几个月后,闻昭居然会为了那次的事情道歉。
也许......也不奇怪?
疯女人再次被警车带走,临走时,闻昭又道:“这样随时有暴起伤人嫌疑的病人我们其实也没办法,毕竟精神病这方面......”
谢砚点点头,表示理解。
谢砚并不焦虑,此时的他已经掌握到了一点苗头,只要顺着抽丝剥茧,事情总会真相大白的。
因为又屯了一波粮食,谢砚如愿以偿在家中宅了好几天,除了每天三餐必备开门取一次外卖,其他时候根本不会出门。
事实证明,宅是没有前途的。
第五天,谢砚又被警察上门铐住了手腕,带去了市局。
【闲哥,你跟警察好投缘,不出门都能被抓。】
【您的咸鱼梦要泡汤了。】
“下次不要给我挑轻松局,被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没有下次了......果然有钱人就是狡猾。】
也就你信了,能过咸鱼的日子为何要急着投胎,摆明事有蹊跷。
这几个月来,市局门口的保安都认识谢砚了,笑着给他打招呼道:“哟,又来啦?”
谢砚想抬手给他打招呼却做不到,只好苦笑着点点头。
保安已经看见了他手上的东西,再次戏谑道:“哟,又戴上‘镯子’啦?”
“可不是?谁叫我倒霉呢?”
这世界上,最倒霉的房东就是他了吧?
别家房东都躺在家里赚钱,吃香的喝辣的,就他没事市局一到几日游。
被带进了熟悉的审讯室,谢砚见桌对面坐着的依旧是熟悉的人,干脆熟门熟路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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