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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面啧啧赞赏一面把图集打包发给小孩的经纪人。她三点半还没睡我是没想到的，月亮不睡她不睡了属于是。可能是真的很久没出图了，经纪人直接打电话过来，电话那头语气是盖不住的喜悦。我也很高兴，一边高兴一边收拾了东西打卡下楼，在电话里她还在喋喋不休，我已经没太有心情听。
写字楼不锁门，我跟值夜班的门卫问了好，大爷乐呵呵地跟我打招呼说姑娘才下班啊？我边点头边笑，说是啊。出了写字楼一直走到马路边，来来往往还是有车流，这座城市没有真正的夜晚，什么时候都有川流不息的人群。
我找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进去买了一份卤煮和一罐汽水，就在靠窗的位置坐到天亮。五点晨跑的人，六点半就已经有上班的年轻人进来买罐装的咖啡和一袋一袋的面包片，我看着他们进来了又出去，玻璃窗外边人渐渐多起来。
我一直在那里坐到七点半才去上班，路上拐进咖啡厅打包了一杯蓝山一杯美式，回到办公室打卡刚好没迟到。同事们都已经来全了，我才想起来忘跟聂云竹说不用去楼下接我，害他白跑一趟，跟他道歉正好把咖啡给他。然后我回到我的小屋子里坐下，给周憬打电话。
周憬那边应该也是刚上工不久，吵吵闹闹的，我俩随便聊了几句。本来想跟她汇报拍宋其的事来着，话没说出口又变了，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啊……估计再等一个礼拜吧。”周憬一边跟我说话一面跟她那边不知道是谁回了两句，“哇我真是服了，合作方怎么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儿，规模不大想要的还挺多。”
我笑起来。每当这时候我跟周憬就又有共同话题了，但我们没展开吐槽，只是说让她加油记得好好休息之类的就挂了电话。
刚挂断就收到微信消息，点开发现是周憬的叮嘱，让我不许偷偷喝酒，后面还跟着一个发怒的表情。
我又笑一回，把手机锁屏了放到桌子上，伸手打开咖啡的盖子。
宋其的图送到摄影组做后期了，期间夏老师和主编各自来找我一趟，说这回的照片应该是稳了。我只是觉得我这小屋子这么偏，来这么多人真的很罕见。磨砂的玻璃墙外面是空着的办公桌——徐颖姐辞职以后她的办公室就空着。
视频跟着公众号一起上交到主编那，他说杂志社要招人了，让我跟着去面试，有喜欢的小孩就招进来，不论是编辑还是摄影都行，两边占的也可以。去年我没有什么走具体的面试流程，只是徐颖姐和其他前辈跟我聊了聊天，一问一答当做面试，因为一直跟杂志社有合作的关系，面试也显得很没必要，大家全凭喜好。那个时候的杂志社和现在太不一样了，想想居然只过了一年。
拍宋其，拍的时候很简单，说约就约出来了，但发照片就要过层层的审核，片子在我们这交到对面公司还得再修。一问出片得什么时候又是遥遥无期了，但职业操守我们还不能把片子流出去。聂云竹说我这趟拍宋其算是白拍，等发出来黄花菜都凉了，我也觉得有点。
主编可不管经纪公司怎么说，他是商人，不管职业操守那一套，我刚把视频和公众号交给他隔天他就发了，让我一把子无语住了，都不敢联系经纪人姐姐，即便她说了两遍没关系。
我赶在舆论发酵之前第四遍把微博卸载，没想到这次还挺风平浪静，宋其的舞蹈得到了一致好评。好多人惊觉怎么早没发现呢，宋其小朋友用经纪人的微信给我发了一段语音道谢，我觉得他好有礼貌呀，所以我也很高兴。
周憬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这条消息，但她什么也没说，我只能默认她太忙没顾上。我不知道为什么拍她拍不好，但拍宋其就没关系，如果她硬要我解释，我想我解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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